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雲夜就安排人守在了太守府門口,在門口架起了幾口大鍋。
一個個被昨夜慘叫驚的人心惶惶,又聽說是疫疾的百姓聽到太守府門口放藥的消息,紛紛趕早來到了太守府。
等到雲夜草草睡了一覺,掛著黑眼圈來到太守府門口的時候,已經堆積成人海的百姓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雲夜。
漢朝百姓眼中帶著一絲絲的崇敬和感激,而其他民族的,大多都帶著一絲絲的懷疑。
雲夜揉了揉太陽穴,朗聲道:「想必各位已經知道了昨天的事情了!」
「不瞞大家說!」雲夜頓了頓,道:「我懷疑,這一次瘟疫,是一次比較大規模的瘟疫!為了防止瘟疫大面積流傳開來,我準備了幾方醫治早期疫病的藥湯,雖然各位可能大多數都還未曾感染,但是還是可以預防一下!否則等到真正出事的時候,就難以治癒了!」
「啊!真的是瘟疫!」
「瘟疫呀!聽說幾年前南方一場瘟疫,死了數萬人呀!」
「老天爺呀,你開開眼呀,這幾年天災連年,戰禍不斷,你又降下瘟疫,難道你真的不要人活了嗎?!」
一群百姓一聽到瘟疫,頓時就像死了爹娘一樣,甚至有老一輩的老人,取來了香火,就地焚禱蒼天了!
一時間,整個場面頓時失控了起來,驚叫的驚叫,哭泣的哭泣,埋怨的埋怨
「安靜!」
徐榮再雲夜身後看的怒火直冒,陡然將手中的大刀猛然一提,朝地上砸去,轟然爆喝一聲,頓時壓蓋過了在場所有人的聲音。
雲夜望著那些臉上帶著無助的百姓,不由長歎了一口氣,高聲道:「大家安靜一些!我說過,我已經準備了藥湯,平時注意不要吃半生不熟,或者接觸死人,一般來說,不太可能染上瘟疫!」
「至於為什麼以前的瘟疫規模那般大!無非是因為沒有早點做好預防而已!」
雲夜說完之後,眾人雖然沒有繼續鬧下去,但是還是懷疑的望著雲夜。
畢竟瘟疫的恐怖早已經深入人心,若是雲夜一句話就能讓人不害怕瘟疫了,那還要藥湯來幹什麼?!乾脆讓雲夜一天到晚說話得了!
此時人群之中,兩個俊俏「公子」,互相靠著頭,低聲說這話,身穿青衫的公子疑惑道:「小公子,那雲夜也不過如此嘛!那是瘟疫也,竟然還說什麼以前只是沒有注意預防而已!而且幾劑藥湯有什麼用?難道還真能治療瘟疫不成?!哼哼,也不過是個浪得虛名之輩!」
那白衣「公子」抿嘴一笑,搖了搖頭:「且看下去!雲夜既然名聲在外,自有其出彩之處,說不定,或許他真的能控制住這場瘟疫呢?」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此時大多數百姓,仍舊對雲夜的話保持懷疑態,瘟疫若是真的那麼好預防,那之前為什麼沒有人想到?!難不成只有你一個小屁孩想到了?天下其他人都未曾想到?!
雲夜見狀不由長歎了一口氣,中藥見效太慢,此時就算自己想證明自己也不可能!只有等日後再說了!
「徐榮,你負責放藥!」
雲夜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憊的走入太守府之中。
「主公,若是藥材不夠了,怎麼辦?!」
徐榮望著百姓的眼中,閃過一絲冷芒,隨即收斂起來,衝著雲夜的背影吼道。
「不夠了就去其他郡縣借!」
「右北平、遼西,都是藥材大郡!」
「借不到,你就讓人帶兵去那些地方搶!出了事情,我雲夜扛著!」
借不到,你就讓人帶兵去那些地方搶!出了事情,我雲夜扛著!
囂張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人全部怔在了原地!
這明顯是對其他地方太守的蔑視,對漢朝律令的挑釁呀!
那些外族人,此時眼神逐漸多彩了起來,就像是看好戲一樣,看著雲夜的背影。
「哈哈,這雲夜,竟然如此囂張,若是傳到其他郡去,肯定要被圍攻呀!」
「是呀,是呀,年少氣盛呀,總要吃點虧,才知道收斂的!」
「哼,我看他就是一個沒用的廢物,外面傳言多厲害多厲害,到了代縣,還不是窩了起來!」
一時間,各種各樣外族語言此起彼伏,不過大多都是譏諷雲夜。
「尼瑪逼得!」一個中年漢子聽到身旁一個外族人的話,頓時氣的臉色通紅,一拳打了過去,將那外族人打翻在地,直接坐到那外族人身上,一拳接一拳的喝罵道:
「難怪尼瑪逼的人被稱做蠻夷!簡直就是垃圾,雲公子不僅幫我們擋住了黃巾賊,更是在出現瘟疫的時候,搶藥材,發放藥湯,尼瑪逼的居然還在這裡譏諷雲公子!你他媽簡直就是個畜生!」
中年人的怒罵,讓周圍正在譏諷雲夜的人紛紛一愣,下意識的漸漸停止了下來。
還有幾個在譏諷雲夜的人,直接被幾個年輕漢子直接撂翻在地上,拳打腳踢。
而雲夜讓維持秩序的徐榮,卻是眼睛含笑,對此恍若未聞!
「雲公子是好人呀!為了咱老百姓呀!我打死你個譏諷雲公子,沒良心的!」一個七十歲的漢族老太太手中杵著枴杖,顫顫巍巍的來到一個正在被毆打的外族人身旁,使勁用枴杖擊打那外族男人。
「呀呀呀呀!打死你個壞蛋,打死你,不准你罵雲哥哥!外婆說不知道感恩的人,都是壞蛋!」一個長的粉雕玉琢的女孩也是奶聲奶氣的罵著,一邊用腳踩那男人的頭。
眾人一眾人,看著那小女孩的動作,皆是忍俊不禁,不過一些想到剛剛還譏諷了雲夜的人,紛紛打了一個冷顫,羞愧的低下了頭去!
一個小女孩都知道什麼叫感恩!
眾人的眼神,望著太守府的大門,逐漸變幻了起來。
拓拔月蘭身穿藍群,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了太守府門口的地方,抿嘴一笑,喃喃道:「或許,日後拓拔家,可以變成拓拔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