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你這算是愛美人不愛江山麼?」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哪個女人不愛聽真話?但是我兩個都喜歡。」
「就你貪心。」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在她撅起嘴瞪他的時候撲哧一笑,將她打橫抱起放在了腿上,柔聲道:「假話嘛,自然是你說的那樣。但若是真話,我會說你與江山我都愛,只不過我愛你要比愛江山更多一些。」
「哇,你這算是告白麼?最近老是說情話拐賣我。」
夜緗緦在宮裡的生活別的沒學到,掩飾情緒這一招,她學得爐火純青,就是精明如花祭夜也沒有察覺出什麼。
花祭夜摸了摸鼻子,失笑道:「御醫說要讓你有好心情,我實在不是個風趣的人,只好多講點情話讓你和孩子一起開心開心。」
「唔,那你以後就多講,講到我聽膩了,直到我說不想聽了你再不說。」
「好。」
毫不猶豫的應承下來,他再也沒有過『朕』這一稱與她說話,和她一起時總是溫柔如水的樣子,將她捧在手心上,這樣,他算是愛她麼?
或許是……算的吧……
她在賭,用自己一生來賭,若是贏了,她從此忘卻這件事,忘卻他曾經那樣深深地愛過一個女子。
若是輸了,她便帶著孩子,從此離開。
「阿夜,你覺得我有什麼優點?」
「嗯?怎麼突然這樣問?」
「當然是有人說我全身上下沒一處優點了,我很生氣的罵他,我說:『老子全身上下全是優點,要不然你們皇上怎麼會愛上我』,然後他就說不出話來了。可後來我想想,我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優點……」
「怎麼會呢,緦兒的優點很多,只是他們從來發現不了。不過,只要我發現了就好了,要是他們都知道你的好了,偷偷喜歡上你可怎麼辦。」
「吼,有你這個威嚴無比的皇帝在,誰敢和你搶啊!」
「這倒是。」
「對了,你說我們的孩子要叫什麼?」
「唔……」
「你該不會是想都沒想罷!?」她要生氣了。
「傻緦兒,這是我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沒想好名字。」
「那……想好叫什麼了麼?」
「嗯。若是女兒,就叫無憂,小名念思。若是兒子,就叫無傷,小名懷夜。」
「花無憂……花無傷……念思懷夜……哈哈,你說寶寶要是知道我們這兩個不要臉的父母把名字弄成他們的小名,會不會很生氣?」
「不,就是要讓他們知道,我這個做父皇的有多愛他們的母后,也要他們知道,他們的母后生下他們有多麼的辛苦。」
「不過無憂和無傷真的很好聽。阿夜也希望孩子一生無憂無傷罷?」
「嗯。」
「緦兒的名字很好聽,可若是仔細想想,你我的名字都取的不好。夜緗緦,獨自夜飲相思苦,花祭夜,花落夜寒無人祭。」
「這麼一說……確實太過憂傷了……」
花祭夜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別想太多,也是時候該用膳了,今日不吃藥膳,讓你吃些你喜歡的。」
「真的?」夜緗緦雙眼大冒金光,讓花祭夜嘴角的笑容更加大了。
「真的。」
身處牢中的風曉曉接過小涼子手中的信箋,緩緩打開,上面浮現出幾個狷狂卻清秀的字體。
——我賭他愛的是我,他愛的那個人,一定是我夜緗緦!
風曉曉笑了,淡淡道:「那就賭罷,他待你確實是真心的,就看你,會不會走上彎路了。」
微笑著將信箋撕成碎片,將獄卒手中端著的御酒印下,她翩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