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兩家人的血汗深仇,不知道她就是害死他的父親的大仇人的女兒,更不知道她的一段婚姻,不知道她兩個月的女傭生活,不知道她對他大哥揮下去的那一刀,不知道小白究竟是誰……甚至自己,自己知道嗎?這些年苦心經營,彌天大謊,假作真時真亦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了……
「小麥……我愛你……永遠都不會變的,你別怕……」
她已經無暇多想,他熱切親吻她。:
成熟男女,這一切都是正常的,可是,當他再一次將她的嘴唇封堵,大手往下游弋的時候,她忽然想起另一個男人,那張殘酷而猙獰的面孔
這個人,跟他好像。
難怪第一次見面,她便覺得這個男子有幾分面熟,可是,就是不知道面熟在哪裡。當時,還以為是眼緣。
「喬小麥,我會毀了你!你這一輩子,休想獲得任何幸福……」
如雷貫耳。
天啦!
天啦!!!
他是易向西的兄弟他們是血脈至親!!!
而她,是被他至親的哥哥深深侮辱和傷害的那個女人
一念至此,便心生膽寒。
就在他再度將她吻住的時候,她將他推開,氣息不穩:「別……小白在屋子裡……她會聽到……」
縱然此時**如火,他也停下來,抱著她的腰,額角抵著她的額角,十分親暱。
她本想推開他,可是,他將她抱得很緊,喘息聲肆無忌憚的,彷彿要強行把那痛苦的灼熱的一幕給徹底壓下去……
「小麥……小麥……我很想結婚……我真想馬上結婚……」
她適應了黑暗的目光,似將他看得清清楚楚這面孔忽然在扭曲變化,一瞬間,變成了另一個人。
是那個魔鬼。
他得意地咆哮,肆意地摧殘凌虐:「哈哈哈啊……喬大林的女兒,被我像母狗一般的玩弄……賤人……母狗……我讓你不得好死……讓你喬家人都不得好死……喬老賊,該死的喬老賊……我恨這個老賊,我恨你,賤人……你們全家都是該死的……」
她身上如有蚯蚓爬過,竟然不寒而慄。
她將他推開。
手軟弱無力。
「小麥……」
她的頭忽然埋在他的胸口,渾身失去了力氣,就像一個快要溺水之人,企圖從他身上攫取最後的一點溫暖。
小東,小東,你要是知道這一切,你會接受嗎?你還能這樣堅決毫無改變嗎?
但是,梁小東無知無覺,只沉浸在她這樣的軟弱裡,沉浸在她帖著自己心口的那種溫柔纏綿裡喬小麥,以前很少很少如此的依戀,如此的柔順,所以,他竟然有一種新的驚喜。
「小麥,我們盡快去把結婚證領了。我已經看了個黃道吉日,下週三最好……」
她臉上浮起一絲慘笑,但光線很幽暗,她臉上的紅暈又血一般,他看不出別的,只聽得她溫柔的聲音:「好,下周去看吧。」
他聽得她答應,這才大大鬆一口氣。
「小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