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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步雲笑著點點頭道:「這樣的話,即便不把他燒死,也必定能把他熏死。舒嘜鎷灞癹好注意!妙,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蘇步雲把人分成兩部分,一部分讓他們下山,四處尋找杜無情,一旦發現杜無情,格殺無論,另一部分則留在洞口,以防杜無情從入口逃脫。
乾柴上澆了燈油,一遇到明火,「轟」的一聲便燃了起來。
鐵籠罩下的地洞,就像一條火龍一般,龍頭在聚眾堂的上方來回竄動,像是要衝破這間房子淙。
黑煙把整個房間都佔領了,擠著身子從窗戶上和大門裡跑了出去。
蘇步雲沒有料到這火勢竟有如此之強。
他把人撤到聚眾堂外面後,很多人還在不停的咳嗽綏。
看著火勢越來越大,蘇步雲不但不擔心,反而高興的笑了。
蘇步青咳嗽兩聲道:「大哥,看這火勢,杜無情是非死不可了。」
蘇步雲歎息道:「只是可惜沒能把那個狗賊的頭給摘下來。」
蘇步青道:「哥,我看我們可以回去覆命了。說不定山下的弟兄早就把杜無情給抓到了。」
蘇步雲笑道:「賢弟說得對極了,我們這就回天龍山覆命。」
九凰山上,狼煙滾滾。九凰山下,蘇步雲正在集合隊伍,清點人數。攻山的官兵加上武林人士有六百餘人,現在官兵死了五十四人,十多人受傷。那些武林人士,雖常在江湖中走動,但武功卻稀鬆平常,傷亡了十幾個。
這樣的結果對蘇步雲而言就是最大的勝利。更何況歐陽不平和公子也不會在意傷亡情況,他們在意的是結果。結果是蘇步雲打勝了。
蘇步雲命人將那些投降的強盜,用鐵鏈鎖好,連在一起,防止他們脫逃。
那些官兵趕著那些強盜,稍有不高興,就對他們拳打腳踢。
那些強盜平時為非作歹慣了,如今被人活捉,還受此凌辱,真正嘗到了被打的滋味。
山路崎嶇,火光通天。整個山間小路,就像燃起了一條火龍。
這條火龍顯得很溫和,在慢慢的向天龍山行進。
火龍的中間有兩個人,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這兩個人本是兄弟,自從他們定下這個計劃,並得到總兵歐陽不平的同意後,他們就再也沒見過面。
今夜他們偷襲九凰山,成功了,他們當然十分的高興。
一想到今晚的成功,他們覺得以前所受的苦簡直不值一提。
蘇步青道:「哥,今夜我們雖然沒有活捉杜無情,但是我們卻滅了九凰山,從此再也不用擔心他們會妨礙公子的大計了。」
蘇步雲笑道:「不錯,我已命人將九凰山的機關消息全部燒燬,日後就算有人想佔山為王,我們也可輕易的就把他們給滅了。」
蘇步青笑道:「還是哥哥想得周到。大哥今日立此大攻,公子一定會重重賞你的。」
蘇步雲道:「賢弟,此次哥哥能夠立此大功,全是弟弟你,不顧生死,混進九凰山…」
說到此,蘇步青不忍再說,再說他的眼淚只怕都會流下來。
蘇步青道:「哥,千萬別這麼說,你我兄弟,還說這些就見外了。不過我知道公子是賞罰分明之人。跟著公子,我們蘇家定有出頭之日。」
總兵大帳內,歐陽不平還在帳中看著兵法。
桌上蠟燭中的水順著蠟燭流到了桌上。
燈芯下的蠟水少了,蠟芯長了。燭焰迅速搶佔了多出來的蠟芯。
燭光亮了,光更強了。
歐陽不平放下手中的兵書,倒扣在桌子上,站起身道:「是時候了!」
帳外有一個官兵在很遠時就沖歐陽不平的大帳叫道:「報!」
歐陽不平並不意外,聽到這樣清脆的聲音,不用猜就知道定是蘇步雲打了勝仗。
歐陽不平把身上的披風向後一送,坐在椅子上,差點把蠟燭給驚滅了,道:「傳!」
門外有兩個守衛的官兵,不但沒有阻攔那個報信的,還很客氣的讓他直接進了總兵大帳。
這個人一進大帳就單膝下跪,雙手抱拳,抬頭挺胸,眼睛目視歐陽不平道:「報!總兵大人,蘇步雲蘇參將打了勝仗,踏平了九凰山,活捉賊人十八名,其餘全部被殺。三大箱黃金,一箱不少,全部被蘇參將找回。大隊人馬再有一時辰便會到達總兵大人的帳下!」
這個報信的官兵,只講功勞,至於損兵折將的事隻字未提。歐陽不平聽到這樣的勝利後,眉開眼笑,道:「好!賞!不,重賞!」
報信的又把手抱緊點,聲音清脆有力,道:「謝總兵大人!」
這件事簡單極了,換做誰都願意來報這樣的信。那個報信的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領了賞回到自己的帳中便休息了。
歐陽不平在等待蘇步雲的到來。
蘇步雲領著一群人,一個時辰之後順利到達了總兵帳前。
蘇步雲吩咐道:「各位,三箱黃金要放回金庫,再把這些賊人押到獄中,等候發落。」
蘇步雲把那些官兵安排妥當後,帶著蘇步青來到了歐陽不平的帳下。
歐陽不平凝視著蘇步青,只見蘇步青眉清目秀,比蘇步雲還高半頭,心下思索,這兩個人,說是兄弟,長像怎麼差別這麼大?
歐陽不平心中想笑,他強做鎮定,不料臉上的橫肉聳了兩下。
歐陽不平為了掩飾自己的想法,道:「兩位辛苦了!」
蘇步雲恭敬的說:「不辛苦,為總兵大人辦事,不覺辛苦。」
歐陽不平聽了那個官兵的匯報後,心中對戰果倒不關心,只是非常關心一個人,他把臉沉下來道:「杜無情何在?」
歐陽不平雖然沒有生氣,但這一問卻讓蘇步雲臉色大變,心中慌亂之際竟然不知如何回話,道:「杜無情,杜無情,他…」
蘇步青見哥哥把話都說不好,道:「回總兵大人,杜無情被大火燒死在了九凰山上。」
歐陽不平半信半疑道:「哦,是這樣嗎?蘇參將!」
「蘇參將」三個字,歐陽不平講得十分響,生怕蘇步雲不知道是叫自己的。
蘇步雲道:「是…是,杜無情的確被大火燒死了。」
歐陽不平見蘇步雲臉色蒼白,知道自己的「威」已經發揮了作用,接下來要是再沉著臉,自己的「治人術」就不靈了。
再說杜無情就算還活著他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了,歐陽不平的這些話就是讓他的下人摸不著他的脾氣,讓人對他又敬又怕。
歐陽不平臉上的笑好像是從肉縫裡鑽出來的道:「蘇參將,不用緊張,一個杜無情根本就不足為患,就算他還活著也翻不了大浪。此次你們兄弟二人功勞卓越,我會稟明公子,論功行賞的。」
蘇步雲又膽怯道:「謝總兵大人。」
歐陽不平笑道:「放心,我會的,你們兩個也累了一個晚上了,早些休息吧!」
蘇步雲和蘇步青領命退出了總兵大帳。
他們兩個人都在想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公子,公子究竟是誰?為什麼連歐陽不平都會聽公子的話?
天色灰濛濛的,遠處的山上已經響起了敲打石頭的聲音。
有幾個官兵手持皮鞭,一邊打一邊叫:「快點幹!一大早的你就偷懶!」
「嘿!你還敢躲?老子抽死你!」
「唰唰唰」三鞭子,打得整個山都聽得到。
寬厚的鐵門上只有一個孔。這個孔剛好可以伸出一隻手。孔的後面有一隻眼睛在看。
這隻眼睛的主人戴著百姓帽,穿一身百姓的服飾。
他的臉雖然英俊,可是因為一日未洗,再加上休息不足,如今的這張臉看上去憔悴了許多。
這個高個子百姓是昨天被抓到天龍山的,和他一起的還有一個個子矮一點的。
高個子百姓儘管臉色不怎麼好看,但他此時顯得有些聰明,他對一旁的矮個子道:「看來那些官兵抓我們的目的就是要讓我們為他們採石頭。」
那個矮個子的臉也並不比高個子好看多少,道:「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讓我們也上山去採石頭。」
高個子沉思道:「他們不會讓我們到此白吃白喝的。不用急,我想時間不大就會有人來招待我們的。」
矮個子用手敲了敲那個鐵門道:「這個鐵門有一尺那麼厚,關上兩個普通的百姓用得著這麼費事嗎?」
高個子心中一顫道:「難道他們發現了什麼?若是這樣,我們兩個可以說是自投羅網了!」
矮個子也吃驚道:「這一路上我們都很小心,也許每一個來此的百姓都要被關在這裡的吧?」
高個子看了看洞中的情況道:「這個洞穴並不大,四周全是岩石,若想從洞內脫身,那是不可能的,可洞前又有鐵門堵著,倘若我們的身份真的暴露了,那對我們而言是十分不利的。」
洞外的採石聲依然很大,皮鞭的抽打聲從未停過。
腳步聲,鐵門外又多了十幾個人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大,聽聲音那些人是衝著那兩個百姓所關的山洞來的。
東方的太陽已露出了半張臉,大地上的寒氣正在漸漸散去。
那兩個百姓通過鐵門的孔,看到一個身穿華麗衣服的年輕公子,被一群人簇擁著,向他們走來。
那個年輕的公子旁邊還有一個身材魁梧的將軍模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