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曾經那個組織下面的一員,經過戰火洗禮的男人。!關於崑崙頂上的那一段記憶他們已經忘卻,但是還記得那個男人,只是後來他跟老王一樣失蹤了,當然這只是對查文斌他們而言,真正的老刀早就跳下了那口沸騰的古井,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在井中看見了什麼。
這兩件事如今因為一個男人的名字再次結合到了一起,只是時間相隔了整整三年。也就是說老刀在隨他們去崑崙之巔的時候,那個人如其名,刀一般剛強的人。
線索總是這般不期而至,既然要穿過這片湖,他們就得準備筏子。好在這林子裡頭木頭到處都是,一個上午時間,兩張筏子已經準備妥當。
有了洋槍,自然也就換了鳥炮,清一色的美式裝備掂在手中,那叫一個踏實,連一向不用火器的查文斌都被硬塞了一把手槍。
湖水很平靜,木棍做的漿輕輕拍打著水面,載著他們向著對岸劃去,這裡四周都是山圍繞著,尋了半天,也不見有半個洞穴出來。
當時的小齙牙只是個跟班,他哪裡還記得蛇爺去的方向,又繞著這個不大的湖面蕩了一圈過後,他們回到了營地,小齙牙迫使自己回憶起當天發生的事情。
「我只記得,當時是晚上,然後我們在睡覺,突然『蛇爺』就來叫我們了,然後朝著一個方向劃,穿過一片水洞就到了。」
超子摸著下巴說道:「晚上?時間是個問題,對了,那段電波裡不也說是到時間了,難道要特定時間才能到看見嗎?你再好好想想,那天有沒有什麼特殊的。」
小齙牙搖搖頭道:「也沒什麼特殊的,就是那晚比較亮,不用燈都能看得見,因為月亮很圓。」
查文斌抬頭看了看天空中那一輪半月道:「月亮很圓,那是十五,如果說真的是時間的話,我們恐怕還要等幾天了,今天是十三,兩天後是十五。」
「真有這個講究?」
「不知道,老祖宗對於自然的認識遠超過我們,有些事耐心點吧,也不差這幾天,別忘了那群人可都是些什麼人。」
過了兩日欣賞湖光的美事後,十五月圓之夜,一行人再度出發,可是繞了湖整整一圈還是沒別的發現。
湖面上,一群人有些鬱悶。「小齙牙,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十五?」
「可能、大概、也許,我又不記日子的,總之那天月亮的確很圓很亮。」
超子已經有想殺了他的心了,正想給一巴掌的時候,突然余大勇「咦」了一聲。
「你們看,這湖底是什麼?」
低頭一看,只見湖底隱約有一排亮晶晶的東西連成了一條線向前方延展開去,幽幽的冰藍色亮光一閃一閃,有說不出的好看。
查文斌抬頭一看,此刻的月亮正是最當空的時候:「九星連珠,好傢伙。」
話音剛落,突然平靜的湖邊開始蕩了水暈,當水暈一圈蕩的比一圈大的時候,他們開始發現四周的水位在慢慢開始下降,露出了那些長期浸泡在水中的山石。
「前面!你們快看,那兒有亮光!」
順著超子的叫喊,在他們的東北面,果真有一個亮光若隱若現的出來了。
查文斌大喊道:「就是那,快點過去,水位一會兒就會重新上來的!」他已經懂了,為何要在特殊的時間才能找到那個洞口。
九星連珠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天文景象,配合月亮的和地球之間的引力,在這一天將會製造出最大的潮汐,引起水位的劇烈上升或者下降。當然這是一個人造的九星連珠,它的威力還足以達到掀起驚天波瀾,但是造成這片區域本就不大的湖面下降出一個入口還是綽綽有餘的,這種利用自然力量來營建的秘密入口實在是教人歎為觀止。
果然,眼前有一道涵洞,細微亮著白光。控制好筏子,一穿而過,後面不多時便又湧上來一股水,推著筏子在涵洞內四處亂闖。筏子上的人只能緊緊抓住手中的繩索,只要被摔倒涵洞內的石壁上,必死無疑。
停下後,已不知身在何方,一個個全趴那狂吐,吐了好一陣才緩過神來,一片遺跡殘骸散落的到處都是。巨大的石柱和石塊互相或相疊,或碰撞,白色的月光下,這片陌生的地域顯得格外蒼涼。
「神跡!」緩緩從查文斌的口中吐出這兩個字。
中間廣場上,一塊幾十米高的用巨石壘砌的高塔依舊矗立著,簡潔的線條,粗壯的塔身宣誓著當年這裡的威嚴。
「一、二、三……」大山在那用手比劃著,口裡還念著。
超子打趣的問道:「幹嘛呢,大塊頭。」
「我在數到底有多少台階,好像一共是六十四道。」
看樣子,這裡似乎是一個祭台,可以想像,如此這般巨大的工程放眼數千年前,是需要耗費多大的人力物力,不用說,這片隱藏在背後的地方曾經是一個多少輝煌的王國。
四個巨大的青銅柱分佈在廣場的四角,或許曾經它們發出過最耀眼的熊熊烈火,照耀著那些虔誠的子民在這裡頂禮膜拜。
無論是散落的巨石還是建築物上都刻畫著圖案,精美的石刻畫像上描繪這裡的人們是如何生產作息,手持長矛的獵人們追逐鹿兒,婦女們採摘野果,兒童撿拾種子。更讓他們吃驚的是,這裡有一副壁畫則是描述了他們鑄青銅的畫面,這大概是有史以來最早記錄了冶煉的壁畫。
壁畫顯示最多的是祭司畫面,就在這片高塔下,一個手持杖子的人雙手舉天,似乎是在祈禱風調雨順,他們還在祭司中發現了活人祭司的場面,一個可憐的人被架在火堆上,似乎是獻給神靈的禮物。
「真殘暴!」
「古時候都是這樣,奴隸和戰俘都是拿來祭天的,小齙牙你說的那個地方大概在哪裡?」查文斌問道。
小齙牙指指那高塔說道:「離這兒不遠的,好像就在那塔的後面,當時是一塊青石板,打開後他們就下去了。」
果然,順著記憶,小齙牙找到了那片依舊敞開著的入口,一塊巨大的青石板被移至一邊,淡淡一層灰燼顯示這兒已經有些日子沒人動了。
超子想下去探探,卻被查文斌阻止道:「晚上不要去,要去也要等明天,先休息。」
就在這口子的外面,他們生了篝火,這一夜過得有些漫長。
查文斌沒有睡,超子也沒有睡,兩人靠著篝火聊天。
「文斌哥,你好像有心事?」
「沒有。」查文斌低頭弄了一下柴,讓它燒的更旺:「明天小心一點。」
「嗯,放心吧,風裡來雨裡去的,我們不都好好的活著,你別多想了。」
查文斌剛想說點什麼,超子突然貓起腰來說道:「有東西!」接著他便拿起槍朝著一塊巨石後面摸了過去。
一道黑影突然一閃,連查文斌都看到了,這裡竟然還有人!
「瞎子快起來,有情況!」超子發現已經不對勁了,遠處的林子後面,似乎有一大排不懷好意的眼睛正盯著這裡。
帳篷裡的人「嘩啦」一下全部爬起,各式武裝嚴正以待,那些眼睛不退反進。不一會兒,只見浩浩蕩蕩的一支不下百人的身著各式獸皮,手拿明晃晃武器的「人」漸漸圍了上來。
「野人!」超子驚呼道,數百個野人把他們圍了起來!
他們怪叫著,嘶吼著,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語言漸漸圍攏,有一兩個膽大的還率先向他們丟擲了武器,險些擊中余大勇和卓雄。
「」得一聲,也不知道是誰開的槍,這一槍倒是讓這群野人暫時停住了腳步,但沒過一會兒,他們又繼續衝了上來。
「干他們!」超子一拉槍栓就準備射擊,查文斌阻止道:「先別開槍!」
他發現了對面的「野人」裡頭就有那天被放走的那個,那個野人也發現了他,跳到前頭阻止其它野人的前進,並對一個帶頭模樣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那個「野人」帶著另外一個「野人」慢慢走了過來,他們的手中並沒有帶著武器,看得出他們的眼神很警惕。
查文斌也示意這邊的人先把槍都放下,朝著那兩人先鞠躬行了一禮,雖然語言不通,但是肢體語言總是同行的吧,這個動作中國的老祖宗可是用了幾千年了。
果然,那邊的人也朝他做了一個相似的動作,查文斌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超子把乾糧拿出來做招待,對方見確實沒敵意,才小心翼翼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