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
不知道何時,雲夜出現在了身旁,淡淡的說道:「屠一城而鎮天下!這代價,本侯還付得起!」
「主公所言甚是!」荀攸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一個時辰片刻即過。
一場血染陽曲的慘烈已經拉開了帷幕
「破城!」
呂布暴喝一聲,一馬當先,手中方天畫戟呼嘯斬向對面城門。
撞木緊隨其後,轟然砸在城門之上!
轟隆隆隆
霎時間,城牆震動,那些立於城牆之上的士卒一個個搖擺不定。
嘎轟!
年久失修的城牆怎堪抵擋,瞬間城門破!
「死!!」
侯成紅著眼咆哮著領著數千士卒堵在城門之後,城門一破,數十柄長矛頓時朝著呂布刺去。
「啊」
呂布長戟一劃,十數人頓時捂著腹部倒在了血泊中,一戟已經將擋在前方的十數人的肚子整個剖了開來,一截截青色的大腸正從綻裂的切口中灑灑湧出,一個個無比淒厲地慘叫著,一邊試圖將溢出的腸子塞進腹腔,狀其磣人。
說話,兩名士卒從兩邊撲起,咆哮著直撲呂布而來。
呂布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冷笑著一戟掃去,兩邊士卒應聲而倒。
陡然響起了刺耳的尖嘯聲,下一刻,不遠處一個守城的百夫長被射中了左眼,鋒利的箭簇直透後腦,慘叫了幾聲才氣絕。
正要領軍繼續前進,一聲急促的箭矢破空聲傳來,呂布連忙一側頭,一支箭矢微微擦過髮梢穿過呂布,激射進身後一個士卒身體之中。
「侯成?」
呂布微微一愣,望見正在隊伍最後方有些顫抖的放著箭矢的侯成,冷冷的一笑。
片刻之間,一支箭矢再次從侯成手上,裹挾著一股破空聲激射而至,呂布渾身氣道湧起,一把捏住激射而來的箭矢,應聲而斷。
「破陣!」
呂布眼見陷入了城門的泥潭之中,冷聲道。
呂布身後迅速湧出五百戮魂營,以呂布為首,衝入敵陣之中,就像一柄斬天的長劍,直接斬開一條道路出來。
霎那之間,刀劍及肉的噗噗聲,兵器相撞的金鐵聲,臨拚死的慘叫聲,還有雙方將士野獸般的咆哮怒吼聲便已經交織成了一曲冰冷殘酷的死亡之曲。
擋在戮魂營前進道路上的守城士卒輕兵就像是被割倒的野草,一片片地倒伏了下來。
軍隊的素質在此時透露的淋淋盡致,守城士卒縱然佔據天時地利,卻依舊在戮魂營超越天下軍隊的個人戰力面前毫無抵抗之力。
不遠處丁烈望著呂布領軍勢如破竹,渾身如同抖篩子一般,不停的發顫。
左右校尉,更是悚然色變,原本他們被派到陽曲鎮守,還認為是大材小用,卻沒想到,完全是派他們來送死的!
對方的實力實在太過強橫,就是己方佔據天時地利之下,對方依然可以以一當十!
倏忽之間,一個年輕校尉迅速反應過來,略帶顫音道:「快!快吩咐人,去晉陽求援!」如今的情況,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城池守不住了!
「是!」幾個軍侯聞言一個個臉色蒼白的相繼離去。
幾乎是同時,呂布已經帶領五百戮魂營,將城門的通道完全鑿穿,無數的士卒洶湧著衝入城中。
侯成見狀已經知道事不可挽回,皺了皺眉頭,望了眼跟了自己兩年的司馬,吩咐道:「你帶著五百人,護送丁烈離去!本將在此擋一會!」
若是丁烈在,丁原起碼不會遷怒他,若是丁烈死,他的家人,也必亡!
侯成不敢賭!
「諾!」司馬轟然應諾迅即領命而去。
侯成一揚手,嗆聲道:「兒郎們,身後就是我們的家鄉,死戰不退!」
已經混亂了一些的士卒聞言一大半紅眼了。
「吼!吼!吼,死戰不退!……」
不得不說,歷史留名的將領,都不是傻子,正所謂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這些失敗者被說的一無是處,但是實際上各自都有過人之處。
呂布望見這副場景,嘴角霎時綻起了一絲獰笑,冷喝道:
「鐵藜槍!」
鐵藜槍是一種三尺多長的木柄鐵頭的短形槍,是雲夜設計出來,專門用於突破狹窄地形地方圍堵的武器。
呂布的話音一落,身後五百人迅速抽出鐵藜槍,緊握在手,微微上揚。
「放!」
呂布大喝一聲,手中長戟同時往前一引,一顆顆大好頭顱沖天而起。
密佈無暇的鐵藜槍雨,比之箭雨更加密集,更加恐怖!
箭矢不射中要害,或許還不會死去,但是一旦被鐵藜槍射中,無論射中何處,就會被槍頭凹槽的設計迅速撕裂血肉,就算不被當場釘死,也會血流不止而死!
「再放!」
呂布一身驚雷震喝,一人身上佩戴著三柄鐵蒺槍,霎那之間,五百枝冷森森的鐵蒺槍已經挾帶著刺耳的尖嘯掠空而起,朝著守城士卒頭上狠狠砸落。
一陣陣鮮血翻湧,一個個士卒被直接砸死當場!沒有盾牌的他們在鋒利的鐵蒺槍之下毫無抵抗之力!
片刻之後,地上已經只剩下一地的屍體。
侯成望著身旁僅剩的數百人,長嘯一聲,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將武器丟在地上,兩行淚水劃落,直接跪倒在地上。
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開城,一是因為家人,而最主要的還是他生於此,長於此。
雖然他沒跟雲夜共過事,但是也知道雲夜心狠手辣,對待敵人毫無仁慈,如今破城,城中恐怕又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屠城!女子不殺,其他不論老少,一個不留!期間反抗激烈者,無論老弱婦孺,殺!」雲夜淡淡的聲音從城門口傳過來,令的陽曲剩餘的人一陣震顫。
「侯成怎麼辦?」呂布還是認識侯成的,曾經也算不錯的朋友,雖然幾年未見,但是要下狠手,呂布還是有些不忍心。
「懸屍城頭!」一句話,已經決定了侯成的命運,懸屍,何為屍?自然是死人!
片刻之後,身為北大門的陽曲如今儼然已經成了一片修羅地獄!
一隊隊騎兵湧進了城中,數以萬計的騎兵手持『屠刀』,所有男子,只要被看到,當場擊殺,但有反抗者,皆被直接殺戮,無論婦孺老幼。
鮮血從院落中流淌之處,青色的街道被渲染的一片暈紅,猙獰,恐怖!
「天殺的,你們這些天殺的!還我的兒子呀!」
一個老婦人坐在自家院子門檻上,望著躺在地上的男子屍體哭天搶地,嚎啕抽泣:「雲夜,你個殺千刀的!我的兒子並沒有參軍,也沒有惹到你呀!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呀!……」
彭!
那老婦人哭著哭著一陣眩暈,直接朝著門檻撞去,一縷鮮血緩緩流下。
不遠處,一個身穿著新娘服的女人半躺在街道上,不顧來來往往的鐵蹄刀槍,雙眼含淚,看著不遠處半躺在地上的儒秀男子,眼中恨意毫不掩飾。
「主公,你還是不夠狠呀!」荀攸落後雲夜一個身位,望著眼前這片修羅地獄。
殺了男人,但是那些男人身邊的家人,怎麼可能不對雲夜心懷怨恨?
這些人,日後都有可能成長成雲夜的敵人呀!雖然荀攸心底還是偏向不願意屠城,但是一旦決定,就不應該心軟!
「無妨!將這些人遷到代郡便是!」雲夜淡淡的擺了擺手,代郡皆是受雲夜恩惠之人,三年時間,使得代郡民心歸一,若是這些人想要在代郡翻天,第一個處置她們的絕對不是雲夜,而是其他當地人!
這,是雲夜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