靈帝劉宏,無論在正史中,還是野史中,給人描述的形象,都是一個昏君的形象!
而諸葛亮《出師表》中一句:「未嘗不痛恨於桓靈也」,更是讓世人,幾乎都知道,這兩個青史留名的昏君!
事實上,也是如此!
靈帝在位一生,製造了第二次「黨錮之禍」、導致了東漢的極端黑暗、更是引起了華夏歷史上,規模最大的一次宗教形式組織的暴/動之一。
任何一條,都能讓一個賢君,被歷史批判為昏君!更何況,靈帝一人,竟然獨佔了三條!可見其昏庸到了何等的地步!
但是,不得不說!
靈帝有一點,是和桓帝不一樣的!
那就是,靈帝自幼,吃過苦!
所以,靈帝比桓帝多了一點認識!
那就是,一如商、夏、秦、西漢一般,如今的漢朝已經處於大廈將傾的時候了!
正所謂不破不立!靈帝在眾人根本未曾想到的情況之下,竟然詐死,逃離了皇宮之中,想要如同當初的光武帝劉秀一般,重新將這個即將崩塌的漢朝重新扶起來!
原本,在天下眾目睽睽之下,他是沒有機會的!但是,機會卻突然出現了!
黃巾軍的席捲天下,武昭侯的陡然崛起,給了劉宏逃出洛陽城的機會!
經過一連串經心的佈置,終於,劉宏孤身一人,逃出了洛陽城!
逃出洛陽城的劉宏知道,任何人都不能相信!所以,他劃破了自己的相貌,偽裝成一個醜漢,遊走各路諸侯之間!
他清楚的知道,這些諸侯,才是大漢朝,真正最大的禍患!君不見,秦末最先起義的乃是陳勝吳廣,甚至最後奪取天下的乃是劉邦!但是最終動搖大秦根基,顛覆大秦的,卻是六國後裔嗎?
這一ri,劉宏化名的劉復,坐在解良城內的一處酒樓二樓香閣之中,窗邊上,手中端著一個酒杯,望著樓下人來人往的街道,有些出神。
他的對面,坐著一個身穿藍黑相間儒衫,神情看起來極為嚴肅剛毅的中年人。
「公台呀!你說,這大漢天下,還有希望嗎?」劉復壓低了聲音,望著那中年人,有些迷茫的問道。
那中年人聞言,神色間有些激動,微不可查的一躬身,低聲說道:「微臣以為,如今大漢之禍,主在武昭侯這等諸侯身上!畢竟,諸侯橫行,便會導致朝廷政令不能下達,而朝廷政令不能下達,必將導致天下大亂,故而,要重廓大漢,必要先掃除武昭侯這等諸侯,
然後采賢納士,緩慢回復民心,最終必將能夠將大漢,帶回巔峰!」
中年人叫做陳宮,乃是劉復在一路遊歷之中碰見的!
一番交談之下,劉復深感陳宮的才識超群還有凜凜對漢朝的希冀,所以他果斷的將身份告訴了陳宮,並且證實了一番!
感念到劉復真誠的復漢之心,陳宮也直接跟隨了劉復,直到今天!
劉復對於陳宮,極為的信任,此時聽到陳宮口中的復興大業,劉復充滿了滿腔的自信。
「前些日子,寡人看到一支數萬人馬,裹挾著數十萬百姓進入此地,雖未打旗號,但定是首陽山敗在武昭侯手下的董卓無疑,公台以為,寡人是否可以將這一支殘軍,收為己用?」
劉復說著,突然雙眼凜然的望著陳宮,意有所指的伸出手指,指了指不遠處的解良縣府。
陳宮略帶思索的看了一眼不遠處隱隱可見的縣府,搖了搖頭:「微臣還是建議,聖上要三思而後行!畢竟,殘軍雖然殘,但是董卓不是良善之輩,又有萬人敵李肅時刻護佑在身旁,更兼其麾下殘兵亦要超過五萬,若要取而代之,無異於比登天還難!」
「寡人倒是以為,董賊身死之人,就在眼前!」劉復雙目閃爍著精光說道。
「願聞其詳!」陳宮眼前一亮說道,心頭隱隱有些激動,若是董卓突然身死,說不定,還真有一絲可能,讓聖上收了那五萬殘軍!
劉復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前些日子,寡人瞭解到,那董卓,似乎迷上了那王允的女兒葉蟬,而其麾下大將,素有『北地槍王』一稱的張繡卻也深戀那葉蟬!文台且想想,紅顏禍水,究竟是董卓殺了那張繡,還是張繡殺了那董卓呢?!」
「不過一女人耳!若是其中一方放棄呢?」陳宮皺眉問道,對於男女之事,他實在不太懂。
劉復神色詭異的一笑:「雖然如此,但是寡人還探聽到一個消息,據說,那叫葉蟬的女子,不禁容貌閉月羞花,更是長袖善舞,遊走在兩人之間,讓兩人和她的關係若即若離,卻又讓兩人,都捨不得放手!」
「若如此,真乃大善!」陳宮道了一句,沉聲道:「那張繡,師從槍神童淵門下,一手槍術,縱觀天下,幾乎少有人能及!更加上其麾下兵馬精銳,若要突然發難,定是董卓身死無疑!就算是董賊突然發難,那張繡,要在萬軍叢中,取董賊首級,恐怕就連那李肅,也難以抵擋!」
「如此,愛卿可願和寡人拼一次?」劉復沉聲說道,雙目滿含期待的盯著陳宮,看的陳宮渾身輕顫一番,連忙閉上香閣的四處窗戶,跪身下拜:
「願為聖上效死耳!」
「若董卓身死,寡人必須要有在西涼軍中,有所威望的人支持!你,可懂?」劉復目光熠熠的盯著陳宮,單手搭在陳宮的肩膀之上。
「微臣省得!」陳宮沉聲點頭道
此時,解良城內,一處頗為廣闊的宅院之中。
違背常理的,此處出現了許多的花朵,不過看地上有翻新過的泥土,就知道,這些花朵,幾乎都是移植而來的!
一個身著素衣,眉間帶著一絲愁淡的女子緩步在花叢之中。
「蟬兒,天冷了,你身子弱,還是進來歇著吧!」突然,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讓那女子,腳步微微一滯。
若有所察般的瞥了一眼牆角處,葉蟬的雙眼微微有些泛紅,目光中卻帶著濃濃的失望,點了點頭,黃鸝般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感傷的說道:「女兒知道了!或許,再過幾日,就算想要著涼,也是件奢侈的事情了!」
「唉!」
屋內蒼老的聲音,明顯歎了一口氣,不再多說話。
而牆角處,一個身著青衫的年輕人,望著葉蟬的身影,卻雙目泛起了赤紅,一雙拳頭捏的嘎崩直響,渾身青筋暴起。
顯然,是在極力壓制著胸中的怒火!
他知道,葉蟬肯定發現了他!
那年輕人,自然知道,就在今日上午,董卓已經派人前來,下了聘禮!
說是聘禮,無非便是最後的通牒而已,若是將眼前的女子送去,那自然就是聘禮,若是不送去,那就成了喪禮!
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整日裡愁眉苦臉,對月呢喃,讓正處於衝動年齡的張繡,壓抑不堪,幾次三番,都想要沖去將董卓剁掉!
但是,又幾次三番的,被壓抑了下來!
這一次,張繡終於忍耐不住了,看了葉蟬一樣,一咬牙,轉身離去,雙拳中隱隱泛起血色,鮮血順著指甲流出,張繡清秀的面目上顯得極為猙獰,心中低吼道:
「董卓老賊!是你逼我的!本來我還不願殺你,但是你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張繡身為槍神童淵的弟子,有屬於自己的驕傲!
他無法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用近乎強搶的方式奪走!更不能忍受,她對自己,失望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