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任淺淺在晨光未亮時就已經穿戴好,伸出手推了推身邊的人:「喂!快起來起來!」
傾城不爽的翻了個身,揮她的手:「天還沒亮呢。舒榒駑襻」
任淺淺惱火:「天亮就打起來了!我們要下山的路都給封死才行,斬草除根。」
懶洋洋的起身,傾城並沒有任何危機意識,身上的衣服鬆散的掛著,長臂一伸將任淺淺整個人攬在了懷裡。
「即使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今天本來就一個人都不能活著出去。」
任淺淺微愣,側頭去看他,傾城得意的蹭了蹭她的黑髮,「我帶了微雨和羅衣,等那些人上山了之後,下山的路就會被封死,你以為我會讓妄圖動我東西的人活著離開這裡嗎?」
狂妄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任淺淺無奈的扶住額頭。
她早該想到的,這條狂妄的蛇佔有慾那麼強,是不會放過那些人的。
不過,有個人她卻不得不放。
站起來把頭髮綁起,任淺淺對傾城道:「那在封山之前,我必須讓一隊人離開。」
傾城蹙起眉頭,不太高興道:「什麼人?」
放出去說不定以後就會成為無窮的後患。
「月落國太子,月落的降妖師太厲害了,不除不行,日後能用上這太子的地方很多。」
傾城從床上坐起來,一揮手已經穿戴整齊了,看著任淺淺的紅瞳裡是滿滿的不爽:「那個太子長的好看嗎?」
任淺淺額頭有些疼。這傢伙怎麼對這個這麼耿耿於懷啊。
「不好看,長得像個冰塊一樣,醜死了。」洗完臉,任淺淺抬腳就要向外走:「我去叫他離開。」
「我和你一起去。」起身傾城堅決道。
「你滿身的妖氣,去什麼去啊。」
「你找東西給我遮下妖氣,今天太危險了,你不能單獨行動。」其實他就是有些不爽那個什麼太子而已。
什麼太子啊,架子這麼大,一起殺了就好了,任淺淺這女人還要專程去放人。
果然女人都是喜歡有權利的人,他在考慮要不要去弄個王爺來坐坐。
「不要想奇怪的事情,把這個戴上。你內丹在我身上,妖氣倒是好遮掩了。」任淺淺見他一副沉思的樣子,就知道他又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急忙遏制住他。
好在內丹在她身體裡,她身體裡有至純之氣,妖氣不會被發現,而傾城沒了內丹,倒是省了很多麻煩。現在就連她也很難從他身上看到妖氣。
推開門,任淺淺走出去,「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不要攪合我的事情。」
「你在命令本王?」傾城跟在她身後走出去。
任淺淺無語:「這在和你商議,這為我們都好。」
撇嘴,傾城聳肩:「本王也不愛插手,什麼太子,不過一個凡人而已。」
任淺淺掩袖笑了一下,傾城這話說的倒像是在吃醋一樣。
天靈寺的這個清晨,有很多人來回的走,任淺淺目不斜視的走向慕容無雙的房間。
這群人都已經被替換了,這天靈寺已經全部都是月落國的人了,倒是不難處理了。
慕容無雙顯然也起的很早,任淺淺一敲門,慕容無雙就打開了門,任淺淺禮貌的點頭:「太子殿下,打擾了。」
慕容無雙哪裡有被打擾的樣子,那表情根本就像是在等她來找自己一樣,臉上帶著絲絲興奮。
「任門主可是擔心今日的事情,任門主放心,本太子一定會保護好你。」慕容無雙的手說著就要去拉任淺淺的手,任淺淺還沒等挪開,手便被人蠻橫的握住了。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的命吧,現在下山還能活,否則就得死在這裡了。」
慕容無雙偏頭看著口出狂言的人,一時間呆立在原地。一個男人怎麼也能生的這般精緻好看,不過慕容無雙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只愣了一眼就回了神,冷冷的呵斥道:「本太子面前豈容你放肆!」
傾城冷笑:「太子?本王眼裡你連只螞蟻都不是,還——」
「傾城!」皺著眉頭,任淺淺偏頭看傾城。
這傢伙明明說過不會攪亂她的事,現在還沒等她怎樣就來攪局了。
傾城見她面容不善,想起出門前自己答應她的話,挑眉不屑的看了一眼慕容無雙,退到了一旁靠著廊柱站著。
任淺淺攔身在慕容無雙前,笑容疏遠道:「太子殿下,我來是想告訴太子殿下一聲,太子殿下帶著人從天靈寺後山下山回國吧。任淺現在還不能去月落,他日去時,定會去找太子殿下。」
慕容無雙哪裡肯就這麼什麼都沒撈到就走:「不行,本太子這次來就是要帶你回國的,就這麼走了怎麼行。」
任淺淺笑:「只要是我不答應,誰都不能帶我去任何地方。太子殿下還是走吧,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天亮之後上山的人,一個都不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慕容無雙膛目結舌:「你要……」
任淺淺笑意滿滿:「不是說了,要一家獨大嘛,這是個好機會。太子殿下快些啟程吧,晚了之後殃及池魚,可別怪本門主沒事先安排。」
慕容無雙沒想到她竟然有這等心思,心裡對她這個人的看法又變了一些。如果他有這麼一個殺伐決斷,有勇有謀的賢內助在身邊,那不是一舉得天下的想法也不狂妄了。
眼裡燃燒著一層灼熱,慕容無雙開口道:「那你至少約定一個時間,到時候我親自來接你。我們攜手一定能成就一番大業,到時候就叫我父皇賜婚,我娶你做太子妃。」
任淺淺的眼裡漸漸浮上了一層厭煩與不耐。
這個人,她已經屢犯疏遠了,怎麼還這麼不識好歹,不會撿了個台階自己下去麼。真是討厭。
「喂!月落太子!」一道森寒的聲音響起,任淺淺被拉入一個清涼的懷抱,耳邊是那個人霸道的聲音:「這是本王的女人!誰要是碰,本王一定捏斷他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