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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章 痛陳往事 文 / 焦志堅

    酒店,這個酒店不僅在天啟縣是最有名的,而且在全國也是數一數二的。舒嘜鎷灞癹天鳳酒店的老闆娘不但貌美,而且燒的一手好菜征服了每一位來自四方的客人。每一位來天啟縣的旅客若是沒有在天啟酒店住過,就像到了長城腳下而未登上城牆一般。展鵬和王江濤不僅是喜歡美食的人,而且還是品食的行家,因此在天鳳酒店若沒有這兩位客人,就像鮮花沒有綠葉搭配一般。

    展鵬和王江濤早已坐在了天鳳酒店二樓的天然居雅間,看著剛出鍋的紅燒鯉魚。鯉魚全身都是金黃色的,再配上紅椒青蔥,看得王江濤想一口將其全部吞下。

    展鵬笑著道:「沒想到王大俠平日面對一流的高手都不曾色變,今日竟被一條魚打敗了。」

    王江濤突然感覺自己失態了,強裝從容道:「風流鬼,你又說笑了。我王江濤怎麼說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小飛龍『的稱號不是徒有虛名的,你看錯了。」

    展鵬笑道:「是嗎?那就是說你對這條魚不感興趣了,那在下可要下手了。」

    他在說「下手」時,筷子已經夾起了一塊魚肉,王江濤心道:「又上這個風流鬼的當了,他一邊把我穩住,另一邊卻在打魚的注意。」王江濤也不糊塗,他用筷子扒開魚肚道:「魚要這樣吃才有詩意。」

    展鵬喝了一杯高梁酒,感覺這魚就是為這酒準備的,味道鮮極了。他一邊夾魚肉一邊道:「你說白沙幫會不會像這條魚一般,任我們宰割,而不會反抗呢?」

    王江濤放下手中的酒杯道:「好酒!我告訴你,白沙幫不像李元山,他是一條大鱷魚,你趁其不備咬了他一口,等他醒來後,一定會讓其幫中弟子布下天羅地網來捉你,你就等著吃苦頭吧!」

    展鵬一點也不驚慌依然笑著道:「他縱有強將百萬,我有風流萬千,依然逍遙。我最喜歡麻煩,沒有麻煩的日子就像喝白開水一樣無味。」

    王江濤道:「你總是無憂無慮,我真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什麼事能讓你大哭一場。」

    展鵬道:「人在江湖漂,處處防挨刀。你緊張也好,逍遙也罷,事情是你所不能控制的,也不能選擇的,何必整天為那些未發生的事而煩惱呢,能逍遙則逍遙。」

    王江濤苦笑道:「你總是那樣的自信,坦然面對人生。而我心中充滿了仇恨,我不知道何時才能將其放下,等我放下的那一天,也許我會像你一般快樂,笑傲江湖。」

    展鵬勸道:「你的殺父仇人我一定會幫你找,你不用整天生活在仇恨裡,放下也是一種快樂。如果你一直生活在仇恨中,或許哪一天你報了仇,你會感覺心中空空的,會更痛苦。」

    王江濤苦笑一聲道:「也許你說的對,但我現在就是要報仇,別的我什麼都不去想。翻天神掌是我們王家堡的絕技,若不是那個小人趁我爹不備,下了毒藥,我爹又怎會讓其殺死。」

    展鵬道:「我聽說過翻天神掌,二十年前在江湖中有一位十分了得的大俠叫王振遠,憑借翻天神掌打敗了許多武林中的敗類。他行俠仗義,倍受江湖中人的愛戴。可是不久他便從江湖上消失了,沒想到他竟遭了奸人的暗算。」

    王江濤聽得這一段往事,心中怒火中燒,拍著桌子道:「這個奸賊,我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為我家人報仇雪恨,以告慰全家的在天之靈。」

    展鵬道:「不知道你可有那個奸人的線索,他的名字叫什麼?」

    王江濤道:「我師父南海怪客告訴我,那個人很可能是我們王家堡的人,而且是我父親的親信,不然他不可能這麼容易得手。」

    展鵬道:「最親近的人是最難防備的。那個人竟為一部翻天神掌而殺死自己的主人,簡直是武林的敗類,我不除之,以待何人?」

    王江濤總以為展鵬沒有脾氣,原來他也是忌惡如仇之人,心下覺得自己沒有交錯這位朋友道:「這個奸賊連我三歲的妹妹都不肯放過,一刀砍在了她脖子上,她才三歲呀!當時若不是我躲在枯井中,我想我也難逃一死。後來我爹的朋友南海怪客趕到才救了我。」

    王江濤每當提起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時,都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八尺男兒的眼淚讓其看上去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大俠風範。

    展鵬心中也為其難過,然而他的表情依然很鎮靜,他從來不會讓自己內心的痛苦表現在臉上,他舉起一杯酒道:「當時你沒有看清那個奸人的樣子嗎?」

    王江濤道:「當時我在枯井中聽到外面的聲響後,我嚇得不敢往外看,等他走後,我爬出枯井一看,嚇得我昏了過去。」

    展鵬道:「有仇不報非君子。這杯酒我敬你,祝你早日手刃仇人,為家人報仇雪恨。」

    王江濤舉起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他就像在飲仇人的血一般把滿腔的憤怒都注入到了那杯酒中道:「好,借你吉言,我想很快我便能找到那個奸賊了。」

    展鵬迷惑道:「你有他的消息了?」

    王江濤道:「消息倒沒有,不過,以時間推算也應該是翻天神掌重現江湖的時候了。翻天神掌以內功修煉為主,掌形變化為副,沒有二十年,翻天神掌的威力是發揮不出來的。這二十年他之所以不敢露面,我想他定是在暗中修煉此功。」

    展鵬臉色一沉道:「翻天神掌威力無窮,倘若真的被惡人所得,只怕對江湖的禍害會無窮。但願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王江濤從未見展鵬有過這樣的表情,可見他對翻天神掌也很懼怕,他試探著問:「你不會也害怕這種武功吧?自從我認識你到現在還未見你如此緊張過。」

    展鵬道:「再厲害的武功,總有破綻,我只是擔心,在我未找到他之前,擁有此功的人會濫殺無辜。」

    王江濤緊繃的臉放鬆下來道:「這才是展大俠風範,不畏困難,永遠都那麼自信。」

    展鵬道:「恭維的話就不必說了,我問你,白沙幫的金銀分配得如何了?」

    王江濤笑道:「放心吧!我看著李元山把所有的金銀都分配妥當了。李莊辦私塾一百兩,張寡婦二十兩…」

    展鵬打斷他的話道:「好,只要把金錢分配到有需要的人家就好,至於怎麼分的就不用細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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