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箭王臉色一變,往後撤了一步,兄弟五人雖說心意相通,箭王剛一示警,其他人就同時往後退,可惜事發突然,五人雖然及時後退,卻還是被白霧蒙了一頭一臉!
箭癡反應比其他人慢了一步,三顆棋子就在他額頭前爆裂,連眼睛都被迷住,卻憑著殺手的感知,一邊後退,一邊彎腰曲膝,手中竹竿一伸,直點白衣老頭!
「咄!」一聲脆響,竹竿頂端冒出一截箭簇,深深的紮在白衣老頭原先坐著的小板凳上,從中穿過,然後嗖的一下,又收了回來!感情他的武器並不是竹竿,而是一桿加長型的箭矢!
箭觸板凳,箭癡就知道那白衣老頭已經不在原地了,餘力打穿凳面,馬上收手,橫桿一攔,把兄弟幾人都攔到公路上,等白霧散去,白衣老頭和那個怒目金剛已經至少距離五米遠,而原來棋盤的兩側,竟然又坐了兩個人!
白衣老頭的位置上換成了一個年輕人,二十出頭的模樣,看著五人一臉的笑意。而他的對面,是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的漢子,三十多歲,慈眉善目,比箭王看起來還要老實巴交。
滿月弓兄弟五人臉色都變了。這兩個人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能把身體放的這麼輕巧,那功夫修為絕對差不了!
箭王用手拍拍臉上的白塵,緊盯著那年輕人問道:「李雲揚?」年輕人笑了,露出兩排白牙,對箭王說道:「滿月弓的老大箭王是吧?聽我一句,有今天的成就不容易,少作點孽,回去吧!」
箭鬼瞪著大眼睛問道:「小哥,你好像認得我們?」旁邊那漢子說道:「滿月弓五兄弟,願姓陳,屬一母雙父,師從大禹山蕭山箭神華清風。六年前因覬覦箭神兵譜,設計暗殺華清風,卻功敗垂成,只毒殺了本門五名師兄弟,被箭神追殺,投奔大魔王!這五年你們兄弟接了三個任務,卻有一百多人死在你們手上,東山、西山、蕭山三省三樁滅門慘案都是出自你們手上,也算得上是罪大惡極了!」
五兄弟的臉都白了,這些事情就連太子強都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想不到李雲揚竟然這麼瞭解!那漢子微微一笑,對五人說道:「你們不用奇怪,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人在做,天在看,有過什麼罪過,遲早要遭報應的!」
箭僮尖聲叫道:「你們可以查到那三樁案子,我還有點相信,可是怎麼可能知道我們的師門!」遠處的白衣老頭冷哼一聲說道:「是我告訴他們的,因為我就是華清揚!」
「華清揚?!」五兄弟這下子差點沒做到地上,箭王怔怔的看著華清揚聞到:「師叔?」華清揚怒道:「閉上你的狗嘴!我大哥沒有你們這些不肖徒,我也沒有你們這些師侄!大哥因為你們,被氣的急火攻心,三年前撒手人寰,今個老天開眼,讓我遇到了你們這些畜生!」
五人臉色死灰,知道今天是自投羅網了,箭癡茫然的看著華清揚問道:「師叔,你要殺了我們嗎?」
李雲揚微微一笑,對五人說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從哪來回哪去吧,我李雲揚不是那麼好殺的!」
箭王狐疑的看著李雲揚問道:「就這麼簡單?」旁邊漢子笑道:「另外留下一樣東西,放心,絕不是你們的人頭。上天有好生之德,能不犯人命,就不要輕取!」
箭奴的腰桿挺了起來,悄悄的和箭王並肩站在一起,看著漢子問道:「你要我們留下什麼東西?」漢子指著指五人的胳膊說道:「你們的右手!」
箭鬼哈哈大笑,像是一臉驚恐的模樣,靠近箭奴身邊,更像涉世未深的小孩子一樣,看起來甚是討人喜愛,對漢子說道:「大哥,您可真會說笑話!人要是沒有了右手,就是個殘廢了!那我以後找不到老婆,你陪我啊?您這要求是不是過分了一點?對了,聊了這麼久,還未請教大哥名諱?」
漢子一拍額頭說道:「好吧,我說錯了。他們四個要的是右手,你還年輕,不能只要右手,我要你的雙手!因為你最狠毒,殺性最大,要你一雙手已經是很優惠的了!我叫黃弟,名字沒什麼好聽的,只不過是李家大院的一名管家而已!」
箭鬼臉色一僵,看著黃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居然比四位哥哥還受重視,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說倒霉了!卻不知道管家大哥是不是代筆了李老大的意思?」
李雲揚衝他微微一笑,突然問道:「你們五人站的這麼近,是不是像用滿月弓和穿雨箭,把我們四人都殺光?我勸你們不要胡來,不信你們看看自己手腕和耳後,是不是起紅疙瘩了?」
五人臉色大變,下意識的互相檢查雙手和脖頸,果然見到一片片的小紅疙瘩,而且突然間奇癢難忍!
箭鬼殺性最大,卻也最為怕死,此刻再也沒有了天真無邪般的笑容,面如土色,瞪著李雲揚問道:「剛才的白粉有毒?」
李雲揚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旁邊華清揚冷哼道:「老夫不是毒王,一生從不用毒害人!那是蕭蘭花粉,常人沾上無礙,可是你們五人自幼對這種花粉過敏,每次一碰到就渾身起疙瘩,奇癢難耐,這也是大哥告訴我的,先給你們這些畜生一點教訓!」
一聽不是毒粉,五兄弟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可這又癢又麻的滋味也不是好受的,華清揚和那個怒目金剛不會功夫可以不加考慮,李雲揚和這個自稱管家的漢子卻是實打實的高手,五兄弟當然能看的出來!
高手對決從來都沒有打到一半去撓癢癢的先例,一秒鐘的耽擱都可能會生死立判!五兄弟知道今晚如果不放手一搏,很可能就回不去了,所以也咬緊了牙關,先解決掉眼前的這兩個大敵,再逼華清揚要解藥!
箭奴一臉惋惜的看著華清揚說道:「師叔,我們知道錯了!我們願意回蕭山,在師父陵前懺悔三年!」說完對著站在期盼後的華清揚深深的鞠了一躬。
李雲揚歎息一聲說道:「你們何苦逼我開殺戒呢?」當他說第一個字的時候,箭奴後衣領處的弓簧已經開啟,三支箭簇急射而出,一支射向李雲揚,一支射向黃弟,另一隻射向那怒目金剛。
倒不是他還念華清揚是他們的師叔,連師父都想殺的人,一個不會武的師叔又算的上什麼?只不過這蕭蘭花粉的過敏症狀還沒有解,他們要是貿然殺死了華清揚,光這渾身的疙瘩,就能把他們癢死!至少也是抓的皮膚潰爛流膿,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五兄弟一輩子都不像再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