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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Match 70 文 / 水藍寶

    match70雨的詠歎調

    安妮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躺在床上傻笑了半小時,直到肚子已經餓到不行了,才從床上下來換衣服。舒殘顎副

    當然,她還是傻笑不離臉的。

    不過當她打開臥室門的時候她就笑不出來了!

    火燒一樣的紅髮落入眼中,怪異的念頭闖進腦袋,安妮嵐心驚地把門倏地關上濮。

    倪逸鋒居然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這裡該不會是他的家吧?!

    不……這裡明明是自己的臥室,又怎麼是他家呢。

    安妮嵐發現自己過於神經質了,理了理思緒,她又再次打開門餒。

    客廳的光線隨著擴大的門縫,悄無聲息地侵佔臥室黑暗的領地。忽地,光線受到驚擾,明滅了一瞬。

    倪逸鋒那張臉佔據了安妮嵐大部分的視線。

    安妮嵐又驚了一下,手往前一推就關門。倪逸鋒反應飛快,他大手一擋阻止了即將關上的門。

    光影的***動靜止在瞬間。

    不就是倪逸鋒罷了?!怕什麼呢?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於強烈,安妮嵐收回了手,訕訕地笑著看倪逸鋒:「你怎麼來這裡了?」

    「小妮嵐,我就有那麼讓你難以面對嗎?」倪逸鋒挑挑眉,用一貫的輕佻語調問。但這次輕佻的表情過於刻意,讓人明顯感到他是裝出來用來掩飾某種情緒。

    他在掩飾心底那刀剜一樣的疼痛。

    安妮嵐的笑容立即變得僵硬,她心虛地走出臥室,躲開倪逸鋒的視線:「剛剛不是才面對面嗎?」

    她可以躲過視線,但她卻避不開倪逸鋒暗痛的聲音。

    「溫泉旅遊,真謝謝你了。其實你沒必要用那麼多心思把我支開,只要你說一句『不要打擾我』就已經足夠了。我喜歡你,你說的話,我一定惟命是從。」

    幻聽!幻聽!幻聽!

    聽不到!聽不到!聽不到!

    安妮嵐在內心一遍遍給自己暗示,只是他的聲音如魔咒,避無可避。

    「你說sit就sit,你說up就up,我也沒關係。但為什麼每次給完糖果後,你就狠狠地抽我一下鞭子。這樣很痛的。」

    聲音落到心間變成一張網,緊緊勒住安妮嵐的心臟,奪走了她呼吸的力氣。胸腔中冒出一道一道氣,全都哽咽在喉嚨。

    「就算你無視了,我還是喜歡你,一如既往。」

    安妮嵐的眸子猛地一抖,聽不到,聽不到,她什麼都聽不到!

    她快步走到酒水櫃倒出一杯水狠狠沖掉哽在喉嚨的悶氣。

    望著安妮嵐強裝鎮定也裝出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倪逸鋒有一種遙不可及的恐懼,手不自覺在發抖,他緊緊地握起拳頭,那麼用力,似乎骨頭都要衝破皮肉出來。

    他努力壓下自己的所有情緒。

    讓自己平靜,平靜。倪逸鋒慢慢鬆開拳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地說:「阿煦讓我告訴你,他走了。」

    「什麼?!」

    安妮嵐驚叫了一聲,彩繪玻璃杯從她手中滑落,「匡」一聲,杯子和水在玻璃地板上開出一朵剔透的花。

    「他走去哪裡了?」安妮嵐立即追問。

    她著急的眼神火一樣明亮,狠狠地灼傷了倪逸鋒的心。

    那麼疼痛。

    玻璃窗外的天空黑沉沉的,像壓抑已久的心情;室內開足暖氣,燈光也全開了,暖氣沒讓人感到溫暖,光線卻明亮得刺眼。

    安妮嵐驚慌失措地拿出手機給凝澈煦撥打電話。

    ……手機關機。

    凝澈煦的手機居然關機了。

    「他去哪裡了?!」安妮嵐又大聲追問一遍,收起手機,三步並兩步走到倪逸鋒跟前。

    又一次質問,鞭子一般在倪逸鋒的心上打出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淋漓。他梗了梗脖子,拚命地眨眼,企圖讓眼睛中的水分快點蒸發掉。

    倪逸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清爽:「他是哪裡的人當然就回去哪裡了!他本來就不屬於這裡的!」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騙我!他和我約定的時間還沒有過,他怎麼會走掉。而且昨天我們明明就……明明就……」安妮嵐猛地想起了什麼,聲音囁嚅,明顯帶著不確定,「明明就很開心……」

    是不是因為她強迫他交往了一天,所以才會逼得凝澈煦離開的?

    是她把凝澈煦逼走了嗎?

    妖冶的鴛鴦雙瞳蒙上渾濁的淚水,如摻了灰白的水粉顏料,頓時失去了原來的純淨度。

    她不是想把他逼走的。

    她只是想要好好地和凝澈煦相處。

    只是……

    「小妮嵐,你知道的,阿煦一直都有喜歡的人。阿煦喜歡的不是你。」倪逸鋒垂下頭靜靜地凝視安妮嵐,暗紅的雙眸看不出光輝。

    他的手指肚微涼,觸上她溫熱的淚水。溫柔地劃過她閃著銀輝的臉龐,帶去她臉上的淚痕。

    「不管!」安妮嵐執拗地別過臉,撥開倪逸鋒的手,「我要找他,我們的約定還沒結束,他還欠我一天的交往時間!!」

    倔強而任意妄為。

    倪逸鋒眼睛紅得像是要流出血來,他猛地攥住她的肩膀,激動叫喊:「你找他?你去哪裡找他,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安妮嵐被問得目瞪口呆,怔了一瞬,她欣喜若狂地大叫:「你一定知道,你帶我去!倪逸鋒,你帶我去!」

    像是什麼十分值得高興的消息一樣,倪逸鋒臉上咧開了一個放肆的笑容,眼睛都笑得瞇了起來,眼淚從眼皮下滲出。

    紅髮瑰麗張揚,黑睫亮澤泛光,皓齒潔白明淨。

    心好痛好痛。

    痛得想要把胸膛的疼痛用匕首挖出來。

    「安妮嵐!」

    忽地,倪逸鋒收斂起笑意瘋了一樣咆哮:「我也是喜歡你的!就算你無視,但你能不能不要無視得那麼徹底?!我每天在你身邊,看著你為他哭為他笑為他哀為他愁,你知道我會難過嗎?安妮嵐,當初你為什麼要惹我,我真的玩不起。我玩不起,我忘不了你,怎麼辦?你能教教我嗎?」

    我忘不了你,怎麼辦?

    你能教教我嗎?

    我忘不了你……

    瘖啞的聲音痛徹心扉。

    眼淚沿著倪逸鋒的臉龐滑落,像斷線的珠鏈一樣,不斷砸落在他襯衫的衣領上,湮出朵朵暗色的花。

    脖子上那截銀鏈染著眼淚,反射出耀眼的光。

    他的眼淚彷彿一顆千斤重的石頭,重重砸落在安妮嵐的心頭,把她壓得完全透不過氣。

    時間不知道是不是停住了,光影靜止在原地,不敢流轉。

    淚水默默地流,沒有哽咽,沒有抽泣。

    光線刺眼得讓視線模糊。

    室外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像極了在釋放長久以來的壓抑。

    室內的氧氣彷彿一點點要被抽乾。

    「你不帶我去找他,我自己找!」安妮嵐忽然大叫了一聲,推開倪逸鋒,箭一樣衝進房間,穿上了一件外套後,又逃命一樣離開公寓。

    客廳空蕩蕩的,倪逸鋒佇立在原地,腦袋耷拉,頭髮耷拉,眼皮耷拉。整個人如同丟失了靈魂,惟有他臉上亂糟糟的淚痕是活的。

    無助與絕望慢慢將他蠶食。

    突然,他拿過在玄關的雨傘就追了出去。

    電梯停在一樓,他已經覺得急不可耐了,轉身快步從樓梯跑下樓。

    雨不算大,只是一直都淅淅瀝瀝的,還伴隨著刺骨的風,冷得直打哆嗦。

    綠化植物的葉子被風吹得嘩啦啦作響,就像是抵禦不住寒冷而在不斷發抖。

    安妮嵐闖進雨中,沿著人行道不斷奔跑,不斷奔跑,彷彿這樣就能把倪逸鋒甩在腦後,彷彿這樣她就能尋到凝澈煦。

    雨水打濕了她的短髮,沿著臉頰滑落在溫熱的肌膚上,肌膚也開始變得冰冷。風也冷漠地吹拂著,吹拂著,身體開始僵硬,動作開始不協調。

    雨聲彷彿是悲愴的詠歎調,低低地吟唱著淒涼。

    身後隱隱約約傳來倪逸鋒的聲音:「小妮嵐——」

    一遍一遍地重複著。

    一遍一遍,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安妮嵐只想逃。

    拚命地往前跑。

    走出小區範圍,倪逸鋒離她只有十幾米。

    一輛麵包車猛地剎車,向人行道飛濺起來的水全都濺在安妮嵐身上。

    麵包車的門突然打開了,裡面出來五六個拿著水管木棍的人,目不斜視地衝向安妮嵐,而安妮嵐卻毫無知覺。

    這些人是米瀟和米莉找來尋仇的!

    經過多番打聽,他們知道安妮嵐他們住在這個小區裡面,但是小區的保安系統很完善,很難進去,他們只好在外面守株待兔。

    「nilas,watch0out!」

    倪逸鋒意識到不對勁,一邊大喊一邊向安妮嵐飛奔過去。

    安妮嵐聽到倪逸鋒的驚叫,猛地回神,撒腿就跑,只是冰一樣的雙腿卻難以使喚。身後有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大衣,猛地將她往後拉。安妮嵐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

    「啪」一聲,雨水飛濺。

    一隻手又準備伸向安妮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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