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tch94我們沒什麼
他的聲音越發哽咽,他就把安妮嵐抱得越緊。舒殘顎副安妮嵐的骨頭彷彿都要被他箍碎了,但安妮嵐還是靜靜地,忘記了掙扎,心中的疼痛讓她忘記了掙扎。
「只要……每個星期和我交往一天就夠了,只要一天。八月之後,我不會再給你任何困擾。」
疼痛太過劇烈,安妮嵐忍不住在他懷裡低聲地抽搭,發洩出心中的情緒,每當想起倪逸鋒那張輕佻地喊著別的女生做寶貝的臉,安妮嵐的心就愈加疼痛。
他曾經是那麼張狂,而現在卻是那麼謙卑!他是驕傲的,為什麼要為了她而變成這樣子呢?謇!
「小妮嵐,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
像是有什麼瞬間斷了,安妮嵐腦袋發脹得厲害。她忍不住點頭,低聲嗚咽:「……一天……一個星期……就一天。」
倪逸鋒難以自禁地綻放出一絲微笑,有淚水從眼角汩汩滑落。他抹開了眼淚,低下頭,綿長地吻上了安妮嵐隈。
他的手指***安妮嵐的髮絲中,大手穩穩托住了她的腦袋,深深地吻著她,每吻一下都彷彿要把她吻進骨髓裡。
不知道是拒絕還是接受。
滾燙的氣息噴薄在她臉上,安妮嵐慌得閉上了眼睛。
恍惚間,安妮嵐感到有一道灼灼目光射向她,她驀然睜開眼,看到的人竟然是凝澈煦!
他穿著一身寬鬆的衣服,拼色開衫十分隨意,整個人十分儒雅貴氣。他就這樣定定站著,墨藍色得眼瞳明顯帶著驚訝。
怔了一下,安妮嵐驚慌失措地推開倪逸鋒!
三個人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氣氛好像凝固住一般,感受不到有空氣在流動。
安妮嵐的腦海像是被人劈頭蓋腦潑了白色的油漆,瞬間白了!
昨天睡覺前凝澈煦才說試著和她交往,而今天他一睡醒就看到她在和倪逸鋒接吻!凝澈煦會不會認為她是一腳踏兩船的人,然後放棄繼續和她交往呢?!
安妮嵐心亂如麻,心頭瀰漫著絕望的恐懼。她僵硬地走到凝澈煦身邊,無力抓住他的手臂,心虛地辯解:
「煦……我和倪逸鋒……我們……沒什麼……」
她眼底閃爍著一抹脆弱,脆弱的冰塊一般,一擊就會碎。雙唇像塗了唇蜜一樣,飽滿而有光澤,那是被深深吻過的痕跡。
他的心中莫名有種的怯意和失落感。
凝澈煦對安妮嵐的辯解沒有作出任何回應,他抬起手輕輕地揉著安妮嵐冰涼的髮絲,溫聲說:「我到下面吃早餐,你要一起嗎?」
他的聲音波瀾不驚,臉上還帶著溫暖的笑容,一如一個貼心的男友,彷彿他並沒有看到她們接吻的一幕。
安妮嵐狠狠地愣住了,有點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話!凝澈煦居然當作什麼都沒看到一般,還問她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迅速回神過來,安妮嵐木木地說:「我想先去洗簌一下。」
「好。你想吃什麼?我先讓人替你準備,你下來的時候就能有得吃了。」
他的笑容暖入心窩,幸福突然來敲門,安妮嵐有點措手不及她繼續木木地說:「和你一樣就行了。」
「卡布奇諾,黃油麵包再配乾酪千層面怎麼樣?」
「嗯,聽你的!」
安妮嵐明亮而靈動的眼睛熱切地凝視著凝澈煦,他心中那莫名的怯意和失落感似乎也跟著融化了,他移過視線,落到被忽視的倪逸鋒身上。
「鋒,早餐要算上你那份嗎?」
「好啊。」倪逸鋒爽快答應,他抬眼看了凝澈煦一眼,又把目光挪到安妮嵐身上,「不過卡布奇諾能不能改成櫻桃味紅茶?」
「當然沒問題。」凝澈煦的身體不自覺往前移了點,彷彿要將安妮嵐擋在身後。這個潛意識支配的動作,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擦覺到。
兩個俊美的少年,靜靜地對望,視線溫潤如玉,溫和有禮。沒有迸發出火花,沒有鋒芒,沒有硝煙,沒有較真。
卻讓人打從心底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然而安妮嵐卻並沒有留心,從凝澈煦問倪逸鋒要不要早餐後,她就一直恍神地沉思。
凝澈煦是一個溫柔的人,對誰都那麼溫和有禮,安妮嵐知道。
她以為他試著和她交往,就會對她特別一點,凝澈煦邀請她一起吃早餐,她以為是特別的。但當他問倪逸鋒要不要早餐後,她才清醒過來,凝澈煦一直都是溫和有禮!
所以她也能理解,為什麼凝澈煦看到她和倪逸鋒接吻,他都可以波瀾不驚地視而不見!那是因為凝澈煦並沒有對她上心,她們只是試著交往,所以他不在乎她與誰接吻。
午後,天空又開始放晴了。
室外一片銀裝素裹,在陽光的照射下,雪粉泛著晶瑩的光澤,放眼望去,一切景物都是冰雕玉砌般。
筱瑤月他們騎著滑雪車在寬闊的雪地中馳騁,玩得一派歡騰。
凝澈煦想著也許安妮嵐會有興趣玩的,於是他便打算問一下安妮嵐意見。
安妮嵐在午餐後就抵擋不住睡意,回去了臥室睡覺。凝澈煦在門外敲了好一會門,裡面都沒有回應,以為她太累了便沒有喊醒她。
直到晚餐還沒看到安妮嵐出現,甚至連倪逸鋒也沒有出現,凝澈煦隱隱感到一陣不安。
敲門兩人都沒有反應!
凝澈煦不禁著急起來了,馬上去拿鑰匙開門。
看到安妮嵐的時候凝澈煦嚇壞了,她居然發高燒!凝澈煦急得讓鄢淡霧打電話到「拉斐爾」醫院,讓醫院派直升機過來!
安妮嵐燒得迷迷糊糊的,渾身小火爐一樣滾燙滾燙,臉通紅得像白灼蝦一般,雙眼迷離得模糊了瞳仁,她呼出的每一道氣體都灼熱灼熱!
凝澈煦扶起她,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懷中,用臉貼住她的臉,彷彿這樣能把他的溫度傳遞到她身上,彷彿這樣能驅散她的火熱,彷彿這樣能帶走她的難受。
「煦……」安妮嵐的氣息噴在凝澈煦的脖子上,蒸汽般灼熱。
「我在。」
「你身上的溫度好舒服……能不能抱緊我。」安妮嵐下意識往凝澈煦身上瑟縮。
凝澈煦把安妮嵐的臉摁在脖子之間,生怕她會呼吸不順暢,他又鬆開了手,轉而抱住她的肩。
忽冷忽熱的身體,安妮嵐備受煎熬,恍恍惚惚見,她總覺得靈魂要離開。靈魂離開,那她就再也見不到凝澈煦了,而且還有好多人好多人會為她傷心。
想著想著,安妮嵐的眼淚不禁掉出來了:「煦,我會不會死掉……」
「笨蛋,你在想什麼,只是發燒,沒事的。」凝澈煦被安妮嵐的脆弱驚得心頭發緊,他溫柔地安慰。
「可是我很難受,總覺得靈魂要走出來一樣。」安妮嵐得喉嚨堵著一股鹹潮,嘶啞的聲音完全走調。
凝澈煦腦袋裡忽地彈出一個念頭:吻住安妮嵐。
他定定神,細膩地帶去安妮嵐的眼淚:「已經讓醫院派直升機過來了,很快就到了。」
「……你會陪我一起去嗎?」
「嗯……會的。」
和安妮嵐一樣,發高燒的人還有倪逸鋒,而倪逸鋒比安妮嵐更嚴重。
安妮嵐和倪逸鋒是躺在擔架床上,打著點滴被送上直升機的。
凝澈煦走上前,準備上直升機的時候,一個醫生卻忽地攔住了凝澈煦。
醫生面帶歉意地對凝澈煦單手放胸前行禮:「殿下,抱歉,機艙已經滿人了,為了安全起見,我們不能讓您上機。」
凝澈煦驚訝地愣住了,眉頭不滿地微微蹙起:「as3320l2型超級美洲豹直升機不是以寬敞和負載重著稱的嗎?現在才兩個病人。」
「殿下,是這樣的。在這之前我們這裡有幾個病人,因為來這邊順路,所以我們就先到這裡接病人,然後再回去醫院。」
凝澈煦還想說什麼,筱瑤月卻來到他身邊:「nicky,霧已經幫你聯繫了旅遊區的直升機,你等一下吧。」
點點頭,凝澈煦也不說什麼,退回到別墅中。
安妮嵐從窗口看出去,聽不到他們談話的聲音。
朦朦朧朧的她只看到凝澈煦和醫生在交談什麼,然後筱瑤月又對他說了什麼,接著凝澈煦就回去了別墅,頭也不會。
筱瑤月對他是多麼重要,他答應過她的事便可轉身擱置一邊。
安妮嵐只覺得心猛地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