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正城門的廝殺,已經完全停止。
城樓上此刻血流成河,屍橫成山。
魏辯在親衛的保護之下,登上城樓,看了一下四周,面色不變的吩咐道:「留下兩千人鎮守城門,一千人隨我前往大司馬府!其他人迅速去攻佔其他城門!」
「諾。」
跟在魏辯身邊的一眾將領齊齊應諾了一聲,親自帶隊朝著其他地方四散而去。
「大人,抓到一個都尉模樣打扮的人!他說他有要事稟報!」就在此時,幾個親衛押著一身是血的曹都尉走了過來。
魏辯看了一眼曹都尉,沉聲問道:「你是何人?」
「小人大司馬麾下,河內郡都尉曹碼!」
曹碼拍了拍身上的甲冑,一副諂媚的笑容望向魏辯回答道。
魏辯見狀,臉上的厭惡之色毫不掩蓋,直接橫聲問道:「你有何事,速速說來!」
曹碼看到魏辯臉上的厭惡之色,臉上閃過幾許尷尬,訕訕笑,眼中流露出求生的渴望,顫聲道:「小人說出去以後,還希望大人,能夠饒了小人一命!」
曹碼是知道的,他這種將領,往往除了被招降,就是被斬殺!曹碼知道他被招降的機會不大,所以更大的可能就是被斬殺!
但是是人,總是想活下去的!所以曹碼才會提這麼個條件!
殊不知,魏辯對於曹碼這種人的生死根本不在意,聽到曹碼的話,直接說道:「只要消息有用,你大可離去!」
「謝將軍,謝將軍!」曹碼聞言,一張臉頓時笑的褶皺成了菊花狀,連忙說道:「想必將軍此次討伐大司馬,並沒有任何朝廷的詔令,於理不合,於法不正!
小人正好知道,大司馬和董賊勾結的信件放置在何處!相信將軍有令此物,就算沒有理,也變成有理了!」
曹碼還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在大勢上看的還是很透徹的!如今董卓人人喊打,但凡跟董卓扯上關係的人,大都被冠以叛軍的名頭!
他相信,這個籌碼,應該能夠替他博得一線生機!
果然,魏辯聽到曹碼的話之後,神色變的詭異了起來,不過沒有直接問信件的地址,而是反而先問道:「與董卓勾結的信件,應該算得上機密吧!你是怎麼知道的?」
曹碼一聽,臉上頓時有些為難,斷斷續續的說道:「這個不瞞將軍說,小人,小人與那張楊的妻子,關係頗為深厚!」
魏辯一聽,頓時絕了繼續問下去的心思,什麼關係深厚一些,說白了那就是通姦!
懶得管那些閒事,魏辯直接問道:「書信在何處?」
「在在大司馬的書房暗格之中!」曹碼顫聲回答道,生怕引起魏辯的不滿。
「前面帶路!」魏辯心頭急切,懶得跟曹碼廢話。
不過顯然,曹碼也不想跟魏辯多話,聽到魏辯的話,連連道是,一人小跑在前頭,帶著魏辯等人,朝著大司馬府快速趕去
「將軍,這就是大司馬府了!」
曹碼指著前方的高掛著大司馬府三個字的宅院,獻媚道。
「嗯。」魏辯應了一聲,看了眼府邸,立刻下令道:「前後左右,圍起來,一個蒼蠅也不能放飛出去!」
「諾。」
魏辯身後的親衛迅速分離開來,將大司馬府團團包圍了起來。
「將門砸開!」魏辯望著那緊閉的府門,直接怒喝道。
幾個親衛聞言,迅速湧上去!
「碰。」一聲巨響,門被直接踹開!
「夫人,不好了!夫人,一隊兵馬將我們這府邸團團圍了起來!」
就在此時,一聲淒厲的號角聲陡然響起。
府邸內,一個臨近三十,風韻猶在的女人臉色慘白一片,哆哆嗦嗦的聲音傳出來:「你你們是何人,這裡是大司馬府!」
那女人也不傻,知道此刻敢闖大司馬府,肯定來者不善,因此並沒有出現,而是在前方大門中喊了一句,暗地裡卻立刻朝著後門逃去。
那曹碼顯然知道那女人的想法,立刻衝了過去,一腳踹開那房間的大門,怒吼道:「你個蠢女人,給我站住!」說著就要伸手取抓那女人的頭髮,將那女人抓過來!
卻見那女人見到時曹碼,頓時嚇的一個激靈,直接噗通一聲坐在地上,哭天喊地了起來:「我怎麼攤上你這麼個冤家咯!自己被抓了,還要連累老娘,老娘乾脆死了算了!嗚嗚嗚嗚」
啪!
「閉嘴!」
曹碼此刻也狠下心了,一個耳光打過去,頓時將那女人打蒙,趁機怒聲道:「還哭,哭喪呀!還不快點帶將軍去將張楊那廝勾結董國賊的書信取出來!」
那女人也是心思聰敏之輩,頓時就明白了曹碼的話,連忙止住哭聲,抹掉臉上的淚水,急聲說道:「是,是,妾身省得!將軍還請隨我來!」
魏辯隨著那女人,直接去了張楊的書房。
取了那一摞的書信,魏辯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笑容,取來筆墨紙硯,書了一封書信,封上信泥。
將張楊與董卓的一摞書信遞給親衛,衝著親衛吩咐道:「去,將張楊勾結董賊的書信復書下去,傳遍河內!」
「另外,再派兩人,速速前往武昭侯軍中,尋我那魏續表兄,讓他將此封書信,代為傳達給武昭侯!」魏辯說著,將另一封書信,交給了一個親衛
陽樂城經過十數天的過度,總算是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街道上人來人往,一些店舖人滿為患,老闆笑的跟褶皺的菊花一面,一些店舖無人問津,老闆乾脆趴在櫃檯上睡了起來!
時而這個小攤傳來一陣討價還價的聲音,時而那個小攤傳來一陣陣嬉笑之聲。
冬天的陽光極為難得,幾乎城內大多數的百姓都走出了家門,使得這陽樂城充滿了生機。
雲夜坐在一家酒樓的二樓包廂之內,望著街道上的情景,不由浮現出了一抹笑容,一旁的郭嘉抓到這一幕,笑著調侃道:「未曾想,主公竟然也會有如此溫馨的笑容呀!」
雲夜聞言,悵然一笑,反問道:「莫非本侯非要冷著一張臉,或者掛著那虛偽的微笑,你們才覺得滿意不成?」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郭嘉聞言,連忙不停的搖頭,笑話,誰想整日裡看到一副冷若冰霜的臉呀?
就在此時,一陣敲門聲傳了進來,禰衡的聲音出現在了門外:「主公,禰衡求見!」
「進來吧!」雲夜淡淡回了一聲。
依舊是一身素袍的禰衡,臉上掛著笑容推門走了進來,微微雙手插袖,躬身一禮:「參見主公!」隨後抬起頭來望向雲夜,沉聲道:「不知道主公,今日召禰衡來,有何要事?」
雲夜看了禰衡一眼,敲了敲眉頭,直接說道:「不瞞正平,此次之事,恐怕有些危險,不知道,正平可還願意前往?」
禰衡聞言,沒有絲毫猶豫的猛然一拂袖,半跪在地上,抱拳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主公對禰衡有賞識重用之恩,若是因為有所危險,便事事退卻,非禰衡所能為!
況且,但凡涉及戰事,沒有不含危險的事情!此次之事,主公但請吩咐!禰衡定當竭力完成!」
「好!」雲夜撫掌而笑,站起身來,扶起禰衡,拍了拍禰衡的肩膀,像是拂去其上的灰塵,單刀直入說道:「劉虞乃是漢室宗親,本侯也不願過分相逼!此次,正平的任務,便是勸降!」
禰衡眼前一亮,身體有些激動的顫抖道:「此次,禰衡敢不效死命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