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樺年要離開,誰也攔不住他。舒殘顎副更何況,他這個因為有裙帶關係而空降的副部長,明裡暗裡都有很多人看不過。即使他有良好的技術,但是他知足的態度更讓社部的人感到難以相處。
當然,這些童樺年是知道的。他甚至知道,他離去這些社員還會感到慶幸,不過他還是去打了聲招呼,這是他長久以來形成的教養。
換下劍術的防護衣,童樺年牽著裴緋離開了劍術部,身後有兩個影子一樣的保鏢亦步亦趨。保鏢是童樺年的父親安排的,精明的童國韜容不得他的寶貝兒子受到一點可能會受到的傷害。
童樺年早已經習慣了保鏢的存在,就像習慣空氣一樣,而裴緋這個天然呆,從根本上就沒覺得那些保鏢存在過。雖然在路人看來這樣談戀愛怪異到極點,但對於兩個當事人來說這是完全不影響的。
「小緋,今天family寵物中心那邊打電話說白狼病了,既然現在也沒事做,我們過去看一下吧。」
family是一家建在在「霍德」旁邊的寵物中心,裡面有一項叫「代養」的服務,專門針對那些想養寵物,但是家裡又不能飼養寵物的人群,只要你給費用,他們就會代替你飼養你的寵物。
白狼就是裴緋和童樺年共同飼養的一隻寵物……兔,是的,白狼只是那只寵物兔的名字。
「嗯,好。」
裴緋點頭同意,兩人便搭乘電動車離開,保鏢也跟隨其後。童樺年和裴緋兩人在一起,即使沒有言語,只是閒坐就已經足夠了,只要有對方在,世界就會變得美好。
車子慢慢向「霍德」校門駛去,裴緋猶豫了好久,終於開了口:「年,我有事想跟你說。」
童樺年剛才在劍術室看到裴緋的時候,隱隱約約就察覺到她與往日有些不同,他本來是以為今天自己忽然變得敏感的緣故,直到此時裴緋這樣說,他才證實並不是自己多心。
「嗯,你說。」童樺年直直看著裴緋的眼睛,深怕她會說出一些讓他難以承受的事情。心裡甚至生出一絲消極,只要不是想和我分開,我什麼都答應。
「你能轉來我們馬術部嗎?我們需要你。」
「我……」
關於馬術部的事童樺年有聽說過,猶豫了半響,童樺年的話還是沒了下文,但在他的眼底卻生出無限愧疚。不是要與裴緋分開,但卻是要違抗他的父親,他那個不容違抗的父親,那個他習慣服從的父親。
父親一向不喜歡他騎馬,那次發生意外後更是明令禁止他再騎馬,而他也是沒有再騎馬,甚至接受父親的安排,轉到劍術部。
童樺年沒有回應,裴緋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繼續說下去:「我知道是伯父不允許你騎馬,不過如果你答應了,我會勸伯父的!」
讓如此單純柔弱的裴緋面對自己那嚴厲的父親,並且與他作對抗?!童樺年立即感到後背冰一樣刺骨寒。
「小緋,是徐珊珊讓你來的嗎?」童樺年無奈地搖搖頭,近水樓台這樣的主意除了那強悍的徐珊珊還會有誰呢?然而裴緋的回答卻童樺年感到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