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坐在木樁上,夕陽西下,兩瓶高度的白酒,宋維朝醉醺醺的:「你別小看這酒,可是我一朋友家裡自釀的土酒,已經存放了足足二十年了……」
「哈哈,喝吧,喝吧……一醉解千愁……喝……今天喝個痛快……」
烈酒入喉,那種火辣辣的刺激讓心中忽然清明起來。
「維朝哥,那場車禍真的只是一個意外嗎?」
宋維朝放下酒瓶,嚴肅了起來:「最初,我也真以為是個意外,那人無非是個癮君子,出車禍後逃逸也屬正常。我都已經放棄追查了,可是,前天我卻無意中查到消息,那個人在事發前幾天忽然得到了一大筆錢,他花天酒地,豪賭一場,出手之大手筆令人咋舌……我們找到了一個跟他熟悉的『失足女』,這女人以前是他的相好,她說,這傢伙有一天居然給了她一萬塊叫她去陪他,當時她不願意去,可是,那傢伙立即拍出兩萬元給她,她還是不敢去,因為那傢伙毒癮,還有艾滋病……她說,他已經窮了很久很久,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出手這麼闊綽……」
一個淪落社會底層的渣滓,忽然之間有了這麼一大筆錢,這難道會是偶然的嗎?
梁小東立即緊張起來:「你說,他是受人指使?」
「至少,這筆錢來歷不明。肯給他這麼大一筆錢,當然不會是想要他什麼都不做。而且,最蹊蹺的是,車禍一發生他就立即死了……」
宋維朝出身律師,這麼多年下來早已習慣了有罪推論更何況是這麼明顯的蛛絲馬跡。
「醫生說,小麥這次之所以這麼嚴重,就是因為她出車禍時,顱內有了淤血,幸好她摔跤被緊急送往醫院,醫生說,若是再拖延一段時間,後果不堪設想……」
他的目光忽然銳利起來:「小麥根本沒有敵人,是誰這麼恨她,想要置她於死地?」
「小東,你知道你是怎樣被江一行坑了嗎?」
梁小東不敢置信:「你說是江一行干的?」
宋維朝搖搖頭:「不!我沒這麼說。我只是覺得江一行這傢伙很可疑。你不覺得嗎?他從一開始就做了個圈套讓方天勤跳進去。因為他知道你是易大人的兄弟,跟方天勤又是合夥人,所以設局。方天勤根本不知道你們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易大人又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及時提醒你,這才給了那傢伙有機可乘……後來我才知道,他去年就和易大人明爭暗鬥了。江一行接管家族生意才三四年,這幾年時間裡,他一凡平日花花公子的態度,在經營上很下了一番力氣,所以做得風生水起,也得到了業界的認可,如果沒什麼意外,他會全權接管集團。但是,在去年他和易大人的公司一起競標,也許易大人用了點什麼手段,把他給暗暗陰了一把,表面上看起來,江一行做得風光無限,事實上,年度的財務報表上,卻虧損了很大一筆,據某些知情人透露,江一行為此受到董事會的各種刁難和譴責。就連江衡也私下裡重重斥責過他好幾次,指責他為了一己之私,幾乎將公司帶入危險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