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鸝心急的上前,伸出手想要扶住傾城,卻被傾城拂袖狠狠的甩開。舒榒駑襻
赤紅長劍抓在手上,傾城直起身子對著抱住任淺淺的銀髮男子冷冷出聲:「把她還給本王!」
銀髮男子輕柔的抱著任淺淺,雖不說話,但卻目光堅定。手指一揮,變出一把芙蓉傘溫柔的遮擋在頭頂,遮住不斷落在任淺淺身上的雨水。
傾城背後的蛇麟若隱若現,人卻如蒼松筆挺,嘴角是狂妄諷刺的笑:「哈哈哈哈,本王倒是忘了,西海白狐王是個啞巴。就憑你這個連話都不能說的廢物,也妄圖和我爭?」
耀華帝君從天上輕輕落下來,正擋在任淺淺與西海白狐王身前,紫色華袍飄搖,大雨滂泊中,一把蘭花傘撐在頭頂,面容清冷,耀華帝君薄唇微啟:「白狐王請你帶任掌門先行一步。」
傾城暴喝:「誰都不准走!」
白狐王身影向後倒退,迎著雨水抱著昏迷的任淺淺離開,並不理會傾城的話。
傾城見此,急切的想要去追,卻被耀華帝君給攔了下來。
耀華帝君認真的看著他,彷彿要透過那雙紅眸看穿他的心一般。
「傾城,你是怕自己沒本事再把她抓回來,還是……你已經捨不得她離開你身邊了。」
傾城的背脊頓時僵了一下,接著用沉冷的目光狠狠的盯著耀華帝君:「耀華,你別太自以為是!本王心中只有水蓮仙子!」
是的,在他心裡,只有水蓮仙子,他願意付之千年的仙子……
耀華帝君意義不明的笑了起來,垂頭間黑髮飄飄。淡淡一笑:「既如此,便在這裡放了任掌門,他日你我再戰。」
傾城冷笑:「怎麼,堂堂帝君也要逃?」
耀華帝君看著他囂張的表情,想到剛剛從天空望下,那女子急切的眼神。到底是有些動了怒:「你以為今日要不是任淺淺攔住你,使得你從空中落下,天譴震雷還不得打的你落了原型!她留給你的命你自當珍惜,蒼天震怒降落天劫,本君卻不會趁人之危!」
耀華帝君說完,一揮衣袖飛入雨中。
傾城胸腔激盪連連震怒卻是真的沒有再糾纏不休的追上去。
耀華說……自己的命是任淺淺給的……
咬牙,他幾番不承認拚命告訴自己那個該死的丫頭就是想逃!可是怎麼也騙不了自己。他從天上滾落下來,驚雷炸開在他身邊時他已隱約有察覺。
只是他不信。
因為那個丫頭,憑什麼對他好呢,既然要對他好,為什麼又非得逃呢。
雨真的很大,不斷的落在傾城身上,冰冷刺骨。然而他卻沒有撐傘。
他睜著紅眸,看到滿眼翠綠的山巒,不見那一抹小小的影子。他很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他活了一千年卻是看不透這麼一個小小女子。
一千年前的某一個雨天,瓊樓小苑曾有人輕彈琴曲邀他避雨。一千年後的某一個雨天,青城山上有人用溫熱的身體暖了他的冰冷。
千年拾一夢,夢去又何留。
轉身,傾城漠然而去,隱退了嗜血狠厲,若有所思。
黃鸝早已經遣散了所有妖。這裡只剩下她,竹風還有傾城三人。
望著傾城孤傲的身影,黃鸝在他身後緊張又擔憂的喚:「王,您受了傷,黃鸝這就去為您準備傷藥。王……」
竹風的目光追隨著遠去的任淺淺,嘴角勾起了一個得逞的笑。
不管如何說,她是離開傾城了。雖然計劃扭曲了,但只要她身上帶著他給的東西,還有他悄悄抹在她衣服上的香薰,那麼她就逃不掉。
烈焰山上雨依然不停的下著,沖刷著大戰之後的山巒,將血與肉淹沒在泥土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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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抱著任淺淺行雲三千里,終於在一座小山峰上停了下來。白狐王有些迷茫,不知道該向哪裡繼續前行。
「把她交給我吧。」一道溫柔卻又不失威嚴的聲音響起。
白狐王警惕的退後一步,抱著任淺淺的手臂收的更緊了。
耀華帝君收了傘,揚起淺笑:「西海白狐王,你能救她嗎?」
白狐王動人的眸子閃動了一下,低頭看看懷裡的人兒。她的臉色很蒼白,就連昏迷之後,眉峰也是緊緊皺起的。心疼的撫了一下她的眉頭,白狐王依然有些不捨得。
這是他的淺淺,他很努力很努力想要靠近的淺淺,他一直陪在她身邊,不想把她交給任何人。
耀華帝君也不勉強他,淡淡道:「這裡離我的一處小苑不遠,先把她安頓下來,我要為她療傷。」
白狐王心裡也清楚,帝君並無惡意,而且以他的功力不足以對抗帝君。
點點頭,白狐王跟著他走騰身而起,踏著綠色的樹木前行。
出去五十里,有一處竹屋,簡單清雅的二層小竹屋,屋外種滿了明黃色的雅菊。耀華帝君推開門走了進去,自然的走到床邊等著。
白狐王識趣的將任淺淺平放到床上。
耀華帝君看著她的傷口,眉頭微微皺起:「在這之前她受過傷,雖然那條蛇給她治療過。但她是人,又接連受了重創,身子很虛弱。本君需要用靈針為她養心。你且去在山上取山參、靈芝、地黃、當歸,再去抓一隻烏雞來,給她滋補。」
白狐王紅唇皓齒,俊朗如天上月,不能開口說話,只得匆匆找了筆墨寫道:她沒事吧。
耀華帝君淡然一笑:「倒是不礙事。」
耀華帝君掃一眼白狐王,雙目在他那張俊雅動人的面容上頓了頓。心裡直歎,這任淺淺倒是招惹的都是美男子。一個蛇王傾城妖顏無雙邪魅狂狷,現在這白狐王又生得這般動人。
任淺淺,你真是紅顏禍水,紅顏……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