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淺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那個傾城為她和小白安排的居所。舒榒駑襻窗戶開著,外面開著動人的花朵,夕陽無線好,吹起淡淡的風。
風鈴掛在窗簷上,響起一陣悅耳的聲音。
任淺淺看著夕陽久久未曾挪開畫面。她做了一個夢,夢裡被人緊緊的抱在懷裡。那個人真的很美。
揚起一絲笑臉,任淺淺坐了起來。莫離從門外走進來,見她醒了,暖心的笑了,將手裡的野花插在窗台上。
任淺淺不認識那花,笑著開口:「是什麼花呢,真好看?」
像一團棉花一樣,柔軟而輕盈,輕輕搖曳。
莫離走到她身邊坐下,伸出手在她掌心裡劃:「這花叫磐石,只有烈焰山才生長。名字很堅硬,但是花朵很柔軟,很好看。」
任淺淺微微一怔。
磐石嗎?還真是怪人的地方長著怪花,那個心若磐石的男子住的地方竟然還長著和他一樣的花。
凝視著那飄搖著彷彿要隨風而起的柔軟花朵,任淺淺眼神迷離:「真的很柔軟,很好看,這種花的柔軟一定是為了心愛的人存在。」
莫離淺淺一笑,點頭應著,在她手心裡劃:「餓不餓?」
「餓啊,都要餓死了,偏偏出門就遇上暴雨,還好這暴雨之後有這麼美麗的夕陽可以看,也不算太吃虧。」任淺淺從床上下來,一低頭,脖子上一串美麗的紅色珠光項鏈便露了出來。那種人心魄的紅珠,就像是彼岸花一樣惹眼。
任淺淺驚喜的捧著這珠子項鏈詫異的問莫離:「小白好漂亮啊,你送給我的嗎?」
莫離臉色一紅,其實這不是他的東西。可是傾城非要他不准說,否則會給她招來大麻煩。他想了想,雖然是第一次撒謊,但是為了淺淺也是可以的。
伸出手,莫離輕輕劃:「不要摘下來,要一直戴著才行。」
任淺淺點頭,伸出手抱住他:「謝謝你啊小白,這個好漂亮啊,我好喜歡。」
這珠子的紅就像是那個人的雙眸一樣好看。就當是她心裡最後的小秘密吧。拉住莫離的手,任淺淺道:「小白,今夜我就給你找回聲音,我們事不宜遲,吃了晚飯就開始吧。」
莫離隨著她的意,點點頭一點也不反駁。
任淺淺拉著他吃了晚飯,在夜晚的時候把清晨找的藥調好了。因為怕到時候白姬的修復能力不夠,任淺淺特意找了微雨來幫忙。
微雨看著任淺淺忙碌的身影,皺眉看著她調出來的汁液:「這東西真的管用嗎?這東西的毒性很大。」
任淺淺點頭:「解藥我已經配好了,因為這東西不能直接進入到血液,所以必須下量足才行。等下我要將他的喉嚨切開,你在旁邊幫忙,不能驚訝也不能害怕。純酒和我說的瓶子準備好了嗎?」
微雨十分好奇:「你到底是從哪裡學到這些奇怪的診治方式的?」
任淺淺一邊低著頭在長桌子上忙碌一邊隨口胡謅:「我以前住在深山老林裡,那裡住著個怪老頭,山裡動物多,有病都來找他。」
微雨知道她肯定是瞎掰的,也不戳穿,在旁邊搭手道:「熱水,乾淨的毛巾都準備好了,還有你說的最重要的你的神器也已經準備就緒了,開始吧。」
任淺淺檢查了一遍,確認東西都準備好了。任淺淺走到床邊握住莫離的手,溫柔而堅定的說道:「小白,別害怕,相信我,我一定可以醫好你的。」
莫離搖頭,在她手心裡輕輕寫:淺淺別害怕,我沒事的。
任淺淺會心的笑了,小白總是這樣美好。她期待著等小白可以張口的時候,要教小白唱歌,唱很多很多歌。
放開她的手,任淺淺喂小白喝下藥,靜靜的等著時間慢慢流逝,等著麻醉藥起效果。
白姬守在一旁,面容上染著擔憂,緊緊攥著手小聲道:「任姑娘,一切就拜託姑娘了。」
任淺淺清洗了一下手,鄭重的點頭:「一定沒問題。」
門外,傾城與黃鸝聽說了此事,從這裡路過。黃鸝張望了一下道:「似乎還沒開始。王,你說淺淺她會成功嗎?」
「無須擔心,對她,我們永遠都不能小瞧。」傾城輕勾了下唇角,轉身向著寢室而去。
她哪裡是什麼青城山降妖門一個普通的降妖師,根本就是個百寶箱,什麼鬼點子都能想出來。
對於任淺淺來說,解刨是最容易的一項工作,手起刀落絕不手軟,再細微的地方她也切的開。熟能生巧,雖然面對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任淺淺依然面不改色,自信下刀。
屋子裡很安靜,微雨定力還算強,一直在幫忙。這不過那鎮定當中多少都帶著一些的擔憂。
她這樣把人給切開,任誰都會擔憂的,更別說白姬了,早已經別開頭不敢去看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當任淺淺終於將那塊幾乎已經變成石頭的橡木碎片取出來的時候。世界終於恢復了一點喧囂,任淺淺不顧滿手的血,急忙道:「白姬,微雨,快給他的傷口癒合,不然麻醉一過會疼死他的。」
這個地方特別柔軟,就算再強大的人也不可能不疼。
微雨和白姬聽了,立刻來幫他癒合傷口。比起切開,癒合傷口只需要法術靈力,須彌時刻,那些肌膚便像是再生一樣迅速的長合了。
白姬驚喜道:「白狐王自身靈力強大,自己癒合能力也強,此時已經萬無一失了。」
任淺淺直到現在才鬆了口氣,一邊洗手一邊對微雨道:「點睡穴,他需要休息。還有,我累了,今天晚上我得守著他別出其他事情,你們收拾收拾出去吧。」
白姬歡天喜地的應著。手指一揮,桌子上的東西聽話的跟著走。屋子裡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任淺淺望著安靜睡著的莫離,輕輕拂著他的銀髮:「小白小白,明天就是小白新生的一天了,好好的睡吧。醒來時,世界一定會更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