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憎惡,力量! 最後的拾憶(二) 文 / 俞星味

    「那把鏡子,就是封印你的陣法的陣眼了吧!」王逸緩步向著祭台走過去,「只要取下這面鏡子,你,應該可以完全的解脫了吧!」王逸的手懸在那面鏡子上,似笑非笑,盯著這面鏡子,不知道在想什麼。舒殢殩獍

    「住手!」這一瞬間,拾憶竟然恢復了清明,她大喊著要阻止王逸,「不要,你已經明白,取下這東西,他就會出來,你不是對手的!帶著鳧傒和獙獙走!」

    「嘿!」王逸歪著頭,手指上都被那面鏡子白色的部分耀成了白玉,血管都清晰可見,沒敢在手上施加力量,害怕出現意想不到的東西。「這個力量真好!不過,我可不會在乎你,在敵人手裡完全被控制的同伴已經不配做同伴了不是麼?因為她會在敵人的控制下做出不該做的事情!我不會留情。」王逸在走進拾憶的那瞬間,悄悄地釋放靈魂之力探查,鬼王的魂,竟然和拾憶的魂糾纏融合在了一起!除非鬼王自己願意離開,否則只能同歸於盡。所以,王逸才會說出這番話。

    「呼∼」聽到王逸這樣說,拾憶反而舒了一口氣,「真好,原本想要來到這裡定居的,結果我們發現了封印鬆動了,明知道不是對手,卻還想著一絲僥倖,想要修復封印,結果……唉……」拾憶輕歎一聲,慘笑起來,那麼的無可奈何。

    王逸額頭上的藍蓮,花瓣裡竟然浮現了藍色的脈絡,是王逸的血管鼓了起來,充滿了負面的力量控制蒼炎冥火,王逸怒火沖天,又是一個人要死在自己面前,親眼看著,卻又無計可施。拾憶是他在這個漁村就認識的,數次救過他,還在一起度過了一段時光,對王逸來說也算是一個重要的人。如今…孀…

    「小子,你打算怎樣做?乖乖取下生死鑒,放我出來,或許,我還可以放你這個朋友一次。」拾憶突然變了臉色,說話的聲音也變了,變得陌生,成了另外一個人。這具身體,又被鬼王控制了。

    「這話你自己相信麼?」王逸反問到。

    「可惡!」拾憶做出了怒容,白色的衣上道道痕跡,她伸出手,白皙的皮膚下竟然有烏黑的流光,那麼顯眼,那麼殘忍嫂。

    「哼……哈哈哈哈!」王逸突然狂笑著,五指握住生死鑒的邊緣,催動力量,將生死鑒拿了起來。「嗡嗡∼」似乎是有千人在吟唱,響徹在這小小的空間裡,一個又一個連著的五色符文從生死鑒下冒出,在空中連成一條線,扭轉著,最後一個個裂開,消失了,周圍牆上的符文也一個個的碎裂,封印徹底揭開。

    「嘿嘿!」拾憶裂開嘴,做出了與她完全不相符的詭異笑容,「怎麼,不是不相信我麼,是有其他的詭計,還是認為我真的會放過她?」

    「卡∼」魔劍通體發紅,一劍從拾憶的耳邊劃過,劍尖完全刺入了牆壁裡,劍刃對著拾憶,噴發出煞氣。「如我所說,我不會留情,對你,還不需要什麼陰謀詭計,不過是一個被封印了數百年的可憐蟲而已。」

    「真是,自大啊!」拾憶語氣變得狠厲起來,手指上也長出了長長的指甲,比妖獸的利爪還要鋒利!朝著王逸劃過去。

    王逸不避不閃,硬是讓那利爪從自己的身上劃過,留下了四道血痕。紅色的液體從王逸腹部的四道傷口流出。

    「啪!」一滴紅色從尖銳的指甲上滴落,在地上摔得四濺開。「你為何不躲?小看我麼?」拾憶冷聲問道。

    「鏘∼」魔劍在牆壁上劃出一條痕跡,停在了拾憶的脖子邊,一縷青絲飄落。「我終於確認了!你不是拾憶。」王逸閉上了眼睛,看著腹部的傷口,頗為失落的說:「拾憶不會如此對我,而且,她從來不會對別人的劍完全放心,就像剛才,我的劍,她會躲避,只有你這種認為我不會對她下手,有恃無恐的傢伙,才不會躲避,認準我不會真的下手。」

    「切,即使如此,你又能怎樣?不過是在臨死之前感覺優越吧!」拾憶不屑的看著王逸。

    「是啊,這樣,我就會無所顧忌的,殺了你!」王逸拔劍,退後了幾步,魔劍長鳴,飲血而動。

    「這裡施展不開,出去打!」拾憶說著,化成一道黑氣從山洞鑽了出去。

    王逸緊隨其後,魔劍散發的紅光沖碎了石壁。

    「大……大姐……」鳧傒在後面虛弱的喊了一聲。

    「砰砰」兩聲,拾憶和王逸衝破了山體,帶起無數碎石滾落,雲霧瀰漫,逐漸向外蔓延,個個鬼影在霧裡若隱若現,瞬間張牙舞爪,瞬間又變成老人,或是孩子,或是婦女悲涼哭泣。

    魔劍散發出萬道劍芒,刺入了霧裡,將那些惡鬼打得魂飛魄散,王逸十米以內,黑霧散開,露出了真容,樹木腐朽,岩石裸、露,之前的生機都蕩然無存,留下了一片失落苦寂。看著邊緣地帶似乎鬼影一般的樹枝,不用在多浪費力氣,王逸也知道,那些地方,凡是被黑霧蔓延的地方,都變成了這個樣子,一具具鳥兒走獸的屍體骨架露出,連忠於鬼王的烏鴉也被侵蝕,成了一堆散落的白骨。

    一堆黑霧在王逸面前蠕動,成了一個人臉,語氣陰森的說:「你是我這數百年來吃的最為強大的血食,哈哈!」

    「噗∼」王逸怒發如鋼針豎起,忘卻仙,近乎魔!在鬼王、剛剛說完話,魔劍揮動,一道劍氣將其攪得粉碎!

    「你應該是搞錯了!」王逸眼前的景色一變在變,沒想到,鬼王不僅要控制奪取拾憶的身體,還學會了拾憶的幻術!在剛才說話那一瞬間,就將王逸帶到了一個虛幻的世界。

    落櫻繽紛,彩蝶起舞,芳草隨風擺,落葉順水流。一片溫暖的粉紅夾雜了棵棵成熟的黑,流水叮咚,裸、露河面的岩石上生起了綠色的青苔。香風襲人。

    王逸邁步,踩在了草上的柔軟,飄落的花瓣自他的發間落下,終於,隨著流水聲到了河邊,一襲白衣的拾憶俏生生站在那裡,看河水流去,看河面的落葉花瓣隨水而去。恬靜幽美。身旁是火紅的獙獙,躺在綠色的軟草上,大尾巴搖晃,如第一次見到王逸那樣,懶懶的看了一眼王逸,又睡去了。

    「這就是你製造出來的幻境麼?真美!」王逸由衷的誇讚,隨後又變了語氣:「不過也太過虛幻,美麗的東西總是易逝,就如這花瓣一般,要不了多久就會枯萎。」「你願意和我在這裡相守麼?」拾憶幽幽的問,蹲下身子,用蔥根般的手指在水裡劃出道道綠波。

    「這裡太美,太虛幻,我來不過是要打破這裡!」王逸的魔劍在顫抖,他受到幻術的影響不可謂不大,只是撐住了信念而已。

    「打破這裡,那便是要殺了我。」拾憶的衣帶漂流在水面上,被水浸透,在水裡如水草飄動,「你真的要殺了我麼?」拾憶語氣幽幽,哀怨的訴說。明媚的眼直直的盯著王逸。在她說出那個「殺」時,獙獙皮毛豎起,兇惡的低吼一聲。

    王逸瞳孔裡滿是那個白色的倩影,縮小了幾分,最後,那個倩影也變成了一股虛幻的黑氣。這倒多虧了拾憶在說出「殺」的時候不經意從眼裡露出的殺氣,令王逸清醒了幾分。

    「殺!」王逸將手裡的魔劍對準了拾憶,堅定的說,「利用了人心裡最為深處的痛苦和期盼,最後卻成了幻境,這樣只會讓我更加痛恨,更加下定決心殺了你!」

    「可真是無情得很呢!」拾憶突然輕笑,沾濕了的衣服被她從水裡拖起,幾顆晶瑩的水珠甩向了王逸,爆發出陣陣殺氣,這裡殺機萬千,不起眼的一顆水珠,一粒塵埃也會暗藏殺機,防不勝防。

    王逸將魔劍擋在身前,先前因為幻境而縮回了一些的藍蓮從新閃耀。魔氣襲人。

    「呼∼」溫暖的春風也變成了滿是煞氣的陰風,捲起無數的花瓣,包圍了王逸,裡面還隱藏了無數的小型殺機。

    片片花瓣在王逸的周圍爆開,成了塵土,還有花瓣在魔劍上擦出了道道火光。

    「哈!」王逸怒喝一聲,魔劍在身前畫了一個圈,將魔劍置於其中,一手執魔劍,一手放在胸前,一個個晦澀的字從王逸嘴裡念出,魔劍驚動。卻心甘情願供王逸驅使,它甚至要爆發出更多的力量來幫助王逸,它想要王逸迷戀它的力量,以達到它的目的!魔劍,已經不甘心做一把供人驅使的劍,它要做一把驅使人的劍!

    「咻咻咻∼」一股更加強盛的煞氣爆發,通過激射而出的劍氣承載著,破開了周圍的陰風和滿是殺機的花瓣。

    「千手印!」王逸破開了陰風,往旁邊跳開,離開了那片桃花林,一手掐決,一個充滿了仙魔力的石質手印從土裡伸出,一個從水裡伸出,一個從桃花林裡伸出,做出了三個奇怪的手勢……

    拾憶盯著突然伸出的三隻石質的大手,每一隻都有數米高,殺機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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