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青龍的臥室!
這是高揚生平第二次進入這個地方,跟第一次一樣,他是被直接拎進來的。舒骺豞曶
這個地方,曾經給了他巨大的傷害,使得他就算是此刻再次面對,也還是覺得害怕。可是他到底已經不是四年前的那個小孩子了,他骨氣勇氣的面對青龍,「怎麼?你還想要對我施暴麼?」
青龍揪住他的衣領,挑眉,「施暴!?……你會害怕我的施暴麼?」
高揚不語。
青龍:「我倒是希望你能懂,可惜,你不懂!」
高揚繼續沉默不語。
青龍揪住他衣襟的手改為縛住他的脖子,然後,把他壓向了自己,目光直勾勾的看著他,問:「剛剛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問題!?
什麼問題!?——
你又憑什麼認為你的討好對我有用?——
高揚還是沉默不語,因為這個問題,他絕對不能回答。
不可以由他來回答。
所以他的眼神開始閃躲了。但是青龍又是怎麼樣的人呢,豈會讓他閃躲!?青龍的單手改為了雙手,他捧住了他的臉,迫使他與他四目相對。
他再次的問:「說,你憑什麼認為你的討好對我有用?」
高揚:「……」
他們之間有過長達數分鐘的沉默。在這沉默中,他們一直都是四目相對的!
這一刻,高揚是感覺到了青龍眼眸中的暗流洶湧……
終於,當奔騰的暗流熄滅之時,青龍說:「你知道我喜歡你,是不是?」
高揚:「……是!」
承認吧,既然問到了,那就承認好了,無所謂!
「因為你知道我喜歡你,只要你稍稍的討好,我願意把全世界都送到你的面前,可是,為什麼不再演得久一些?像一些呢?」青龍沉聲問,他捧住小高揚臉的手也漸漸的垂下了。
高揚得以扭過頭,他不語。
青龍才又道:「是因為你不屑,是不是?」
高揚訝異的看向了青龍!不屑!?為什麼是不屑!?他只是……只是不想承認自己這麼的卑鄙,利用對方。
高揚的沉默,讓青龍以為他是在默認。
他的眼眸中,劃過了痛苦。
痛苦,很痛苦,非常的痛苦,但是他去咬牙問:「難道就有一刻,你曾經喜歡過我?」
這是第一次,在高揚的面前,青龍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低很低,像是一個尋愛的孩子一般。
「你是男的!」高揚說。
「是男的又如何?」青龍質問,「聶老大和風叔不都是男的,他們還不是很相愛!」
「我不是他們!」高揚淡淡的說。
人與人之間是不一樣的。聶老大和風叔在高揚的眼中是非常相配的一對。高揚甚至覺得,除了他們彼此,世間再無任何的一個人得意跟他們相配。
可是,他和青龍不是這樣的。
他恨青龍。
恨這個男人在他還沒有懂得明白什麼是愛的時候,強佔了他,毀掉了他對愛情美好的憧憬。
也恨這個男人,他的愛太強勢,眼裡容不得一粒沙,所以才會造成後來楚偉的杯具。
這個男人的愛,太可怕,太壓抑了!
如果他們走下去,高揚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所以,他不要。
高揚說:「我喜歡女人!我可以跟任何的女人在一起,可是,男人不行!」尤其是你!
他說得很堅決,一絲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所以,下一秒,高揚整個人就被揪起,然後拋向了大床,在他還沒有從天旋地轉中走出來,一道高大的身影就壓了下來,一雙黑色深沉的眸子,就這麼,盯上了他的。
「喜歡女人,是麼?」青龍不陰不陽的笑著,撫摸著小高揚一瞬間毫無血色的臉,然後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狠狠的,像是要咬下一塊肉來似的!
這讓高揚覺得非常的疼痛,悶哼的就叫了出來。但是他的嘴巴卻被一直大掌摀住了。他叫不出聲了。
當青龍感覺到口腔中有血腥味之時,才鬆口。
他抬起頭,也鬆開了摀住高揚嘴巴的手,抬手抹了抹自己唇角的血跡,陰鷙的看著身下的人,尤其一只從陰暗森林裡走出來的吸血鬼,帶著優雅的氣息,「你要走的話,我可以讓你走,只是……」
他勾唇一笑,陰冷道:「從今而後,只要被我知道,有女人靠近你的身邊,不論是誰,我都會把她廢了,然後餵狗!你……最好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說完,他就俯下了身體,開始在高揚的身上尋求著溫暖,尋求著一種名為最為原始的感覺,這種原始的感覺叫做性與愛!
高揚瘋狂的扭動著,反抗著。
他不要。
他不要讓他們之間再次有那樣的關係。
上一次,他用了將近十年的時間,才漸漸的淡忘掉。如果這一次又發生呢!?13865830
高揚不知道自己要花多久的時間才可以遺忘了。
所以,反抗能不激烈!?
可是,高揚再強也強不過青龍。他有的就是辦法制住他!
高揚只能嗚咽著。
當他身上的棉布衣衫被剝落,當他的褲子被扯到腳踝。那一刻,高揚像是突然間反應到了什麼,他曲起了腿,掙扎著伸出手,從綁腿處,抽出了那把沙漠戰刀!!!
然後,直直的刺入了青龍的背部。wb8q。
青龍悶哼一聲,停止了所有的動作,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身下的高揚,「你……」
其實,早在高揚舉起刀子的那一霎那,他就知道了。只是,他在賭,賭高揚不會真的刺下去。可是顯然的,他賭輸了!
高揚也被自己的舉動嚇到了。
他的思維停頓了兩秒鐘。然後立即駭然的從青龍的身下爬了出來,手忙腳亂的穿好褲子,然後不知所措的看著依舊伏趴在床上的青龍……他送的那把沙漠戰刀還在他的體內。
青龍笑了,笑得很響。笑得他的身體都在顫抖。
高揚一時之間,完全不知道應該要做什麼反應了。而他唯一所想的就是,這一次,只怕……只怕真的是惹怒了青龍了吧!
然後,青龍便坐起了身,他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背部,艱難的,拔下了自己身上的那把刀,刀拔出的瞬間,血跡也飆濺出來了。看見那一幕,高揚的腿不自覺的踏近了一步,他想去為青龍摀住傷口。
但是卻看見了青龍拿著那把沙漠戰刀,看著上面沾著的血跡,臉色一秒比一秒的蒼白,他說:「你這是在替楚偉討債,是不是?」青龍比著刀上的血跡的長度,他說:「當時,楚偉身上的刀子拔出來,也是這麼一長段的血跡呢!」
高揚:「……」
青龍揚了揚手中的刀:「你還不知道吧,這把刀,我當初定制了兩把相似的!一把給你,一把留給了我自己!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你的刀身上刻著的是你的名字,而我的刻的是我的!」
高揚:「……」
青龍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了,後面床上的血跡也越來越多了,不可以在再這樣下去了,這麼流下去,他會死的。那生是接。
高揚緊張了,緊張的上前揪住了青龍的手,「別管那什麼刀了!你會死的!」
他手忙腳亂的找小卜兆過來。
在他撥電話的時候,青龍反手握住了他的手,非常真摯的詢問:「真的……不能愛我麼?」
高揚一愣。他看著青龍的目光,幾乎有那麼一霎那,他是覺得,自己要迷失在他的目光中了,他幾乎就要回答『可以』了!但是,也僅僅是那一霎那而已,那一霎那過去,他又重新的恢復了理智,他搖著頭,「我喜歡女人!」
然後,青龍期盼的眸光瞬間熄滅,他笑了笑,黯淡的說:「記住,我說過的話!」
之後,他的手,垂下去了,人,也壓在了高揚的身上了!
「龍!!!!」這一刻,高揚吼!!!
……
小卜兆趕到的時候,青龍已經倒在了血泊中了。他雖然把醫藥箱抱來了,可是青龍的傷,觸及了大血管,出血很嚴重,得立即進行手術,沒有辦法在房間偷偷的解決了!
所以,青龍只能被送進了醫療室,進行手術治療。
雖然,他們是瞞過了一些人,可是島上總教官受傷昏迷這件事情,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怎麼可能全部瞞著呢!?
聶老大和楚風那邊更是瞞不得的。
聶門本家的休息室。
聶老大蹙眉,「這兩年,事可真多!」
楚風也在邊上歎了口氣,道:「真是一段孽緣啊!」
聶老大冷笑,「這小高揚,只怕就是龍的劫!人這輩子,怎麼可能沒有劫數!總要還的!」說著,揉了揉眉心,又對著楚風說:「這次上島,你去問問高揚,他還要不要離開,如果不離開,就給我乖乖的從了龍;如果要離開,那就讓他走得乾乾脆脆吧!這麼下去也是不行的!」
楚風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而且上一次上島也告訴過青龍了。可是,那執拗的孩子啊,到底是辜負了他的心意了。
龍和高揚,他們之間孰是孰非的,旁人說不得,可是聽這聶老大的意思,是完全向著龍的。楚風還是挺不開心的,所以瞪了聶老大一眼。
聶老大不痛不癢。感情總是親疏有別的,他自然疼青龍勝過高揚了。他拿起邊上的電話,撥了一通:「人選都選好了麼?」
對方:「……」
聶老大:「選好的話,就分批帶上島吧!嗯,就這樣!」說完,聶老大就掛上了電話。
楚風問:「新一批的孩子都選好了?」
「是的!這次,我們一起上島去,順便把聶少皇那死小子也一併送上去!」說完這句話,聶老大一直籠著陰雲的神色豁然開朗了些。
楚風在一邊,嘴角抽了抽:把自己的兒子送上去受罪,難道就是這麼令你開心的事情!?
待聶老大,楚風帶著聶少皇正式風風火火的來到了島上,青龍的傷勢已經比較穩定了,但是人還需要躺著靜養。聶老大和楚風率先去看了青龍,聶老大還把青龍給訓了,以示他也不是完全的只護著青龍的。
訓話的過程中青龍一直保持著沉默。
聶老大恨鐵不成鋼啊,「你說說你,你怎麼能是我聶某人的孩子!?真是只小白癡,不開竅。搞個小高揚搞了這麼多年都搞不定,太丟臉了!」
「你又想強上人家了吧?沒得逞吧!被傷了吧?你就是活該!」
「怎麼就一點我的風範都沒遺傳到呢!?當年我可是直接把小風風……唔!」聶老大抱頭,忿恨的盯著楚風。
楚風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對著青龍說:「龍,你先好好養傷,我去把大少爺的行李安頓好!」說著,把聶老大也直接拖走,以防他在青龍面前說出些什麼更丟臉的事情來!
聶老大覺得自己好無辜啊,這兩天吧,他一直在認真的思索著,也許就是以前他說得太少了,所以才會讓手下這幾隻一點都沒有得到他的真傳。真是不靠譜啊,像他這樣的英俊風流瀟灑之輩,應該流芳百世下去的,不是麼!?
好吧,我們必須承認聶老大是想太多了。
陪著楚風,聶老大來到了小卜兆的別墅。小卜兆這裡,如今聶少皇也是要住進來的,所以這裡儼然間變成了三個孩子的樂園了。
聶老大踢門進去。
一見到最親愛的聶伯伯來了,小卜兆立即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抱住聶老大的大腿,「聶伯伯,好久沒有見了,你想我了沒有?」
「想,當然想了!」然後聶老大伸出手量了量這個孩子的身高,挑眉說:「我們小卜兆好像比上次來的時候高了不少了呢!聶伯伯都快抱不動你了!」
「現在是最長個子的時候,我當然長得快嘍!」小卜兆道。
今兒個穿著一件火紅色吊帶裙子的小闕走過來,非常有禮,且語氣甜甜的喊道:「聶伯伯,風叔!」
「小闕乖!」聶老大和楚風同時道。
楚風覺得小闕丫頭也長高了點了,不過皮膚還是一樣白皙呢!便說:「闕丫頭和小高揚一樣,曬不黑?」
「才沒有呢!」小闕小姑娘還來不及回答,就聽小卜兆在邊上嗷嗷叫,「她這身好皮膚都不知道是我花了多少的心思養出來呢!來這裡訓練兩天後,就在我的耳邊吼吼,說什麼自己曬黑了,有沒有特效美白藥膏!聶伯伯,風叔,你們說,小卜兆我是醫學天才,又不是制化妝品的!可是她不聽,吵著我一定要我給她做!」
小姑娘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小卜兆,非常淡定的說:「在風叔誇了我皮膚好之後,你再嗷嗷叫這些話,難道不是為了顯擺你有能耐,可以跨行做化妝品,等著聶伯伯和風叔誇!?」
小姑娘一語戳破小卜兆的心思,小卜兆更是嗷嗷叫。
看著這兩個孩子相處得很不錯,聶老大和楚風都笑了。他們就希望這新一代的孩子們能夠和和睦睦的在這裡一塊兒的成長,不要像他們那個年代那樣,就算一起長大,之後也要面對廝殺!
聶少皇挑選好了房間,也整理好了自己的物品,下樓的時候,就看見了自家老子笑得那麼開心的模樣,就一副很不爽的樣子站在那裡,看著他們。
聶老大瞥了他一眼,「聶少皇,你便秘麼?」
聶少皇:……
小卜兆回頭,也瞧了一眼聶少皇,笑嘻嘻的道:「才不是呢!聶少皇一定又是對人家羨慕嫉妒恨了!」以往小卜兆也去本家住過好多回,沒回都少不得被聶少皇惡整。這其中相當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聶老大對他非常的憐愛,而對聶少皇卻非常的冷淡。
聶少皇走下來,毫無預警的踢了小卜兆的屁股一下,以示他對他剛剛的話很不滿。
小卜兆嘟嘴,摀住自己的小pp,幽怨的看著聶老大,風叔。
聶老大沒啥表示。
楚風則是摸了摸他的腦袋,「你這張小嘴喲,以後你要跟咱大少爺相處很長一段時間,可不要被欺負到很慘喲!」
「風叔……」小卜兆幽怨了,「風叔你偏心,你偏心!」
小姑娘雙臂懷胸,在邊上歎了一口氣,「聶伯伯對你偏心,風叔偏心聶少皇,這很公平好不好!你就算是水仙花,那也只是自戀,沒到人人都喜歡的地步好不好!何況,你就是一支狗尾巴草呢!?」
小卜兆:……
他淚啊!
聶少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送了小姑娘一個大拇指。他和小姑娘在聶門本家共同相處了好一段時間的,所以也有非常深厚的感情基礎。
而聶老大和楚風依舊是笑啊笑的。
然後就是楚風開口,「小高揚呢!」
小卜兆無奈的攤了攤手,「出事後,小高揚自己去了禁閉室,關自己禁閉了!」
楚風聽後,就和聶老大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就出去了。
而聶老大留在小卜兆的別墅裡,對著三個差不多大的孩子說:「怎麼樣,你們還有沒有多餘的活力要去釋放?」
三個孩子不語,盯著他。
聶老大:「走,去校場,讓我看看你們的極限在哪裡!」
「是!」三人語氣不一的回答。
聶少皇:果然,上島第一天就要開始被操練了。
小姑娘:剛剛泡的花瓣澡看來是白泡了。
小卜兆:好幽怨啊,好日子到頭了啊,到頭了!——
島上所謂的禁閉室,那是平常用來懲罰做錯了事情,或者不聽話孩子的地方!那就是一個地牢最深處的一個房間,很窄,卻很深。這個房間四周都用黑鐵包裹,牆身有三四米,只有牆頂上有一扇小的氣窗,可以通風。
因為是鐵皮包裹的,所以可謂是冬冷夏熱。
而島上,是屬於亞熱帶氣候區。所以,一年四季都是夏季。楚風踏入禁閉室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股的燥熱。
門沒有鎖,大抵是因為高揚是自己進來,而不是被教官扔進來的。楚風在禁閉室的角落裡看見了高揚。他抱膝坐在那裡。這樣子看來,小高揚一點都不像是這個島上最強的學員,反而像是一個纖弱的少年。
「小高揚……」楚風喊了一句。
高揚這才緩緩的抬起了頭,乾裂的唇,動了動:「風叔!」
在這個地方呆著,每天就只有一碗白飯,一杯清水的供應。所以,高揚是非常的缺水的,嘴唇乾裂,以至於他才剛剛一動唇,就出血了。
楚風看著很心疼,走過去,就把他給摟了起來,往外拖。
高揚也不反抗,隨著楚風就來到了外面。
楚風:「你們兩個為什麼都喜歡自我糟踐呢?」
高揚這才問:「他怎麼樣了?」
「你傷的他,你不是應該最清楚麼?」楚風反問。
高揚又垂下了頭。沒錯,人是他傷的。他知道,那個位置,有些危險,但是應該不至於會出人命。但是自那天手術結束,青龍被推出手術室,確定他的安全無虞後,他就來到了這裡,所以他不知道青龍恢復得好不好!
楚風歎了口氣,伸出手,拍了拍高揚的肩膀,「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高揚垂著頭,低頭不語。
楚風問:「龍對你是什麼感情,我相信你也應該清楚!你是想留下來呢?還是走?」
高揚:「……」
「龍日後,會背負起整個聶門!他身上的使命是非常沉重的,他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也不是聶門一個普通的手下,他的存在,會直接影響到聶門的興衰!如果,你要留在他的身邊,那就要協助他,以他為中心,以他的事情為首位!而且,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很強勢,很彆扭,對待感情有著深度的潔癖!被這樣的人愛上,你很幸運,因為愛上了,就是你了,這輩子也只有你,為了你,他甚至可以付出生命!可是也非常的不幸,那就是,你從此以後,眼裡,心裡也只能有他,不可以看別人,聽別人的,否則……後果,不堪想像!」楚風緩緩的說著,「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