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淺淺心裡警鐘大作。舒榒駑襻這怎麼來不來就被看穿了。耀華帝君好毒的眼光,她連半個字都沒顯露出來就被人戳穿了心事。
防備的打量著耀華帝君,任淺淺冷冷開口:「你知道這些做什麼,你是神仙,不該插手人間事吧。」
他說的沒錯,在沒查清楚她是怎麼被害的之前,她才不會自己闖入那個狼窩,等她知道再去算賬。這破身份害的她這麼苦,該死的她絕對不會放過那些害她穿越過來的人!
耀華帝君歎口氣,動人的黑眸裡光芒流轉,這小丫頭怎麼防備心這麼強啊。
把玩著手中的紫玉杯,耀華帝君輕輕開口:「我若說好奇,你會信嗎?」
任淺淺堅定的搖頭:「打死也不信。」
好奇害死貓她是信的,好奇還能害死神仙嗎?
「你自然是不會相信。可是本君偏偏就是好奇。烈焰山上若不是你一聲驚呼,那條蛇妖決計逃不開天譴。你為何要出聲提醒?」
任淺淺冷眼看他:「你們勝之不武,就算他是蛇妖是禍害,也不該死的這麼不明不白。」
耀華帝君嘴角含著笑,握著的紫玉杯卻緊了緊:「你在維護他?就算他三番五次傷你?」
任淺淺胸腔裡堵了一團棉花,喉嚨發緊,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
維護嗎?原來她這樣在外人看來,就是維護了他。想到他毫不猶豫刺來的匕首,任淺淺的心很冷。那條臭蛇,她恨不得剝了他,才不是維護他!
別開雙眼,任淺淺臉色越發難看:「我不是維護他,那時候如果我不開口,蛇王一死眾妖群起而攻之,除了你這個本領強大的帝君,誰都別想活著離開烈焰山。大山之內想剿滅萬獸之王,不是找死麼。我放了傾城,也救了那些降妖人,我沒錯。」
她倔的很,抵死也不要承認。
耀華帝君定定的看著她,天色已晚,月上中天,月色朦朧將她秀麗的身影籠罩,她倔強的眸子裡藏了很多心事卻半分不肯給他看。他的心不免有些痛楚。
阿淺,想靠近你,總是這般難。
「我沒說你錯,也沒打算把你送回降妖門。只是你要去哪裡,我閒來無事陪著你去吧。畢竟那條蛇妖不會就此罷休,你一個女子,我總不能才把你救出來又讓你被他抓回去吧,那我耀華帝君以後不是要名聲掃地了。」
任淺淺咬唇低頭,眼珠子轉動起來。她的確是不能被抓回去,那條臭蛇頑固不化總把她當器皿,就這麼被抓回去下場一定會很慘。上下打量著耀華帝君,任淺淺心裡動了不軌的心思。
她現在身無分文,有人帶著何嘗不好。他又厲害,又不怕傾城。真是再好不過的利用對象。傾城如果見了自己和耀華帝君在一起一定氣死了。哼,最好氣的他再吐幾口血才好。
耀華帝君任由她看,盡量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善良模樣給任淺淺看。
他現在巴不得任淺淺把他當冤大頭,黑眸裡全是純良,24k純良。
任淺淺看不出他的奸詐,又想到以後要寄人籬下,連忙融了臉上的冰上,笑容滿滿道:「帝君你真是個好人。有你在,就算碰到傾城我也不怕啦。」
耀華帝君的手在紫色華袍下微微握緊了一些。
「傾城,是你給他起的名字嗎?他以前沒有名字的,是前陣子才放出消息,立刻名號傾城……」
任淺淺愣了一下。他活了一千年竟然沒有名字嗎?
那他的一千年,從未有人喚過他名字,他不寂寞嗎?心不免飄遠,任淺淺眼神迷離了一下,轉而又燒灼起了一團火。
「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只是未向外公佈而已。」
「什麼?」
任淺淺譏諷的笑:「畜生。」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個畜生。」耀華帝君懵的爆出一串笑聲,俊朗的容顏像撕裂黑暗天幕的月光,俊美動人。
任淺淺一時間看的癡了,不禁感歎:「帝君,你笑起來真好看啊。」
古代人到底是怎麼生的啊,一個個的都是美男子。
耀華帝君笑著,眼裡卻有怎麼都掩藏不去的苦楚。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吧,她就算叫著那條蛇畜生,語氣也是親暱的。
她說自己笑起來真好看,耀華帝君想到南海白狐王,那個白狐王笑起來想必比他要好看很多很多。阿淺,你見了一定會挪不開雙眼的。阿淺,我不敢讓你見著。
耀華帝君只想到了南海白狐王的笑,卻不知道任淺淺此刻心中所想的是那一日桃花林中,傾城的笑。顧盼生輝,一笑傾城。
那條臭蛇,現在怎麼樣了呢?那道雷傷著他了重不重。她有水靈珠護體,那條蛇怎麼辦呢。
此時,烈焰山落雨已停的夜晚,月色順著窗台照射進傾城的房間。
他已經昏睡了一些時候,黃鸝在一旁照拂著,微雨已經為他療了傷。恢復成原型的傾城白如玉石的巨大身子盤踞在床上,正在淺眠。
黃鸝望著傾城威嚴的身姿,只覺得偉岸無比,有心想要撫摸一下,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癡癡的看著他。
現在任淺淺已經不在了,她一定要更努力,要讓王看到她的好。
傾城睡著,睡夢中水蓮仙子與他面對面站在蓮心湖畔中,四周圍滿了並蒂蓮花,他激動的握著水蓮仙子的手:「仙子,你可是想我,才入我夢裡來。」
水蓮仙子清雅一笑,絕世容顏上點點羞怯:「傾城,你可還掛念著我?」
傾城點頭,緊緊握著她的手:「仙子,傾城無時無刻不記得你。」
水蓮仙子看著他,笑容清雅,卻忽然變成了另外一張臉,俏麗的面容上滿是倔強,她瞪著他笑話道:「傾城你快去學學怎麼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