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與耀華帝君的出現,讓眾人的戰鬥戛然而止。舒榒駑襻赫連韶華身上也掛了傷,卻並不在意的擦了一把唇角。
黃鸝見傾城來,咬著唇退得到了不起眼的地方,指甲死死的插進肉裡。
一步一步,傾城踏著那些血痕走向任淺淺,耀華帝君渾身顫抖的看著傾城,瞳孔放大唇角微顫:「別碰她!」
傾城回眸,黑夜撩起他的髮絲,傾城唇也有些發白,緊緊握著拳道:「本王不會殺她!」
耀華帝君死死握著手裡的劍,胸口幾乎要爆炸了一般。
「別碰她!」
「我只是要看看她的傷勢!」
「我叫你別碰她!你不配!」狠狠的將手中長劍扔出去,耀華帝君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為什麼他你那麼蠢,他為什麼要幫著阿淺靠近這蛇,他根本什麼都不懂!
阿淺,是我的不夠強勢害了你嗎?早知道如此,我該把你禁錮在我身邊才對,我該……殺了這條蛇才對,拚死也要殺了他才對!
劍擦著傾城的身,狠狠落在了石板地上,一下子沒了頂。
四周霎那變得安靜,沒有人出聲,也不敢出聲。
傾城與耀華帝君對望著,卻一點不退縮。
「傾……城……?」一道清涼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傾城臉色一變,頓時三步作兩步走到任淺淺身邊,一把抱住她。
「唔——」一聲悶哼,任淺淺額頭上大滴的淚珠滾落。
傾城冷磁性的聲音裡,含了少有的輕柔:「淺淺,你哪裡疼?」
還不等任淺淺回話,傾城已經觸到了一手的血水,鮮紅的血液在他手掌上滾動,濡濕而灼熱。
傾城手指顫抖了一下,接著一把撕開她背後的衣服。
目光所及之處,所有皮膚都是破損的,沒有一點完整之處。
傾城的紅眸瞬間染上如血一般的光澤,咬牙切齒的握緊拳頭,殺氣暴漲起來,目光狠狠瞪著他的護衛:「誰讓你們把她弄成這個樣子的!」
所有人都禁聲,大氣不敢出。他們此刻才覺得他們的王真的很在意這個女子,而且此刻王很生氣,非常生氣。
那些夜裡,他無數次的撫摸過她白皙光華的背,那如陶瓷一般精緻美麗的皮膚,他自己都不捨得留下任何傷痕,這群蠢貨!
他要殺光他們!全部殺光!
任淺淺靠在他懷裡,一時間忽然覺得,都值得了。
有人說,驕傲的人都是刺蝟,兩隻刺蝟在一起,只有彼此傷害才能擁抱在一起。把對方扎的渾身都疼,方知情之深愛之切。
這樣保護的擁抱,其他時候,是得不到的吧。
拉拉他的衣襟,任淺淺忽然撒嬌的低喃:「疼……」
傾城的心顫了一下,伸出手慢慢觸在她緊皺的眉心上,輕聲喃呢:「不疼,乖,很快就不疼了。」
手心裡凝聚起紅色的光,傾城小心翼翼的為她療傷。
任淺淺的嘴角輕輕勾起了弧度,連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幸福弧度。
原來,這條臭蛇每次都會為自己療傷,還以為是水靈珠,沒想到這股溫暖來自他。
傾城將她的身影護在懷裡,背對著所有人。
赫連韶華擔憂的問耀華帝君:「帝君,阿淺她——」
耀華帝君搖搖頭,目光終於慢慢變清明:「沒事,他現在不會殺阿淺。」
他很想上前把傾城拉開,可是他心裡還是清楚的,阿淺此刻希望呆在他懷裡。
任淺淺窩在他胸口,從未有過的安心。她知道的,傾城不會讓她死。
看著她美麗蒼白的容顏,傾城那顆石頭心,又裂開了一絲絲痕跡。這個倔強的女人,只有在這種時候這麼脆弱惹人憐愛。她閉上眼睛的時候,總是安靜到讓人心疼,而張開眼睛卻是堅強到讓人痛恨的。
咬著唇,傾城忽然開口道:「傷你的人,我都會要他們死的。」
任淺淺輕笑:「別殺羅衣、微雨還有黃鸝,他們沒傷我。」
羅衣微雨是真的要留,而黃鸝她要狠狠的折磨。
傾城蹭著她的發,像是詢問天氣一般輕柔的問:「要他們怎麼死?」
任淺淺想了一下,笑得像個孩子:「讓黃鸝親自動手,把他們的肉一塊塊剜下來,再剁碎了包成肉,賞給黃鸝吃吧。」
傾城單手撫摸她的發:「好,都依你。」
任淺淺喜極了他這般柔情,雖然很短暫,不過已經足以。
張開迷濛的雙眼,任淺淺的盯著他絕世無雙的容顏,貪婪的看著:「傾城,我已出城門,兌現諾言的時候到了。是男人,就要遵守承諾。」
傾城渾身一震,四周看看,果然已經是將將出城。低頭俯瞰那張小巧的臉,這個時候他怎麼也無法對她發狠。
「為何就是不願意呆在我身邊。」
任淺淺仰起頭,在他唇上落下輕輕一個吻:「對你的奢望,不僅僅是呆在身邊而已。」
說完整這句話,任淺淺一口血水噴出來,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傾城抱著她,緊緊的抱著,他聞到她身上美好的香味,像每一個纏綿之夜一般甜美芳香。
伸出手撫摸她的面容,傾城低頭親吻了她的唇。
「沒關係,淺淺,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很快。」
漸漸的,他開始有些明白任淺淺的心了。她並不討厭自己,甚至是喜歡自己的吧,她所期望的東西,雖然他還看不懂。但他知道,她這般的女子,一定會把一切刨析給她看。
而這一切,他會好好的看。
因為這個女人是屬於他的,他絕對不會放手。
站起來,傾城負手而立,面色冷冷的看著耀華帝君:「本王兌現承諾,但這不代表本王妥協了,她是我的,永遠都是。」
耀華帝君紫袍翻轉,走過去抱起任淺淺,面容也很冷:「我會努力讓她不再屬於你。只要她的心傾向我,我會傾我所有護她。」
傾城側目,紅眸凌厲:「你不會有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