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說什麼,但是,手已經有點微微的顫抖了。心底竟然一陣一陣的恐懼。
「小東……」
他無聲地掛了電話,抬起頭,看到大哥的家裡亮起的燈光,心裡不祥的預感就如這越來越黑的夜空:喬小麥,小白,她們來這裡幹什麼??
大哥既然如此反對喬小麥,反對小白,為何這樣熟稔而親暱地抱著孩子???
在他的記憶裡,就算自己跟小白相處最融洽的時候,孩子也從未這樣摟抱過自己的脖子。孩子甚至還說,大男人不能輕易抱小女孩,老師說這是很不好的。但是,為什麼大哥就可以這樣親暱地抱著他??
這種親暱真是太過分了。
在他的記憶裡,幾乎都想不起來了。他幾乎算得上是遺腹子,還在娘胎裡,父親就流放出去,此生從未見過面。至於母親,他連樣子都想不起來了,更想不起在母親懷裡撒嬌的日子了或者說,從來也沒有過??
那些苦澀的童年,他雖然不像大哥那樣銘刻於心,經歷了十幾年的國外生活,一切都淡化了,慢慢地成為一種回憶而已,可是,午夜夢迴,誰又能說不曾冷汗涔涔?
還有喬小麥,她來這裡幹什麼??
幾乎和大哥水火不容,她卻一個人帶著孩子到大哥的家裡,而且,事前沒有告訴他,事後對他撒謊!
而且,看得出她們絕對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
這是為了什麼???
小白大哥喬小麥
縱然有千百個設想,千萬種猜測,可是,怎麼會想到時這樣?
是不是有些原本很明顯的蛛絲馬跡,可是,我們壓根就不會往哪方面去想,所以,壓根就想不到???
一種恐懼和失落感無聲地襲上來,他的頭伏在大樹上,許久許久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易向西的家裡,氣氛也同樣的詭異。
李嬸和張嫂早已準備好了清淡的小菜,但見喬小麥到來,二人臉上都露出奇怪的神色,既不是尷尬也不是意外,但是,喬小麥看得出來,顯然是帶了點不以為然的責備:瞧,這個女人對孩子真是太狠了,小白病成這樣,她都忍心。
原來,小白並不是今天早上才感冒的,她都已經不舒服兩三天了。只是之前很微弱,大家沒引起重視,到今天才特別嚴重起來。
但二人還是非常恭敬的招呼她,尤其是李嬸,她對小白就像對待自己的親孫女,加上易向西對她非常照顧,給的薪水很高,如果這一家人和和睦睦,她的處境就會輕鬆,但是喬小麥和易向西不睦,處在之間,就極其尷尬。
喬小麥本來準備安撫一下小白就走,可是這種情況下,哪裡能馬上脫身?一路上都被小白拉著,一回家,更是緊緊拉住她的手,不停地要她做這個做那個,非要喬小麥留下不可。
孩子雖然病了,但能和麥姐在一起,卻表現出異常的活力,喜笑顏開,這一頓竟然喝了兩大碗紅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