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田靜香自從李雲揚和胡三進來之後就沒有再發出聲音,靜靜的躺在床上,眼睛裡卻散發著仇視的目光,偶爾瞥過兩人的臉龐,冰冷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樣,恨不得在兩人身上戳上幾個窟窿一般。
李雲揚對龜田靜香說道:「我知道你恨我們,其實我們也同樣恨你。我不是大善人,對待敵人還要實行什麼人道主義,我心裡巴不得你快點死,因為你殺了我的朋友,害了我無數的同胞!」
龜田靜香怒目看著李雲揚,嘴唇張啟,似乎有話要說。李雲揚對胡三使了個眼色,胡三會意,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紙筆,遞到龜田靜香面前。
龜田靜香接過紙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不要廢話,你的朋友不是我動的手,我還請他們喝了酒!
李雲揚冷笑道:「我說的朋友不是這些朋友,而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她叫江珊,是我的主治醫生,為了保護我,揭穿了你假扮護士的身份,而遭到了你的殺害,你還記得嗎?」
龜田靜香的臉白了,終於明白李雲揚為什麼看她總有種想親手捏死她的憤恨了!龜田靜香顫抖著雙手,終於還是在紙上寫下幾個字:她是無辜的,可是為了大龜帝國的計劃,也只好殺了她,對不起!
胡三怒罵道:「什麼他媽大龜帝國的計劃,你們就是一幫強盜!劊子手!為了搶奪別人的財產,編出一大堆理由,不顧別人的死活,自己還覺得無限光榮,真是一幫混賬王八蛋!」
龜田靜香閉著眼,任憑胡三謾罵。李雲揚搖頭說道:「你也是這種教育下的受害者,我不評價你的作為,我只保護我的朋友。你們做的事情如果危害到我的國家和親朋,我就不會坐視不管。為了讓以後不再有無辜的人受到牽連迫害,我需要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龜田靜香吸了一口氣,刷刷寫了幾個字: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胡三攥緊了拳頭,緊盯著龜田靜香怒道:「你是死不悔改了?」龜田靜香乾脆把紙筆一扔,閉上眼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李雲揚強忍怒火,對她說道:「你必須要告訴我,你們的軍火是從怎麼運過來的,只要除掉這個據點,花城才不會有更多的平民受到牽連,你在這裡生活了那麼多年,難道你一點都不喜歡這裡的人嗎?難道你眼睜睜看著這些無辜的群眾成為你們自私掠奪的犧牲品嗎?」
龜田靜香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像是已經死了一半。胡三唰的一下把手槍拔了出來,頂在她的腦門上叫道:「你到底說不說?」
龜田靜香睜開眼,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卻有了一絲期盼。李雲揚對胡三喝道:「阿三,收起來!」這個女人漠視的不只是別人的性命,還有自己的,用死來逼迫她,根本起不到一點的效果。
可是李雲揚此刻也沒有辦法能撬開她的嘴巴,一個一心求死的人,無論說什麼,都無法打動她的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人在病房裡成了一個僵局,無論李雲揚和胡三用什麼方法,龜田靜香就是閉口不說,紙筆放到她的身邊,又被她遠遠的扔了出去!
病房的門開了,張艷玲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也知道李雲揚失敗了,低聲對他說道:「時間快到了!」
李雲揚看了看龜田靜香的臉色,果然已經變得蒼白,趕緊問道:「等會她會怎樣?」張艷玲看了看龜田靜香說道:「不會怎樣,只會昏迷,而且是無休止的昏迷下去,但是她的意識感覺還是存在的,她能感覺到痛苦,卻說不出來,也不能動!」
龜田靜香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顯然也已經聽到了張艷玲的話。張艷玲繼續說道:「只要我們能堅持用藥,她就不會死,也不會醒來,不過卻不是植物人,因為她有自主的感覺,只是不能說。唉,以後盡量少碰她,否則長久下去,她的神經會變得很脆弱,只是稍微的觸碰,就會痛不欲生!」
龜田靜香的臉都成了灰色,睜開眼睛,惶急的看著眾人,見紙筆就在手邊,一把抓過來,在上面寫了三個字:殺了我!
李雲揚嘴角一翹,終於找到了對付她的方法。的確,她是受過專業的培訓,不懼怕殺人,也不怕被別人殺。對於她來說,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可是要是這樣半死不活下去,那任誰都受不了,而且是痛苦的活著,不能清醒的活著,那還不如死了爽快!
李雲揚趴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龜田靜香頹然的放下胳膊,似乎已經沒有了力氣,終於在紙上歪歪扭扭的寫了兩個字:老魚。
老魚?李雲揚莫名其妙的念著這兩個字,對龜田靜香問道:「這是人名還是代號?在哪裡能找到老魚?」
龜田靜香意識已經模糊,連筆都拿不住了,只是用手在魚字上指了指,眼睛中卻流露出哀求的神色,看著李雲揚。李雲揚知道她是在求他遵守諾言,歎息了一聲說道:「套日玉環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龜田靜香努力點點頭,李雲揚雙手豎起來,晃了晃左拳說道:「放在道館?」又晃了晃右拳:「交給龜國?」龜田靜香盯著他的左拳,李雲揚點點頭,如果是放在道館,那就已經證實了他的猜測,被大火燒了。
李雲揚站起身,對胡三說道:「讓她走吧!」轉身對張艷玲說道:「張醫生,咱們出去說句話?」
張艷玲點點頭,跟著李雲揚走出病房。李雲揚走到走廊盡頭的窗邊,對她說道:「張醫生,謝謝你!」張艷玲淡淡說道:「我沒做什麼,我只是在緬懷我的師妹!」
李雲揚淡淡一笑,其實有些話也不能點透。如果沒有張艷玲的幫忙,龜田靜香根本不能清醒一個小時,張艷玲肯定是給她注射了一種藥物,讓她的神智能恢復一個小時。
如果不是張艷玲在後面說出那番話,徹底摧垮了龜田靜香的意志,這一個小時李雲揚也只能是一無所獲!
張艷玲歎息著說道:「謝謝你為師妹報了仇,我可以放心的走了!」李雲揚一愣,對她問道:「你要走?要去哪裡?」張艷玲苦笑道:「我已經沒有資格再做醫生了!」
李雲揚明白她的意思。她這樣的做法已經違背了醫生的原則,就算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可是她自己的內心卻已經不能原諒自己了!
李雲揚誠懇的說道:「我曾經讓江珊做我的私人醫生,可是後來…如果你不嫌棄,我聘請你來阿拉丁,做我和家人的私人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