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經意地側身。
然後,聽到他的電話響了。
他的臉色有點尷尬,但並未支吾:「……我陪著小白玩兒……今晚嗎?今晚沒空……明晚嗎?明晚也不行……真抱歉,我答應了小白,這些天都陪著她玩……冰冰,你不用等我,我這些日子都沒時間……」
他掛了電話,轉向喬小麥:「是冰冰邀請我去參加一個聚會……其實,我跟冰冰真沒什麼關係了……那幾年,我們從無聯繫,她今年回來後,也許是沒什麼朋友,所以才偶爾聯繫我……小麥,你相信我,我跟她真沒什麼……要有什麼早幾年就有了,現在是真沒有……」
他急於解釋,倉促之間,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
喬小麥不經意地聽著,聽到自己心底冷淡而殘酷的聲音:易向西啊,易向西,我豈會看著你幸福??你憑什麼可以再得到幸福?
憑什麼你永遠有備胎,有冰冰這麼好的女人等著你,而我,卻一無所有?
可是,說出口的話,卻是溫柔而順從的:「我們去看看小白吧,我怕她掉進水裡了。」
他稍稍錯愕,繼而,無限的開心,一把將她的手拉住,就像一個不經人事的少年,語氣那麼灼熱:「小麥,我不會跟冰冰怎樣……真的,如果我會跟她結婚,早就結了……以後,我也不會跟她有任何曖昧和藕斷絲連……小麥,請你相信我……」
自己相不相信他又算什麼呢?
她幽幽地歎息一聲,抽回自己的手。
在他面前,她已經學會了示弱,而不是一味地蠻鬥。一個人,在同一個地方摔倒第二次,那只能說是愚蠢,連令人同情的資格也沒有了。
她這樣軟弱的歎息,讓向西更是情難自禁,夕陽灑在她的臉上,長睫毛垂下來,無比的彷徨和孤獨,就像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
他熱血上湧,忽然拉住她的手就走。
她扭頭,看向小白的方向;但是,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急促的聲音裡帶著些微的喘息和激動:「讓小白再玩一會兒,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
「小白不會有危險的,她已經習慣這裡了。」
她被他拖著,身不由己。
那是一間屋子。
她昔日曾經居住的屋子。
物是人非,擺設依舊,就好像裡面居住的人從來不曾離開。甚至連昔日罩在上面的白色布罩都取下來了,打掃得乾乾淨淨。
「小麥,我一直保留著你的房間,就是希望你能夠回來。」
她心裡一震。
「這些年,我非常非常後悔……好多次半夜醒來,我總是不由自主地來到這間屋子,希望一推開門你還在裡面,可是,每一次,我都失望……一次一次,我幾乎完全絕望了。我以為這一輩子再也不會見到你了……」
可是,他終究還是見到她。
「小麥,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親自向你賠罪……所幸,上天給了我機會,多謝上天垂憐,讓我還能得到小白,還能見到你……」他眼眶濡濕,竟然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