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03
夏末秋初,總是會有雷雨陣陣!
此時代郡城周圍一天陰霾,滾滾的天雷在天空之中縱橫交錯,嚇的百姓紛紛躲進了被窩之中!
丑時之時,人們已經漸漸進入了夢鄉!
代郡縣的城門在此時,卻悄然洞開。
此時,天上沒有一絲月光,但是劃破黑暗的閃電,卻將城門處的情形照耀了出來。
數千身著紅黑相間漢軍服飾的騎兵在一個手持大刀的將領的帶領之下,迅速衝出了城門,朝著不遠處隱隱可見的一處大營疾馳而去。
韓當一馬當先,趕在隊伍的最前方,手中大刀沾著水滴,隱隱可見寒芒,可見其手中的大刀早已經擦拭鋒芒。
張訖和劉奕兩人並肩在韓當身後,心中有些莫名的心悸。
「兩百丈!一百五十丈!一百丈!五十丈…………四十丈!」
張訖默默的念叨著距離大營的距離,突然眼神一亮,低喝道:「韓將軍,停下!」
「吁!!」
韓當聞言連忙勒住戰馬,身後的戮魂營默契的勒住了戰馬。
「怎麼回事?!」
韓當神色不愉的望向張訖,畢竟這次乃是偷襲,若是一點點小的差錯,都有可能導致全軍覆滅。
「屬下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所以才叫住了將軍,畢竟這一次是代郡首戰,馬虎不得!」
張訖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心悸的感覺仍然沒有離去。
「會不會是雨夜行軍,不太習慣?!」
韓當挑了挑眉梢,聲音可以說很大,在平時絕對會傳出去很遠,但是如今雷聲陣陣,就算再大聲一倍,也不可能傳出太遠,因此韓當倒沒有什麼顧及。
「絕對不會!」
張訖果斷的搖了搖頭,雖然沒有在如此大的雨中夜襲過,但是在雨夜戰鬥的情況,也絕對不是沒有,絕對不會發生韓當口中的那種情況。
「白雀,出列,去大營一趟!」
韓當點了點頭,雖然感覺張訖的話有些兒戲了,但是也知道這次戰鬥的重要性,也不敢馬虎了事。
一身黑衣的白雀從隊伍之中閃了出來,手中握著一柄匕首,迅速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白雀緩緩的摸入了淳於瓊大營之中,大營帳門空無一人,倒是讓白雀疑惑了一會兒。
耳朵挑了挑,聽了半晌,似乎聽到幾個小帳之中有人說話,思索了一下,果斷的摸著邊緣,朝那幾個小帳走去。
此時一個帳篷之中,還隱隱有微弱的火光。
白雀見此情形有些奇怪,如今已經是丑時,平時也就罷了,但是這些人急行軍了數日,居然還未休息,到底是在幹什麼?!
疑惑之下,白雀貼近了那帳篷,心頭也暗驚淳於瓊大營的防禦怎會如此之弱?!自己可謂毫無費吹灰之力,便摸入了大營之中,若是有人偷襲,豈不是反應都反應不過來?!
藉著微弱的火光,白雀用匕首,輕輕在尾端的帳篷處挑出了一個小洞,也不管地上已經被大雨沖成了泥漿,便將臉貼在地上,將眼睛湊到了小洞中。
帳篷之中,此時有五個人,團團坐著,似乎在商議著什麼,一個伍長打扮的年輕人神色緊張的說道:「這淳於瓊,純粹是個酒囊飯袋呀!」
「伍長,你可別騙俺們呀!」一個模樣憨厚的年輕人撓了撓頭,說道:「淳於瓊將軍可是西園八校之一呢!那可是皇帝身邊的寵臣,怎麼可能是酒囊飯袋呢?」
那模樣憨厚的年輕人說完之後,其他三人也紛紛附和應是。
「切!」那伍長不屑的看了四人一眼,鄙視道:「難不成受皇帝寵信就有本事?!那十常侍那樣受皇帝寵信,你們看他們很有本事嗎?!」
四人聞言紛紛低下頭,暗暗點了點頭。
那伍長傲然的看了四人一眼,繼續說:「那淳於瓊本身就不是那雲夜的對手,麾下士卒就更別提了,這般情況之下,他竟然大意的不安排士卒守營,而且還讓所有士卒早點休息!你們說,若是那雲夜偷襲,我們能擋得住嗎?!恐怕一個衝鋒,我們五千人,就全軍覆沒了吧!」
「就是呀!聽說雲夜麾下的騎兵,可是比烏桓騎兵還厲害呀!」
這一次,又是那憨厚漢子說的話,眼中滿是崇敬的神色,看起來對雲夜麾下的士卒十分崇敬。
白雀在帳外聽得真切,心頭大喜,原來大營之內連守營的都沒有,看來這一次夜襲的任務,非但要圓滿完成,甚至於還會超額完成呀!
這時候,那伍長又開口了,語氣譏諷至極:「聽說那淳於瓊好色至極,在路上捉了幾戶人家的漂亮姑娘,聽說張副將自己帶著的那張虎皮舒服,居然帶著那幾戶人家的姑娘,霸佔了張副將的床!你們可不知道,當時把那張副將氣的那個恨呀!哈哈!」
「也就是說,如今淳於瓊並沒有在大帳之中,若是我去取了那行軍虎符!」
白雀神色露出一絲掙扎,若是能夠憑藉著行軍虎符直接收了這五千人,豈不是要大大增加主公的勢力?!畢竟烏桓雖然馬上箭術厲害,但是畢竟裝備不精良,至少遠遠比不上漢朝官兵。
可是又擔心,這樣一來,會破壞雲夜的計劃,他也是知道雲夜,並沒有打算要覆滅掉這五千人,而是想要利用這五千人暫時緩住朝廷的征伐。
掙扎了一刻鐘左右,白雀一咬牙,心頭暗道反正後面還有盧植的兩萬餘人馬,這區區五千人,不如給主公收了,借此增加勢力!
既然決定了,白雀便不再猶豫,直接朝著將帳趕去,一路上因為得到了並無巡邏或者守衛的士卒,漸漸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確實無人!」
白雀來到將帳門口,輕輕的掀開帳簾,眼神掠過帳內,確認無人之後,才一下子閃了進去。
「唔在這裡?!不是」
「這是什麼?!我去,領兵居然還帶這種東西!」
「咦?!又是收受的賄賂吧!」
白雀在帳內翻了個遍,都未曾找到領兵的虎符,心中不由的焦急了起來,擔心韓當因為自己久久不歸,而直接攻擊大營。
「是這個?!」
正在焦急之時,右手隨手在案下一擺,頓時感覺到了一個青銅鑄的虎符似的物品,心頭一喜,不再耽擱,衝出大營而去。
白雀離去之後,卻沒發現,側帳之中,走出了兩個身著甲冑的人,陰冷的望著白雀離去的方向。
站在前方那個人手中把玩著一個東西!
赫然就是,虎符
韓當見白雀久久不歸,不由的皺起了眉梢,喃喃道:「難不成出事了?!不過以白雀的實力,若是不出什麼重大的意外,應該不會被捉吧!」
「韓將軍,要不在等一會吧,反正也耽擱了這麼久了!」
張訖也有些皺眉了,若是因為他的原因,而讓白雀被捉住,而且又喪失了夜襲的最佳時間,恐怕回去受的懲罰不會輕呀!
身後的數千戮魂營此時也已經有些躁動了,畢竟任誰在這瓢潑大雨之中呆上一個時辰,而且還是沒有任何遮擋,都不會舒服!
「將軍,會不會是有埋伏?!白雀恰好就衝入了埋伏裡?!」
劉奕自從上一次事情之後,性格就收斂了許多,說話也幾乎都是三思之後才會開口。
「唔」
韓當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有這個」
話音未落,眼前突然黑影一閃而逝,落在了側身。
仔細一看,正是渾身上下都在滴著水,臉上沾滿了稀泥,手中卻死死的握住虎符的白雀。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韓當見白雀回來,總算鬆了一口氣,畢竟白雀如今是暗哨的隊長,若是出了事情,恐怕雲夜就像是蒼鷹失去了雙眼,縱然兇猛,但是卻很難對敵人造成什麼傷害了。
「將軍,那淳於瓊並沒有在大營之中安排巡邏士卒,還有守衛,因為」
白雀將在淳於瓊大營之中聽到的消息一一說了出來,聽的眾人眉頭迅速舒張開來,心頭激動不已。
若是真的無人守衛,那這一次的行動,絕對會是以大圓滿的結局落幕。
「好傢伙,這個可是個好消息呀!而且似乎淳於瓊麾下的士卒也對他不滿,我們可以緩緩圖之呀!」
韓當難得的露出了激動的笑容,鄭重的拍了拍白雀的肩膀,「回去,我向主公給你請首功!」
「謝韓將軍!」
白雀露出激動的神色,韓當在軍中出了名的說話算數,今日既然說了話,那首功自然跑不掉了,遂取出懷中的虎符,遞給韓當,說道:「將軍,這是那淳於瓊的調兵虎符」
「虎符?!」
韓當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狂喜之色,接過白雀手中的虎符,感歎道:「有了這東西,何愁這五千人不歸於麾下!哈哈!」
韓當自然知道,淳於瓊麾下的士卒才訓練沒有多久,故而才打起了收入麾下的心思,若是換成其他老牌的漢軍,自然韓當就不會生出那個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