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雄勉強張了張嘴,道:「我沒事,只要能殺死展鵬等人,我這點苦不算什麼?」
李長青把劍對準展鵬道:「展管事,現在你的事也管到頭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我想你也應該做個明白鬼了。舒骺豞曶我這就送你上路。」
展鵬笑道:「你的故事的確很精彩,我很欣賞。李鏢師的故事是講完了,可我的故事還沒有開始講呢,我保證我的故事比李鏢師的要精彩十倍,刺激十倍。」
李長青冷笑道:「我真不知道俠王到什麼時候會流淚?你目前已是個快死之人了,沒想到你還有心情給我講故事。好,我就聽聽你能講出什麼故事。」
展鵬笑道:「這醉逍遙既然是陸燕飛給你的,他就應該告訴你,這醉逍遙對我們三人是沒有用的。辶」
李長青冷笑道:「你在說笑吧?你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難道你們不是人?是人這醉逍遙都能讓其中毒。」
展鵬嚴肅的說:「我沒有給你開玩笑。如果這藥真的是陸燕飛給你們的,那他就應該告訴你們,在數日前,我們在四季山上已中過此毒,當時我們是吃了紅點蘑菇才把毒解掉的。如今我們又中了同樣的毒,你認為對我們會有作用嗎?」
李長青臉色十分難看道:「你休要騙我,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呢?奮」
展鵬道:「你若不信,你可以試試。但是我有一個習慣,我會向要殺我的人出毒手,也就是說,一旦這一局你賭輸了,你就得死。」
李長青笑道:「你騙鬼去吧?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呀?我就那麼容易上你的當?」
展鵬道:「我曾經給很多人說過這樣的話,可他們都不信,結果他們都輸了。你也可以考慮考慮,如果你不動手的話,今日之事,我會讓少鏢頭放棄追究,就如沒有發生一樣,你依然是李鏢師。」
李長青道:「想讓我做鏢師?除非我死了。我再也不想在你們的眉來眼去中生活了。今日我就和你賭一賭,大不了一死。」
李長青的劍閃電般刺向了展鵬,如果展鵬真的中毒了,那麼這一劍就會把他的心臟給刺穿。
趙雪冰臉色蒼白,可是她卻感覺自己很快樂,她好像喝醉了酒一般,逍遙極了。
展鵬的身子向左一偏,那把劍就刺偏了,偏得離奇,那把劍連展鵬的衣服都沒有碰到。
李長青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立刻把劍平著向展鵬的頭移去。展鵬側頭躲過。劍就如一條難纏的毒蛇,在展鵬的頭和脖子旁飛舞。/展鵬的脖子靈活極了,他好像每一次都知道李長青的劍會刺向那邊,所以等展鵬把自己的要害移到安全的地方後,那把劍才刺到。
李長青刺出十幾招後,竟然沒有一招能讓展鵬害怕的。
李長青把長劍撤回,一劍刺向了趙雪冰,道:「我殺不死你,我可以殺了趙雪冰。」/展鵬一掌揮出,一股冷風直鑽李長青的袖子。冷如刀的風在撐起了李長青的長袖。
李長青感覺自己的手臂就如中刀了一般,他連忙把劍扔在地上,用另一隻手握住那只受傷的手臂退到了張世雄的身上。
李長青未來得及站穩,一屁股便坐在了張世雄的身上。張世雄一身的傷,哪經得起李長青一百五十斤的重壓。
張世雄慘叫一聲,如殺豬般刺耳。李長青就像坐在了刺猥身上,他馬上又跳了起來。
展鵬已把趙雪冰抱入懷中,道:「殺我可以,殺趙雪冰卻不行。」
展鵬剛才用翻天神掌的內力逼毒,現在毒雖然被他逼了出去,可是他卻耗損了不少真氣,所以他剛才的寒冰神掌的威力卻大減了。
李長青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手臂依然健在,只是被凍到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李長青從地上把劍撿起來,道:「弟兄們給我上,展鵬的功力大減,他現在只不過是只剩下一口氣了,我們不用怕他。」
門外有二十多人,十幾個擠進了屋內,齊刷刷的排成一排,把展鵬等人圍困在屋內。
展鵬笑道:「李長青,原來你的計劃比我想像的要周密的多,他們恐怕都是快刀門的人吧?」
李長青驚道:「好毒的眼睛,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快刀門的人?」
展鵬眼睛眨了下道:「快刀門的人動作迅速,步伐一致,一個個冷如冰霜,是非常出色的殺手。像這些人的眼光,銳氣十足,沒有經過嚴格的訓練是不可能有這樣的神態的。」
李長青震驚道:「好毒辣的一雙眼睛!你既然能看出他們是什麼人,我想你也能看出他們的刀有多快。」
展鵬道:「他們的刀雖然快,可是他們的劍卻未必快,一個用刀的人現在讓他們用劍,就像一個經常用嘴說話的人,你卻讓他用鼻子說話一樣。不但彆扭而且還十分的難受。」
李長青笑道:「哈哈哈…沒想到俠王也有失誤的時候。」
展鵬繃著臉道:「難道我剛才說錯了?」
李長青瞪著展鵬道:「你沒有說錯。錯的是你的判斷,因為他們手中拿的根本就不是劍。弟兄們亮兵器!」
「唰」的一聲,十幾把刀同時從劍鞘裡拔了出來。十幾把刀同時指向了展鵬等人。這十幾把刀就像是一個人一把刀一般,出刀速度不但快,而且刀舉起的高度竟然是一樣的。
展鵬笑道:「在下的確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會把刀藏在劍鞘裡。不過,我還是忘了告訴你們一點,那就是,就算他們手中拿的是刀,我也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裡。」
李長青再也笑不出來了,展鵬的確不像是會說謊的人,他所說的每一件事,看似不可思議,可結果他都做到了。
李長青心中雖然害怕,可是他卻不能表現出來,道:「大家不要聽他瞎吹,他剛才的功力你們都看到了,根本就不能把我怎麼樣。我看他是黔驢技窮,亂吹牛皮罷了。」
展鵬把趙雪冰往自己身邊靠了靠道:「如果你們是牛皮的話,我就把你們全部吹暴。」
李長青道:「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大家上去廢了他。」
展鵬看了一眼怪海南,怪海南還在椅子上安祥的坐著,好像在他眼前所發生的事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展鵬道:「師伯,我知道你已經把毒逼出來了,你就不要再睡覺了,幫我抵擋一陣,我要為趙姑娘逼毒。」
李長青吃驚的說:「這個怪老頭也沒有中毒?這怎麼可能?」
怪海南慢慢從椅子上坐起來,伸了伸懶腰,慢慢睜開眼睛道:「鵬兒,什麼時辰了,天亮了沒?」
李長青笑著推開兩名快刀手,走到那排快刀手的前面道:「哈哈哈…醉逍遙,是醉逍遙的毒起作用了。這老頭子現在糊塗的連自己睡了多久都不知道。他一定是在夢中太逍遙,太快活了,說不定還和哪個美女正在做好事呢?哈哈哈…」
怪海南輕聲問道:「你就是忘恩負義,吃裡趴外,六親不認,勾結外人來殺害你的主子的李長青?」
李長青腿都顫抖了,道:「你…你…你剛才不是還處於糊塗中嗎?」
怪海南道:「人可以一世糊塗,但是要是這個人一輩子都糊塗,或者到死的時候還不清醒的話,那他就該現在就去見閻王。」
怪海南用很溫柔的眼光看著李長青,就像一個多情的女子在看著自己最愛的人。
怪海南還是很溫和的說:「你不是總想看看這醉逍遙的毒有多厲害嗎?你放心,老夫會讓你如願的。」
怪海南的嘴慢慢的張開了,他好像要說什麼話。李長青在等,等待怪海南的話。可怪海南的口中連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他的嘴張開一道縫時,一口水從那道縫裡噴射而出。
這口水比半杯酒少一點,可這口水比飛鏢暗器的速度還快。李長青看到這口水時,他就想躲。
李長青沒有想到他竟然躲不開那口水。水在李長青的臉上開了花。
李長青的眼中也濺到了幾滴。他連忙伸出袖子去擦。
李長青臉上的水雖然擦乾淨了,可是他卻擦不乾淨那口水中的毒藥,李長青感覺自己的臉和眼睛如火燒般難受,道:「怪海南,你給我臉上噴得是什麼東西?」
怪海南笑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這醉逍遙的毒究竟有多麼厲害嗎?現在你如願以嘗了。你該高興才對。」
李長青氣得話都說不清道:「你…你竟敢拿毒來噴我,你算什麼英雄好漢?」
怪海南笑道:「你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害你的主子,害養育你二十多年的人,你又算什麼大丈夫?」
李長青突然感覺眼前一花,道:「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什麼也看不到了。」
李長青退到張世雄身邊道:「張賢弟,你看看我的眼睛怎麼了?」
張世雄「啊」的一聲,嚇得叫了起來,他又冷靜的說:「李鏢師,你別害怕,你的眼睛只不過是被醉逍遙給燒到了,等藥力一過,我想你的眼睛就會沒事的。」
李長青的雙眼中流出了暗紅色的血,他的臉上的皮膚潰爛不堪,看來這醉逍遙之毒,的確厲害。趙雪冰若不是因為體內有紅點蘑菇的藥效,說不定她現在也會快活的死掉。
李長青像憤怒的無頭蒼蠅,他揮著劍到處亂打,道:「大家上,把他們三人通通殺了。」
那些快刀手,一齊衝向了怪海南和展鵬等人。
怪海南心中正憋著一口氣無處發,他大喝一聲,飛龍拳。這一拳打向了那些衝向他的快刀手。
一個龍頭形狀的白色拳頭,有五個快刀手並排那麼大,這一拳打在那十多名快刀手中間,被打到的五名快刀手,身子被打成了兩半飛出了李長青的屋子。
其他的快刀手也因為這一拳死傷了三四個。外面的快刀手被這一拳的熱浪沖得飛出了房頂。掉下時差點被摔死。
這拳把李長青的房子都快震塌了。房門兩邊的牆有一尺多長被這一拳打得不見了蹤跡。房頂的瓦片和土落了一屋子,怪海南急道:「快走,房子要塌了。」
展鵬抱起趙雪冰就向屋外衝去。快到門口時,房上的一根橫樑掉了下來,直打趙雪冰的身子。
展鵬彎腰把趙雪冰罩在身子下,他打算用自己的身體去擋那根橫樑。
梁落到了怪海南的手中,怪海南催道:「還愣著幹什麼?等房梁來砸嗎?」
展鵬腳尖一點,他便和趙雪冰一起飛出了屋子。
他們在十丈遠的地方看到那間房倒在了地上,掀起了一層土浪。
對面的房頂有一個人在笑,笑聲很冷,道:「哈哈哈…怪海南,你可真是一個怪人,沒想到你為了退敵,竟然把自己所在的房子給毀了,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世上只怕只有你才做得出來。你這種做法,看似聰明,實則愚蠢至極。」
怪海南笑道:「是哪個鼠輩在說老夫的壞話?老夫要怎麼做事,還從來沒有人敢說過什麼。」
房頂上的那個在冷笑的人,身旁還有一個穿紅色衣服的女子,這個女子濃眉大眼,看上去十分的可愛。
她的眼睛裡好像有一把刀子,所有的人都不敢多看她兩眼。
那兩個人從房頂上飛下來,站在怪海南和展鵬等人的對面,道:「怪老爺子,沒想到你的命真硬。今天晚上我們本來打算不來的。因為李長青的計劃實在是太精妙了,我實在想不出,你們會有什麼辦法逃生。只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們沒有想到你們的功夫竟然能夠把毒給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