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月媚眼含笑打量著正跟甄洛套交情的雲夜,眼神流轉,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
而坐在鄒月身旁的糜嵐卻冷哼一聲,神色雖然未變,但是眼神中卻有一絲不屑,:「雲征北,我勸你還是收起那些小心思的好!甄洛作為甄家幼女,日後定然是要嫁給世家才子的!」
糜嵐的話一出,場中頓時一片寂靜。
就連鄒月都是一驚,手中的筷子陡然落到地上,一雙鳳目流轉,果然!
趙雲和張飛等武人,皆是一臉冷意的望向糜嵐。
糜嵐自幼生長在徐州糜家,而兩個兄長又疼愛糜嵐,自然讓糜嵐養成了一絲大小姐的脾氣。
但是發大小姐脾氣,也要看在哪裡發呀!否則的話,恐怕連命都要丟下。
啪!
「糜嵐,你給我住嘴!」鄒月眼見面容英俊,脾氣卻是最為火爆的張飛已經有動手的念頭,連忙神色一變,一巴掌扇在了糜嵐臉上,頓時留下了五根手指印。
糜嵐被一巴掌扇醒,剛想發火,卻陡然望見對面張飛的神色,心中頓時明瞭了幾分,語氣頓時降低了幾分:「本來就是,自從甄伯父去世之後,甄家雖然還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但是任誰也能看出甄家的情況每況愈下但是,寒門明顯解決不了甄家的問題」
糜嵐雖然沒有說完,但是任誰也能夠聽出其中的意思。
雲夜自然也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大多都是以家族為重,甚至於有為了家族付出妻兒子女的不在少數。
「無知!」周瑜一聲冷笑,稚嫩的臉色掛著一絲不屑之色,斥罵道:「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糜家都是目光短淺之輩果然不假!」
「你」糜嵐胸脯一挺,氣的俏臉通紅,反駁道:「糜家怎麼目光短淺了!我們糜家也算是徐州數一數二的商家,哪裡目光短淺了!」
在場的人聞言同樣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贊同了糜嵐的話!
若是目光短淺,怎麼可能將糜家發展到那般地步?
周瑜看見除了雲夜、雲穎、顧雍三人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臉奇怪的望著自己,不由冷笑一聲:「商人趨利,除卻呂不韋之外,卻都是看不透天下大勢的貨色!你們認為,黃巾軍很容易對付嗎?」
「黃巾雖然勢大,似乎只有前十幾天比較瘋狂!」張飛疑惑的看向周瑜,隨口吐了一把骨頭。
「嗤!」周瑜一聲嗤笑:「如今黃巾軍,數量不下一百五十萬人,而漢朝,兵丁雖然同樣不下百萬,但是卻分散在各處!!黃巾軍不過是因為如今風頭太盛,故而暫時隱藏下來了罷了!等到一朝朝廷鬆懈,必將以犁庭掃穴之勢力擊倒漢朝!」
眾人聞言一陣語噎,糜嵐卻猶自強撐道:「黃巾軍如何,跟我們糜家有什麼關係!」
周瑜不屑的一笑:「天下豪傑無數,黃巾軍雖然勢眾,但是卻雜亂不堪!試問,天下英豪,怎麼會放任張角那等螻蟻之輩縱馬天下?到時候,若是漢室不能出一位堪比秦皇漢武的聖明賢君,亦或者是忠心漢室,寧願打下天下,卻將天下拱手還給漢室的人物,漢室必亡矣!」
「你」糜嵐陡然色變,突然站了起來。
「你幹什麼,坐下!」鄒月心中知道糜家雖然不是對漢朝死忠之輩,但是也不是隨意就要叛出漢朝的人。
如今周瑜的話,顯然激怒出了糜嵐心中的忠漢之心。
雲夜在主位上,雙眼微微閉著,斜著眼打量著埋頭東瞅瞅、西看看的甄洛,淺笑直接說道:「公謹所言極是,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古來能成大事者,多是寒門子弟!世家子,在盛世,或許得天獨厚,但是亂世呢?」
眾人還未從雲夜的話中回過神來,張飛卻猛然大笑起來,拍著手:「公子不愧是讀書人呀!哈哈,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說的好,說的好呀!深入俺老張的心呀!」
張飛本來就作為一段時間屠夫,被許多人視為不務正業,下三流的人物,如今卻聽到雲夜說,仗義每多屠狗輩,頓時讓張飛心頭激動不已,恨不得直接納頭便拜!
「喂!本公子沒讀過書!」雲夜冷汗直冒的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這廝明明根本除了自己是雲夜之外,恐怕什麼都不知道了。
噗哧!
雲穎噗哧一聲笑出了聲來,一時間,笑顏如花
「寒門又如何?主公曾言,若問安天下者,必是寒門!?」一襲甲冑在身的韓當和一襲青衫的郭嘉並肩坐在馬背上,身後數千大軍,譏諷的打量著前方一個身披狐裘的年輕人。
「嗤!」少年冷笑一聲,不屑至極的望著韓當和郭嘉:「爾等出身卑微的螻蟻!也妄論安定天下?」
「遼西劉家名為漢室宗親,以嘉看,也不過是扯虎皮拉大旗的!」郭嘉輕笑一聲,望著對面那年輕人,同樣是一臉的不屑:「若不是如今遼西無人問津,豈容你劉家染指?」
「好厲害的口舌!」年輕人冷笑一聲,拍馬轉身就要離去,:「玄菟地寒,讓予爾等又如何?終究翻不了天!」
說罷啪的一聲,長鞭拍在馬臀上,縱馬離去。
「奉孝,不留下他嗎?」韓當瞥著那年輕人離去的身影,皺著眉頭問道。
要知道,這一趟雖然算不得絕密,但是也不能被大肆宣揚開來。
郭嘉聞言笑著搖了搖頭,遙指不遠處的高山,神秘一笑:「只要再一天時間,便可到玄菟,到時候直接報上名頭,以征北將軍的名義,清剿烏桓,直接接管玄菟郡!」
前幾天,郭嘉就收到了雲夜升任征北將軍的消息。
韓當聽到征北將軍四個字,同樣臉色掛著笑容,感歎道:「去年的時候,我還在準備前往江東,而主公,還在為生計奔波,真是世事弄人呀!」
郭嘉也聽說過韓當和雲夜以前的事,不由露出一絲佩服:「寒門,如何不能成大事?當以主公為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