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了許久許久,並沒看到那小小的身影也聽不到任何別的聲音。『.屋子裡,沒有那個小人兒,只有喬小麥一個人。
他不甘心,又伸長脖子張望,可是,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屋子裡甚至沒有任何對話聲。
又過了一會兒,燈熄了,窗戶也關閉了。
他忽然意識到這屋子裡就喬小麥一個人!
小白呢?
傳說中的小白呢??
那一瞬間,他又驚又怕小白到哪裡去了??
手裡拿著一張小小的照片,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他反反覆覆的看,也不知道和真人到底有什麼區別。
喬小麥的妹妹這個神秘的妹妹,到底被她藏到哪裡去了?
他急切得出奇:不行,我一定要看看。
可是,他等不到任何的機會。喬小麥,也沒給他任何的機會。
夜露已經深濃,無花果的葉子沙沙聲也慢慢停止,萬籟俱靜,人們都慢慢進入夢鄉了。
易向西靠在一顆巨大的法國梧桐上面,雙腿似乎要麻木了。不知怎地,偏偏身上某些地方開始活躍起來,完全不受控制似的。這樣的躁動不安已經消失了很久很久,這一夜,忽然死灰復燃。
腦子裡,那麼清晰,就像一幕幕放映的畫卷那是溫柔香軟的身子,一個穿著白色大襯衣的女子,雙腿外露,粉光標標,生氣起來,臉上紅粉菲菲……在那個夜晚,她狠狠地撲在他的身上,死命地破罐破摔……那是他的第一次!那一次,他竟然也覺得隱隱疼痛直到現在,那種微妙而歡愉的疼痛之感還烙印心底,永誌不忘。
他覺得口渴,乾渴得不可思議。就像他牢牢按在胸口傷痕纍纍的地方兩個地方,發出截然相反的一種疼痛。
就像他手裡死死按著的那個號碼,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撥打這個號碼。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慢慢地毛腰,躡手躡腳,就像行為不軌的小偷,悄悄地,悄悄地越過無花果樹,走到了欄杆前面。
那是底樓小院的護欄,只得一米多高。這點高度對他來說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他手一撐,一下躍過去。
落地的時候驚動了一片樹葉,他緊張得心都快停止跳動了,一動也不敢動。
四周,依舊沒有任何的聲音。慢慢地,他熟悉了黑暗的眼睛已經能看到窗戶裡面的一點點影影綽綽。他屏住呼吸,走近。
終於,身子貼住了窗戶。
他緊張得不能自已那窗子,彷彿一下就能推開。
他真的伸出手去,可是,一推,窗子緊閉,關得嚴嚴實實。他沒有在用力,只是靠在牆壁上,激烈跳動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夜露越來越深濃,午夜之後,已經微微有了一點涼意。竟然出奇的安寧。
許多年了,他從未這樣安寧過。
是靠近了一個人?是過去一切的了斷?是那一刀下去的心碎?
他不知道,只是盤腿,默默地冰冷的地磚上坐下來。
一陣風起,一片無花果的葉子緩緩墜落他的頭上,又滑落他的肩膀。他一動不動,緩緩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