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把身上被鮮血浸染登機牌和五人的身份證都拿了出來,遞到他手上,喘息著說道:「放行,我們要進去!」
安檢員哪裡敢接,嚇的整張臉都白了,正好看到機場派出所的人趕過來,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對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短髮男子說道:「王所,你看這事…」
來人是機場派出所的所長王福明,自己的轄區出了這麼大的事,一般人早就慌了,不過王福明不虧是從警多年,一眼就看出這是件刑事大案,心中激動,自己能不能調出機場這個小單位很可能就是靠這件事的契機!
表面上王福明卻依然保持鎮靜,接過阿山手中的登機牌和身份證看了一眼,然後對阿山說道:「對不起,你們現在不能登機!請告訴我們你們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然後先回派出所,接受警察調查…」
「所長!」一名警察跑了過來,眼睛打量著王雄眾人,低聲在王福明耳邊說道:「超市發現大量屍體,據營業員交代,剛才發生大規模械鬥,根據她的描述,很可能跟這幾個人有關!」
王福明眉頭一皺,低聲問道:「死者什麼身份能確定嗎?有多少人?」那名警察說道:「初步的清查應該有六十多人斃命,身上有標識,應該是飛狼的人!」
王福明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作為上湖人,他自然知道飛狼堂的名頭,那可是一幫亡命之徒啊!眼前這些人難道就是殺掉這些亡命徒的人?可他們人數也太少了吧?只不過才六個人,其中還有兩個女孩子,竟然幹掉了六十多名飛狼眾?
不出所料,這果然是一次契機!王福明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這些人來歷不簡單,而這個案子,足可以震驚整個寧西!而自己該怎麼做才是正確的手段,王福明此刻毫無頭緒,眼下唯一可行的,就是先把他們留在上湖最為明智!
「幾位先生小姐,我現在懷疑你們跟一樁剛剛發生的黑勢力兇殺案有關,請跟我回派出所協助調查!」王福明看著阿山,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王雄冷哼一聲說道:「人是我殺的,你們不用調查!我留下來可以,不過必須要把老大先送上飛機!耽誤一分鐘,我讓你們整個派出所的人抵命!」
「你敢威脅警察?」一名身穿警服的人怒喝一聲,一手把警服撩了起來,手扣在槍套上。
阿山知道此刻不能糾纏,心中一急,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在李雲揚懷裡一陣摸索,掏出兩個東西遞到王福明面前說道:「這個你認識嗎?」
王福明低頭看著阿山手中浸滿鮮血的一個金光閃閃的圓牌,和一尊銅質龍盤虎踞雕像,眉頭一皺,突然雙眼一睜,駭然叫道:「督協佩章,銅龍虎符!」
雖然李雲揚的督協佩章和銅龍虎符只能在東山省境內有效用,但是全國對這兩件東西的頒發都是經過嚴格申請的,一旦交到某個人手中,各地警局和部隊就會發出協同電報,警力和兵權不一定能隨意支配,不過一定的關照還是必須給的!
能拿到這兩件東西的不是一般人!看著五人的身份證,然後再看著其中一張的熟悉名字,王福明倒吸一口冷氣,指著王雄懷裡的李雲揚說道:「難道他就是…」
阿山打斷他說道:「是!你想到了誰,他就是誰!現在我們要趕三點鐘的這趟飛機回去,希望王所長給予配合!」
王福明眉頭一皺,看了看王雄懷裡一動不動的李雲揚,然後再看看阿山手中的兩樣寶貝,臉上猶豫不決。
王雄怒哼一聲罵道:「我他媽沒時間等!我要過去,有本事你們就開槍!」說著轉身抱著李雲揚逼開前面的安檢員,大步往登機口走去!
安檢員一臉為難的看著王福明。王福明牙關一咬,對身後蠢蠢欲動的警察一擺手,扭頭說道:「放行!馬上通知機場醫院急救室,叫所有門診專家過來,還有一個半小時的候機時間,不惜一切代價,對傷員進行應急處理!」
安檢員如獲大赫,立即後退了一步,對這些恐怖的血人放行。阿山鬆了一口氣,對王福明深鞠一躬說道:「王所長,謝了!」
王福明搖搖頭,對身後的警察說道:「把休假的全叫回來,去超市清理一下,把人改送醫院的送過去,然後該關的都關起來!」說完跟著阿山進了登機口。
二十分鐘後,一輛救護車呼嘯而來,七八個白大褂提著急救箱下了車,被一名警察帶領著進了登機通道。
看到渾身是血的六個人,幾個醫生都嚇的打了個哆嗦,不敢耽誤,讓王雄把李雲揚先放在地上,開始急救。各種止血措施在第一時間應對,一名醫生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說道:「我堅決不同意傷者繼續乘機!不過是他,就連你們,都需要馬上住院治療!你們的傷實在太重了,不及時救治,肯定會有生命危險!」
王雄跪在李雲揚身邊,看著一動不動的老大,心中難受的直想打人,可是他也不敢做主,只好頂著水靈兒問道:「小嫂子,你說!」
水靈兒緊抓著李雲揚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看著愛郎名垂一線的模樣,心如刀絞。點頭說道:「那就送醫院,我要他活著!我不要他為我而死!我不能沒有他!」
王雄正想把李雲揚抱起來,阿山和葛力同時拉住他說道:「不行!決不能在上湖逗留!」王雄一愣,阿山繼續說道:「這裡是誰的地盤難道都忘了嗎?老大在這裡多留一分鐘就是多一重危險!無論如何,盡快回到花城!」
說完這句話,阿山因為情緒激動,竟然雙眼一翻,直挺挺的往後倒去!旁邊兩名幹警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住,輕輕放在地上!
阿山身上有十幾處刀傷,最深的一處在小腹上,如果不是用手捂著,他的腸子都已經流出來了!
而葛力說過一句話之後便不再開口,不是因為他不想說,而是正在用全身的意志,抵抗著傷口的侵襲,不讓自己昏倒,他的傷,比阿山更重!
王雄傷的也不輕,光是臉上那一倒斧傷,就幾乎把他全身的血液都流盡了,硬是憑借自己強悍的體質,強忍疼痛,一聲不吭,始終守護在李雲揚的身邊,有醫生幫他救治,也不理不睬,任憑針線在他身上飛梭,就好像皮肉都不是他自己的!
聽到阿山說完,王雄立即應道:「好,回花城!」這一說話,剛剛縫好的傷口再次迸裂,鮮血噴了旁邊的一聲一臉,好在醫生很有職業道德,也顧不上擦拭,開始了第二次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