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鳳道:「果真是一條毒計,可是這些話你為何不向皇上說?」
韓繼光道:「你還想讓我活不想了?這麼多年來,正康皇帝的確沒做過什麼好事。舒麵菚鄢他的江山到處不是奸臣就是亂堂,此次若不是俠王相助,整個江山恐怕已落入了齊王的手中。本想齊王之亂平息以後,整個朝廷就會安定,可沒想到又冒出個大皇子。」
韓繼光歎口氣道:「也罷,我就先在家休養,整個朝廷之事,我已不想再多管。如今兵權沒了,我倒感覺輕鬆了許多。」
御書房裡,正康皇帝是愁眉不展,坐在龍椅上許久都沒有說話。
在一旁站立的張德海也只能陪著正康皇帝發呆珉。
張德海見正康皇帝的眼神閃爍,似有淚珠湧出,道:「陛下是不是還在生韓大人的氣?」
正康皇帝沒有開口。
張德海道:「韓繼光竟敢在朝堂上說陛下的江山會亂,這真是妖言惑眾,對這樣的人,皇上不可心慈手軟,否則日後其他的大臣也會傚法他,和陛下對著說,那皇上的威嚴何在?懨」
正康皇帝搖搖頭,道:「打韓繼光只不過是想挫挫他的銳氣。自從他上次帶兵,打敗雄鷹之後,就一直以『有功『自居,又仗著自己做將軍的兒子,可以說是更囂張了,所以朕要滅滅他的威風。」
張德海道:「陛下說得對。其實,要老奴說,這俠王死了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正康皇帝怔住道:「此話怎講?」
張德海神秘的說:「俠王的功勞之大,陛下就是把半壁江山賞他恐怕他也不會覺得滿足。況且俠王武功天下無敵,莫不是我們事先把趙雪冰和他的幾個朋友引開了,此時俠王只怕早就反了。」
正康皇帝聽得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張德海說得更加傳神了,好像俠王不死,這日後所發生的事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一般。
張德海繼續低著頭道:「況且以俠王的武功和威望,只要他一句話,朝中的大臣有一半會響應,而江湖上的人也沒有人不從的,那些普通的百姓就更別提了,他們一定會擁護俠王的。到時陛下的江山可就危險了。因此,太子殺死俠王這是順天順意的事,老奴想這太子也是怕日後俠王威脅到他的江山,所以才提前下手,除了後患。其實太子又何嘗不是為陛下除了後患呢?」
正康皇帝頭上出了一頭冷汗,張德海拿出隨身帶的手巾給他擦乾淨後,正康皇帝道:「可是俠王對朕忠實耿耿,並無反心呀?」
張德海道:「陛下難道忘了宋朝的『陳橋兵變『了?」
正康皇帝道:「當年宋太祖趙匡胤本無反叛之心,可是在陳橋時,他手下的幾員猛將在其熟睡時,將龍袍穿在了他的身上,當其醒來後,眾大將和士兵跪了一地,山呼萬歲重生之護花至尊。趙匡胤不得不反,這便是陳橋兵變的故事。」
張德海道:「陛下聖明。那俠王雖無反叛之心,難保他日沒有人把龍袍穿在他的身上。到時恐怕就由不得俠王了。因此老奴說,俠王被毒殺未必不是件好事。」
正康皇帝道:「張公公言之有理,可是太子做事莽撞,他若殺俠王也應該問過朕的意思。」
張德海道:「陛下,俠王必死,但殺俠王之人,不該是皇上。並且俠王死後,必須得有人抵命。既然太子為皇上做了此事,那我們就順水推舟,處決太子,給天下一個交待,此事就可平息,皇上日後的江山才能千秋萬代,萬世流傳。」
正康皇帝道:「可是到現在朕還不敢相信,太子會做出這樣的事。當初廢太子,立二皇子時,朕看中的就是他的善良和仁慈,沒想到他竟會讓朕如此的失望。」
張德海道:「陛下不必難過。想當初,陛下立大皇子時,陛下看中的也是大皇子的寬厚老實,可是自從他當了太子之後,就胡作非為,就認為自己日後是皇帝的繼承人,所以他的權欲在長,人也在一天天的變壞。大概二皇子也是這樣,他不允許有任何人阻擋他做皇帝,甚至還想…」
正康皇帝臉色難看道:「他還想怎樣?」
張德海道:「他還想逼陛下退位。以老奴看,這太子八成是等不及了。為了穩妥期間,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正康皇帝道:「你說得也有道理,可是朕已答應他做了太子,就已經告訴他,他就是未來皇位的繼承人,他沒必要再冒險呀。」
張德海道:「陛下難道不記得大皇子被廢一事嗎?既然做了太子都有可能被廢掉,那二皇子怎麼會沒有這樣的顧慮呢?」
正康皇帝點點頭道:「你說的很對。所以朕絕對不能手軟。三日後,處斬太子。這樣一來,不但解除了朕的威脅,也除去了太子這個禍根。」
張德海道:「皇上聖明。」
慈寧宮裡,現在並不安寧。
早飯時間已過,可是皇后一口飯也吃不下。
太子是他的親生兒子,有哪個母親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去送死呢?
周淑珍根本就不相信她的兒子會做出這樣的事。
朱長壽對俠王是如此的敬佩,還說有時間,一定要拜俠王為師,他怎麼可能會殺俠王呢?
朱韻瑤走到她母親旁邊,勸道:「母后,你就吃一點吧!從昨天到現在,你都哭了好幾次了。你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
周淑珍把哭紅的眼睛強睜了睜,看著朱韻瑤,道:「母后不餓。你不用為我擔心。」
周淑珍看著滿桌的菜餚,道:「把飯菜撤了吧,我不餓。」
門口處站著兩個丫鬟,走到皇后的桌子邊,道:「是,皇后。」
飯菜收拾完了。周淑珍問朱韻瑤:「你說你哥會毒殺俠王嗎?」
朱韻瑤道:「我不知道與美女同居:風流保鏢。不過,二哥平時連只螞蟻都不捨得踩,他怎麼會殺俠王呢?可是在那麼多的證據面前,我又不得不信。」
周淑珍站起身道:「韻瑤,我想見見你二哥。」
朱韻瑤也站起身道:「母后,我陪你去。」天牢的大門緊鎖。牢頭張晃見皇后駕到,立刻走出自己的房間向皇后問安。
周淑珍道:「太子在什麼地方?哀家要見他。」
張晃為難道:「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探視太子。」
周淑珍道:「難道連哀家也不成嗎?」
張晃跪在地上,道:「請皇后不要為難小人。如果皇后真的要去見太子的話,就請皇后踏著小人的屍體走進去。」
朱韻瑤拔出張晃手中的刀,把刀放在張晃的脖子上道:「你若再不讓開,本公主就把你的腦袋割下來。」
張晃心中一驚,他馬上又鎮定下來道:「公主就是殺了小人,小人也不敢放皇后進去。」
朱韻瑤氣得瞪著眼,道:「你當真不放?你可要想清楚了。違背我父皇的旨意,你可以說是皇后硬闖的,你不敢得罪皇后。到時,我母后在皇上面前給你說幾句好話,你就沒事了。可是,你現在若是不讓我們進的話,那你現在就要死。你死了之後,我父皇最多也就責罰我幾句,罰我幾天不得出門,在利害點就是不讓我吃飯,餓上三天。可是你丟掉的可是一條命,你要考慮清楚。」
朱韻瑤把劍又向張晃的脖子移近了一寸。
冰冷的刀鋒就好像已刺入了張晃的脖子裡。
張晃嚇得滿頭大汗,道:「等等!」
朱韻瑤把手中的刀移開一寸道:「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張晃道:「公主,皇后,你們進去以後要快點說,小人的腦袋還想在肩上多扛幾年呢。」
朱韻瑤把刀移開道:「只有聽話的腦袋才能長得時間長。」
大牢裡陰暗潮濕,還有蟑螂和老鼠出沒。
牆上燃的有燈。燈光灰暗。
燈光照在朱長壽的臉上,看上去他憔悴了許多。
昨天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如今他卻成了劫下囚。而且還是個死囚犯。
命運對他也許太不公平了,可是回想一下這些年的生活,他感覺命運對自己也很公平。
這些年他錦衣玉食,四處遊玩,比起那些普通百姓,他的生活已是天堂。
一個人若是真的犯了死罪,那麼他會無怨無悔的去赴死,可是如果一個人是冤枉的,那恐怕死也不會冥目。
朱長壽看到朱韻瑤和他的母后走了進來,他雙手緊緊的抓住鐵條,流著淚向周淑珍說道:「母后,孩兒冤枉,請母后為孩兒求求父皇。」
周淑珍也哭著跑到牢邊,伸出雙手緊緊的抓住朱長壽的雙手道:「皇兒讓你受苦了。」
朱長壽哭泣道:「母后,你一定要相信孩兒,兒臣沒有毒殺俠王。俠王是兒臣最崇拜的人,我怎麼會殺他呢?」
周淑珍道:「皇兒莫哭,母后相信你。等過兩天,你父皇氣消了之後,母后就去給你父皇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