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懷希望迎上去,為首的是王醫生,臉色非常的難看。!
喬小麥的心立即涼了半截,可還是追問:「怎麼了?我小白的病情如何?」
王醫生還沒回答,忽然聽到裡面一聲尖叫,正是看護苗苗跑出來,神色非常不安:「王醫生,你快去看看,孩子病情有變化……」
所有專家聞訊立即都進去了。
喬小麥也奔進去,還來得及看到儀器上的曲線變化,忽然之間,那曲線就到了一個臨界點……喬小麥的心彷彿凍結了一般,本能地就去撫摸孩子的鼻子,果然,鼻端一陣冰涼。
王醫生沉聲道:「立刻實施搶救……」
「小白……小白……我小白怎麼了?小白……」
「易夫人,我們要對孩子做一個緊急的搶救,你先出去……」
她失魂落魄,絲毫也沒有聽見似的。
「易夫人,你需要在上面簽個字……」
護士拿了單子,她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握著筆的手一個勁地顫抖。
王醫生見狀,長歎一聲,沉聲道:「我給易總打個電話,你們先扶易夫人出去。」
兩名看護來攙扶喬小麥,喬小麥卻看到王醫生拿了電話立即就要給易向西打電話。她忽然清醒過來,拿穩了筆,聲音依舊還在顫抖:「我簽字,你們不用麻煩別人……」
王醫生狐疑地看她一眼,放下了電話,見她已經刷刷地在單子上簽了字。
旁邊,專家們早已投入了搶救,兩名特護將喬小麥攙起就走。走到門口,她又回頭看,但是孩子被團團圍住,她壓根什麼都看不到了。
大門緊緊關閉,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
看護們隨時盯著她,彷彿她是一個高危病人似的。喬小麥幾次站起來,但又幾次坐下去,那緊緊關閉的大門彷彿是陰陽相隔的一道界限,這一跨過去,便什麼都被改變了。
這時候,忽然很想有個支撐,哪怕是最最關係疏遠的朋友,哪怕是一個熟人。可是,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這時候的易向西,一定正在法國進行他至關重要的商業談判,不可能中途有空打電話。
她想來想去,竟然沒有一個足矣在凌晨三點多訴苦求助的朋友親戚。
喬家自來人丁不旺,喬大林在世的時候已經很少和親戚串門,他死後,喬小麥更是六親無主。
我們總是認為自己的朋友很多很多那是你沒經歷過絕望或者需要借錢的時候
她想給朱朱打電話,可是,顫抖著手拿起手機,又頹然放下。
就在這時候,手機短信響了。她欣喜若狂,撥開,卻是一條代開發票的垃圾短信。她恨不得把手機當即砸了,卻連砸的力氣都沒有,只是渾身癱軟地倒在長椅子上。雙眼大睜著,血紅一般,卻又在夢裡,迷迷糊糊,形如封魔。
「小麥……」
「小麥……」
有個很熟悉的聲音,連續叫了三四次。她從長椅子上坐起來,揉揉眼睛,糊里糊塗,以為一直在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