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tch90小孽債,晚安
篝火會結束的時候,一夥人都喝得有些醺醉。舒殘顎副
其中倪逸鋒喝安妮嵐醉得最厲害!
前者是有意把自己灌醉,所以喝了好多,而且還混酒喝;後者是無意把酒當果汁,不知不覺喝了很多。
喝過參茶,各自都回到臥室休息宄。
凝澈煦正要開門進臥室的時候,筱瑤月卻忽然出現在他面前。
「月月,你有事找我嗎?」凝澈煦溫柔地問。隨著他翕動得嘴唇,噴薄出濃郁的酒氣,顯然他也喝了不少,只不過他酒量好,沒那麼容易醉。
「有。」筱瑤月點點頭,微醺的臉讓她本來就漂亮絕倫的臉更加動人,使人禁不住忘記了呼吸敘。
她從口袋中取出一枚鑰匙,舉到凝澈煦面前:「我看到妮嵐醉醺醺的,誤入了阿鋒的房間,你要開門去帶她出來嗎?」
在燈光的映照下,銀色的鑰匙像被橘色的玻璃紙包裹了一樣,在頂端恣意綻放出一點耀眼的星光。
凝澈煦掃過鑰匙一眼,狐疑的視線落在筱瑤月臉上,她瑪瑙一樣的眼睛攝入柔和的光線,盈盈流動著一股能攫魂的靈動。凝澈煦不自然地轉動眼珠挪開視線,眼前這個他喜歡了那麼多年的女孩兒,她的鬼主意可一點都不會比安妮嵐少呢!
「阿鋒那麼喜歡她,不會對她亂來的。」
他一邊說一邊把門推開。
「這個問題很難說。」筱瑤月懶懶地依靠門框,平和的臉上看不出有一絲陰謀的意味。
「你知道阿鋒,他是從英國來的,這個國家的人的習慣是從週四開始酗酒,或許他不覺得那些事是亂來呢?而且……妮嵐和阿鋒都醉成這樣,或許在朦朧中妮嵐會把阿鋒當成你也不一定。」
凝澈煦心中翻湧著一種說不清的情愫,身體不由自主地變得僵硬。
他迅速回神,刻意抵制那種情愫,慢慢走進臥室「啪啪啪」地把所有燈都打開:「她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買一個教訓。」
臥室瞬間變得明亮,明亮得有些不安。
「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既然你不去,那我就下去睡覺了。」筱瑤月把鑰匙放回口袋就邁步離開,「nicky,晚安咯。」
走廊中鋪有厚厚的地毯,筱瑤月施施然地離開,聽不見有腳步聲。
凝澈煦莫名一種沉重的感覺,他甩甩腦袋,後退兩步走出房間,急切地呼喊:「月月!」
聽到聲音,筱瑤月臉上閃過得逞的笑容,她沒轉過身去,淡淡地說:「你要和我說晚安嗎?」
凝澈煦大步追上去,在厚厚的地毯上明顯也引出一陣動靜。
「月月……」凝澈煦遲疑地頓了頓,「把鑰匙給我吧……」
「不需要買教訓了嗎?」筱瑤月心中暗暗竊喜。
凝澈煦尷尬地摸摸鼻子:「月月,別開玩笑了。」
「nicky,我覺得你和以前真的變了。」筱瑤月轉身看他,不等凝澈煦說話,她把鑰匙塞到他手中:「吶,是你主動問我拿的哦。」
變了……嗎?
凝澈煦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安妮嵐啊安妮嵐,上輩子到底我們到底有什麼結下了怎麼樣的孽緣,這輩子才會這樣糾纏在一起呢?
打開\房間的門,裡面是一片黑黢黢的。
凝澈煦摸索著,打開了昏暗的睡眠燈,然後慢慢走向床的位置,小心翼翼地低聲呼喚:「安妮嵐?鋒?你們睡著了嗎?」
偌大的床上,凌亂的被子中間鼓脹,顯然不是一個人就能撐起的程度,被子下的人還在隱隱地攢動。
凝澈煦驚得愣住了!心中生出一股奇怪的滋味,從來未曾有過的滋味,也說不清是什麼。
耷拉起眼睫,墨藍色的眼眸完全被眼睫的陰影覆蓋,他的神情是他從未察覺到的落寞與惶恐,他的心緒是一種驅散不走的壓抑感,有種窒息的錯覺。
凝澈煦遲疑地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該帶安妮嵐離開還是自己離開。
突然,門「啪」一聲關上,門外有「喀喀啪啪」的奇異聲響。
凝澈煦驀然回神過來,隱隱約約聽見筱瑤月的聲音:「nicky,你還沒和我說晚安呢……」
「……欸,月月?!」凝澈煦立即走上前,然而房間的門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從外面反鎖住!
凝澈煦頓時意識到:掉陷阱裡面去了!
主動問她拿鑰匙吶!凝澈煦深深不忿,說他們不是兄妹都沒人信,都喜歡用鎖門這一招!
那麼,安妮嵐和阿鋒在一起是編出來的嗎?可是床上明明……枕頭!他一怔,這才發現少了一個枕頭!
雖然這樣做有點不禮貌,但凝澈煦還是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微微掀開被子——
安妮嵐還穿著厚厚的外套,以一個比瑜伽還扭曲的姿勢在床上,不知道這算是趴著還是躺著,雙手抱著枕頭,臉有一半埋到枕頭中,嘴巴呼吸不暢地張開,很有口水會流出來的趨勢。
好惡劣的睡相。
凝澈煦打從心裡評價,唇線不自覺地舒展。
原本惶恐與壓抑的情緒卻在這一刻莫名地消除了,就連他自己都未曾發現。
他抬手就重新把被子蓋上,瞥了眼被子,生怕安妮嵐會呼吸不順,只得整理好她的睡姿,重新替她把被子蓋上。
出去是不可能了,凝澈煦乾脆把自己丟到一邊的沙發上小憩。
床上的安妮嵐沒一會又整個人縮進被窩裡了,還不安穩地拉扯著自己的衣服。免得她繼續折騰下去,凝澈煦索性從沙發上站起來,替安妮嵐脫把外套脫掉。
隱約中記得安妮嵐不習慣開燈睡覺,凝澈煦又把燈熄滅了才坐回到沙發上。
眼睛習慣了黑黢黢的環境,凝澈煦能隱約看到安妮嵐那張睡相很糟糕的臉。他也不懂為什麼,明明是很無奈,可是卻有一種很輕鬆的感覺。
小孽債,晚安了。
凝澈煦對無奈地搖搖頭,撇過臉,閉上眼睛睡覺。
眼皮慢慢開始感受到光的壓力,朦朧中凝澈煦聽到「喀喀」的聲音。一秒後,凝澈煦從沙發上乍醒過來!
這是,開門的聲音!
瞄見床上的安妮嵐仍然是熟睡,凝澈煦開水燙腳一樣走出臥室,生怕安妮嵐醒來發現他的存在。
睡了一晚沙發,全身酸痛!回到自己的臥室,洗過澡後,凝澈煦躺到大床上補眠。
當他醒過來已經是中午了,飢腸轆轆直接到客廳覓食。
還沒走到客廳,濃郁的咖啡香已經鑽進鼻息。這種香味太過熟悉,即使還沒看到什麼,但凝澈煦就已經知道是筱瑤月在煮咖啡了。
吩咐好傭人替他準備午餐,凝澈煦又對在吧檯的筱瑤月說:「月月,麻煩給我一杯espresso。」想了一下又補充,「要double的!」
「精神那麼差,昨晚沒睡好嗎?幹什麼去了?」筱瑤月笑盈盈地看著他,漂亮的眼睛慢慢是詭譎。
都是鬼主意多多人!
「買教訓了。」凝澈煦回答,多少帶著自怨自艾的味道。
客廳中很人齊,只不過……好像沒看到安妮嵐的身影。
難道她還在睡覺?!
凝澈煦下意識地多張望了幾眼。
「nicky,這裡有位置,不用東張西望找了。」鄢淡霧對他招招手,指著窗下的一張沙發。
其實他找的不是位置!
免得惹人生疑,凝澈煦也承了鄢淡霧的意,坐在他所指示的位置。凝澈煦一坐下,鄢淡霧也坐過來了。
「其實你是想找她的吧!」鄢淡霧搭住凝澈煦的肩膀,忽地一拉,迫使他的視線落在窗外。
窗外是白茫茫的雪地,雪地中有一個人影——
安妮嵐!
凝澈煦驀地一愣。
她在練習滑雪的基本動作!雖然動作有點笨拙,可是姿勢很標準,而且每一下動作都隱隱有著一種固執,若不做好誓不罷休。
陽光落在她身上,淺啡色的頭髮一絲一縷染成了金色。她是那麼耀眼,卻讓人挪不開視線,甘心被她的光芒刺傷。
沙發一輕,鄢淡霧走開了。
沙發又一沉,倪逸鋒坐了過來。
「煦,昨晚你和小妮嵐睡一起?」倪逸鋒輕輕的聲音有股酸溜溜的味道。
「……嗯。」凝澈煦收回窗外的視線,不自然地點點頭,轉瞬,他意識到什麼又搖搖頭,「沒有,我睡沙發。」
倪逸鋒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小妮嵐把你睡了。」
「……」凝澈煦好不納悶,為什麼就不能是他睡她,而是她睡他呢?!難道他就是一副被她吃死的命格嗎?
想起某個生病的晚上,凝澈煦繼續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