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大陸到底有多大,噬天鼠也不知道,僅僅一個洪域,就可以說大到無邊,生靈無數,單單人類一個「億億萬之數」,就讓慕雨大吃一驚。舒鴀璨璩
幾十萬至陰至陽童男童女確實很多,但與億億萬兩下一相較,就沒那麼多了。
但拿幾十萬無辜的男女獻祭,每想到這種事,慕雨心中只有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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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快點走吧,齋戒三日時間已過,他們恐怕都到了,我們再磨蹭,多半要遲到,錯過了魂祭,我們後悔都來不及。」稍高之人話裡有點焦急。修真之人,哪一個不想自己實力更上一層樓?眼看機會就在眼前,自己卻無端錯過,對自己而言,可真是罪大惡極了珂。
慕雨聽了這話,心裡好笑,沒見過這麼急著去送死的。「你們趕上了,那才真叫後悔莫及。」
「那也不能怪我們,誰叫那位大人性情那麼怪癖,修煉之時喜歡讓我們在一旁伺候著,要不是他正好出關,我們真的非得錯過不可。」健壯之人道,想到那位大人的怪異之處,心裡猶自非議不止。別人閉關,都是一個人,他倒好,反讓兩個大男人,怪模怪樣的在一旁候著,就不怕一不小心走火入魔嗎?
「你作死啊,大人的事,哪裡輪到你我多嘴?再說,大人能用得著我們,那是我們的福分,別人求還求不來呢。」稍高之人身體抖了一下,健壯之人這句話令他大為不安,修真界不論哪個勢力,都以實力劃尊卑,涇渭分明,以下犯上,那是大忌囟。
「好了,我也只是說說,你不必擔心。」健壯之人不大看得慣稍高之人如此膽小怕事的性格,戰戰兢兢,活著不累嗎?
「說說也不行,你難道不知道禍從口出這句話嗎?」稍高之人嚴肅的道,他與健壯之人關係較好,他可不想有朝一日,因為健壯之人的關係,受到牽連,遭受無妄之災。
「行,以後我再也不說。」健壯這話有口無心,隨即「哎呦」一聲,倒把稍高之人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
「我要方便。」健壯之人一手提著褲領,一副急得不行的樣子。
稍高之人見他這模樣,不無好氣的道:「懶人屎尿多,你快去快回,我們盡快趕路,遲了就不好了。」
健壯之人對他擺擺手,幾步走向一眾樹叢之後。
「機會!」慕雨暗道,他還在想怎樣混進噬魂族呢,要是直接把兩人都幹掉,怕是會打草驚蛇。魂祭之人,在這時可是大事,無端少了兩個,噬魂族不懷疑才怪,這人這時離開,正好給了慕雨方便。人影悄無聲息的跟了過去。
「快去快回?」慕雨來到他身後,就聽到他帶著譏諷的口氣細聲細氣的道,「一副亟不可待的樣子,真以為魂祭是什麼好事?四太上長老那老不死的話,你也相信?」
慕雨暗暗好笑,這傢伙果然聰明,看出了這裡面有貓膩。這樣聰明的人,才最符合他的要求。
「你算是說對了,那老不死還真不安好心。」
那人正放開褲衩,舒舒服服放水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這句話。那說話之人,明明就在身旁,轉身卻不見有人,嚇得他一股尿直接憋了下去。
「是誰?」那人慌道,大白天,這見鬼了這是?
「你不可能知道了。」慕雨一掌頂在他後背,將他的心臟震碎,氣也就斷了。慕雨動作不減,神念進入那人的識海,將他還沒來得及消散的記憶瀏覽一遍。
「單于言葉,你鬼喊什麼呢?」外面稍高之人喊道。
「沒事。」慕雨將嗓音變成這人的聲音,給那人回了一句,嘿嘿一笑。這傢伙的記憶給了慕雨很多信息,噬魂族培養「信徒」的方法,修煉靈魂的秘技,魂祭的人數,等等。還有,巧合的事,剛才他們口中所談的那個大人,竟然是慕雨所認識的人。不錯,正是滄浪。
原來滄浪這混蛋還好男風,性格更是怪異,修煉之時,喜歡有男人在一邊候著。這兩人都是給老祖魂祭用的,他當然不敢造次,可不敢用,還不敢看嗎?所以趁魂祭還沒開始,將兩人喚過去,好好「欣賞」了一番。
給老祖魂祭的人也敢隨意使喚,由此可見,滄浪在噬魂族的地位有多高。
慕雨還從這人的記憶中得到,外面之人名叫劉煥刀,名字威風凜凜,但為人卻懦弱不堪,低眉順眼,對他人從不敢有半個不字。他和這個死去的人,兩人一起長大,一起修煉,關係倒是挺好。
這段記憶實在太有用了,劉煥刀的性格正是慕雨想要的,他膽小怕事,一般時候抬頭看人都不敢,慕雨假扮單于言葉之時,就少了很多露出破綻的機會。
慕雨將這死人外衣撥了下來,穿在自己身上,一腳將他踢進樹叢中,瞬間變成他的模樣,走了出來。
「你倒是快點呀。」劉煥刀著急的催著。
慕雨暗地裡搖搖頭,想找死也不急這一時,去鬼門關還是慢點的好,表面上卻道:「劉兄沒必要這麼著急,我這不是來了嗎?」
「什麼?」劉煥刀聽他一聲劉兄叫得耳生,「你叫我什麼?」
慕雨一愣,才想起,在單于言葉的記憶中,他從沒叫劉煥刀為「劉兄」,而是一口一個「流鼻涕」叫著來著,心中大叫壞了,嘴上卻道:「怎麼?叫你劉兄有什麼不對嗎?魂祭之後,你我實力大進,以後就都是有名有姓,有身份的人了,難道還一口一個『流鼻涕』嗎?這不是掉身份了?」
「哦——」劉煥刀恍然大悟,隨即大為高興,點頭道:「也對,以後咱們都是有身份的人了,不能在隨便了。呵呵,那麼我也該改口叫你單于兄了。」劉煥刀一抱拳,學者他人的樣子,叫道:「單于兄。」
「以後是不能隨便了,因為想隨便也沒有機會了。」慕雨心中為他感到悲哀,口中卻是:「劉兄!」
「哈哈哈!」兩人同時大笑。
魂祭是在一個大祭壇之中進行,慕雨和劉煥刀來到時,祭壇之上已經站滿了人,影影綽綽,不下兩千人之多。中間坐著的,是和劉煥刀一樣的,用於魂祭之人,共有一千八百人左右;四周站著的,共有兩百人,都是噬魂族的強者,大乘境有一百三十多人,太初境有近七十人,王者只有一個,鶴髮童顏,仙風道骨,應該就是那位四太上長老。
四長老見兩人姍姍來遲,兩道懾人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掃蕩,特別是在慕雨的時候,有一種懷疑的神色。
「難道他發現了我?」慕雨暗中詫異,但卻不驚慌。「哼,發現了又如何,兩百多個強者,再加上在四周隱藏的實力,頂多在多兩倍,我身上還有近三千金甲衛,足夠滅殺你們了。」
四長老倒不是發現了他,他擅長神算之道,對危險有一種先知先覺的預感,見到「單于言葉」之時,他心中不由得震顫了一下,打了個寒噤。但他看得明白,對方真實單于言葉無疑。
魂祭之人,雖有一千五百人之多,但魂祭之事何其重大,四長老怎敢有半點大意?所以每一個細節,每一個人,他都清清楚楚,單于言葉歲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但它還是認得他的。
也不怪四長老認不出來,誰能想到世上有噬天鼠這只天賦異常的老鼠,視陣法禁止為無物,想進就進,半點也沒有阻攔;誰又能想到有無影決這麼高明的秘法,不僅能改頭換面,變成另一個人的模樣,還能模仿氣息,真正變成另一個人。
五行圖之事,在此刻的千葉六國傳得沸沸揚揚,但真正瞭解五行圖和噬天鼠的存在少之又少,整個天元大陸,不出雙手之數,至少,這個四長老絕對不清楚。
「單于言葉,劉煥刀,你們兩個好大膽,魂祭如此重大之事,你們也敢玩忽?盡然姍姍來遲,耽誤了魂祭大事,你們萬死難贖其咎。」一個大漢厲聲喝道,雙目噴火,似乎要將兩人吞掉一般。
劉煥刀低垂著頭,全身戰抖,一聲也不敢吭。模樣倒是安詳,平靜的看著那位大漢,眼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殺氣。
在單于言葉的記憶中,這個人出現的次數不少,因為他正是訓練單于言葉和劉煥刀之人,平時對兩人動則打罵,時常百般折磨,嘴上卻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的說辭,說盡魂祭的好處,要他們全力修煉,日後成就非凡。
為人陰鷙狠辣,莫過於此。打人家左臉,還要別人把右臉伸過來讓他打,罷了,還不忘了讓人感謝他。
慕雨為了混進這裡,不得已出手殺了單于言葉,多少對這個出生注定就是一個悲劇的男人感到愧疚,所以對眼前這人心生恨意。
「言葉啊,你注定難逃一死,死在我手裡,和死在魂祭中其實沒什麼區別。但不論怎樣,總是我殺了你,對不住了。你生前不幸,死後希望你得往樂園。放心吧,我會把這個不把你們當人看的混蛋,狠狠折磨一番,在一刀殺死,也算給你一點小補償了。」
那人被慕雨平靜的目光看得有點心寒,暗中搖頭不信,真是見鬼了,我怎會怕這個死到臨頭的短命鬼?何況他不過螻蟻一般的存在,對我又有什麼危險?
「好了哚管事,這兩人是我叫去為我辦點事的,你就別為難他們了。」那人正想再狠狠教訓慕雨與劉煥刀時,一個聲音傳來。
這聲音好熟悉!慕雨抬眼望去,只見到滄浪也向他往來,臉上帶著輕微的笑意。不得不說,這傢伙長得挺帥氣,就是太帥氣了,反而顯得有點陰柔。「怪不得你好男風,原來一張臉竟然七分更像女人。」
這傢伙也算有情有義,關鍵時候不忘了為劉煥刀和「單于言葉」這兩位「男寵」說情。
滄浪在噬魂族的地位非比尋常,哚管事只是一個管事,滄浪既然已經開口,他哪裡還敢再多言?嘴上低罵一聲,讓慕雨和劉煥刀入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