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感冒發燒?」
「若是這麼簡單就好了。我仔細檢查了,孩子只是呈現感冒發燒的假象,但是並沒有真正的發燒也不是真正的感冒……可以說,事實上她是一個完好的人,一點毛病都沒有……」
喬小麥聽得雲山霧海,完全沉不住氣了,顫著聲音:「她怎會是好人?明明早上就高燒那麼厲害,都不醒過來了,還沒病?」
「她只是暫時的昏迷,現在,易夫人你可以先進去看看……」
喬小麥得到允諾立即奔進病房,只見孩子已經微微睜開眼睛,可是非常迷糊,一點精神也沒有,看著她的時候,目光根本無法聚焦。
「小白……小白……」
孩子也沒有像以前那樣馬上叫一聲,只是呆呆地看著她,眼神一點光彩都沒有。
「小白,我是麥姐……是媽媽呀……你現在哪裡不舒服?你告訴我,好不好?」
孩子軟軟地躺在枕頭上,只是無精打采地看著她,一句話也沒有。
喬小麥心如刀割,俯身下去輕輕地抱住她,用手摸她的額頭,冷冰冰的,摸她的手也是冷冰冰的,這是夏天了,高檔病房裡是恆溫的中央空調,怎麼著也不該這麼冷冰,她把孩子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小白,你冷不冷?頭疼不疼?是哪裡不舒服?」
孩子依偎在她胸口,簡直就像一個死亡了的布娃娃,毫無生氣,小嘴巴張了張,可是沒有什麼說話的力氣。
「小白,你快點好起來,爸爸說了要帶你去法國玩。我也陪你,無論你要玩兒多久我都陪你去,以後,媽媽一步也不離開你了……」
孩子慢慢地依偎在她的胸口睡著了,可是,睡著的時候,沒有什麼呼吸,彷彿整個人的生命在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流逝……
喬小麥輕輕抱著她,忽然想起當年,自己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父親已經摘下氧氣面罩,靜靜地躺在床上,白色的床單將他覆蓋……從此,父親再也沒有睜開過眼睛。
如今,那種心碎恐懼的感覺更勝當年,當年,父親是絕症,她早就有了預感,但是,這一次,孩子忽然變成這樣,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只是忽然覺得天塌下來了,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走廊裡,只剩下易向西和王醫生。
易向西沉聲道:「王醫生,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言相告,孩子的病情究竟怎樣了?」
他疑心孩子是得了什麼絕症,王醫生當著喬小麥的面不好說,所以才有此一問。王醫生搖搖頭:「易總,說來慚愧,我是真的沒查出孩子到底是什麼病情。真是奇怪,我從醫整整三十年了,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奇怪的病情,孩子的肌膚紋理五臟全部是好的,我們連顱內都檢查過了,也是好的,沒有任何病症……可是,她偏偏就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易向西鬆一口氣,心想,只要不是絕症,別的病情總是好辦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