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風寒,一向強健的身體就像摧枯拉朽似的,易向西躺在床上一病不起,連續多日頭暈眼花。"
週五下午,小白被接到易宅,一進屋子,看到爸爸眼眶深陷,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嚇得驚呼起來:「爸爸,你怎麼啦?」
他看到孩子,總算有了點精神,強笑道:「沒事,爸爸只是受了風寒,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爸爸,你得去醫院呀,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我已經去醫院看過了,醫生說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不行,爸爸,我們得去醫院輸液,輸液才好得快。」
「傻孩子,一些小病用不著去醫院,如果輸液多了,以後抵抗力就差了。這不是什麼大毛病……」他安慰女兒,但真實的情況卻是,他當年在醫院裡躺了大半年,從此看到醫院就敬而遠之,甚至嗅到醫院的那股濃郁的藥水味道就心裡不舒服,更別說要去躺在病床上了。
終究是孩子,小白見父親那麼說,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孩子氣的去端茶倒水,「爸爸,你喝水嗎?我給你倒水好不好?你想不想吃什麼?想吃水果嗎?」
易向西見這小人兒噓寒問暖,心底無比安慰,拉住她的手:「小白,爸爸什麼都不需要,你陪著爸爸就行了。」
「好耶,爸爸,我給你講故事吧……」
她講了好幾個腦筋急轉彎,又講了學校裡一些小孩子的趣事,逗得易向西哈哈大笑。
最初還有精神,但到第二天,易向西的病情明顯加重了,整個人高燒不止。偏偏這天是工人們的休息日,園丁廚師都回家了,就連張嫂也去參加一個親戚的婚禮了,家裡就只剩下父女二人。
上午易向西還打起精神和小白閒話,到傍晚就支撐不住了,高燒越來越厲害,人也暈暈乎乎的,小白伸手去摸他的額頭,燙得驚人,嚇得哇的一聲就哭起來:「爸爸……爸爸……你發燒了……你發高燒了……」
他迷迷糊糊的,想要安慰下女兒,可是,嘴唇十分乾澀,渾身有氣無力。
小白急了:「爸爸,我們叫麥姐來吧。」
他眼神忽然一亮,可是,很快又暗淡下去:「麥姐有空嗎?」
「麥姐有空呢。她沒上班,今天又是週末。我記得以前每次我有點感冒了,麥姐就會給我煮紅糖薑湯喝,對了,麥姐還會按摩頭部穴位,她說是以前一個老中醫教她的,每次都會幫我按摩頭部,反覆的搓,一直搓到發燙,這樣感冒很快就會好了……爸爸,我叫麥姐來照顧你……」
叫喬小麥來照顧自己?她肯嗎?
他心底竟然滋生了無限大的渴望也許,她會來的吧?她如果來了,是不是表示還對自己有些眷戀有些不捨之意?
可是,又不敢抱太大的希望,情知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他勉強道:「別打擾麥姐了,她有自己的事情。」
孩子卻自信滿滿:「我給麥姐打電話,麥姐一定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