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雙眼中閃現絲絲急切,嘴裡輕聲呼喚:「天雪,我來了,你別怕…」
館陶俏眉一挑,臉色一變,鶯聲喚道:「芸兒,你去擋住他!千萬別讓他過來,再有數分鐘時間,師傅就可完成這個儀式了。舒璼殩璨」
駱芸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直到館陶再次呼喚後,她才腳下一抖縱身躍到男子面前。心念一轉,天邪劍迥然盤旋四周,一息,輕聲喝道:「站住,你…你不可在前行了,否則的話,我可會對你不客氣的。」
范冰搖了搖頭,一臉失落,雙眸儘是一抹愧疚的神色,一息,輕聲說道:「姑娘可知,我為何擅闖洞府?因為,祭台上的女子乃是我的妻子,而且,我妻子已經有了身孕,我不想她和孩子有事。所以今日,無論如何我要帶她離開,我見姑娘你並非壞人,不如,行行好,讓我過去吧?」
駱芸心地本就不壞,聽到男子這番話後,心就更軟了一些,畢竟,駱芸沒有嘗到父愛和母愛,但是,師命難違,自己又不好放他過去,於是,思慮之後,搖了搖頭,揮動手中之劍,迎身攻了過去璣。
范冰見狀,面色一驚,似乎他未料到面前女子,會突然發難,於是,左肩一側,身子一偏,步伐一轉,巧妙躲掉女子的攻擊。
加上,駱芸本就無意阻攔范冰,在四目相對的一瞬間,駱芸,小聲的告訴范冰。
范冰聽了後,雙眸中儘是感激,隨即,雙手結印,頓時,魂力浮現雙掌,一個急轉身,彭彭就是兩掌,這兩掌看似威力十足,其實,在雙掌打到駱芸的瞬間,范冰依然將魂力散去了。所以,可以肯定的說,駱芸她不會有一點事,但做戲還得做足嘛啊!
與此同時,駱芸便應聲倒地,面色蒼白,頓時嘔出數升鮮血。
其實,駱芸和范冰兩人,合力眼了一齣戲,目的則是給師傅館陶看,但,館陶她此刻本就無暇分神,也就沒在意,當她聽到駱芸負傷到底的時候,心知不妙。
於是,百忙之中,抽出一手,單手結印,冷聲喝道:「巫術,惡靈噬魂,疾!」
頓時,四下狂風大作,狂風中更是夾雜了絲絲鬼哭狼嚎,讓人聽聞不寒而慄。
少時,黑芒一閃,無數只恐怖的惡靈浮現四周,在眾惡靈看到范冰後,便不假思索的一擁而上。
范冰卻不以為然,雙眼一直注視著祭台上的天雪,此刻,他恨不得自己馬上衝過去。心念至此,頓時喚出滅妖劍,隨即,手腕一抖,原地一個360度轉身。
瞬間,襲身而來的眾多惡靈,同時發出淒慘的哀嚎聲,但凡被滅妖劍氣傷到的惡靈,皆是一臉痛苦,眨眼間便被那傷口所吞噬,最終化成一堆骨灰散落一地。
剩下的三五隻惡靈,看到後,紛紛顫抖不已,看樣子依然不敢在上前攻擊。
館陶也被面前的一切驚道,剛才自己召喚的惡靈,可非一般普通的鬼怪,而是,自己辛辛苦苦凝練出來的,竟然,被這小子一劍化成了飛灰,莫非,這小子手中的劍是傳說中的神器?
范冰抬眼一掃剩下的幾隻惡靈,深呼了口氣,隨即,伸手取出陰陽生死盤,揚手一拋,生死盤頓時迎風飛了過去,接著他快速打出一道靈決射向生死盤,頓時,一股黃光射了出來,黃光則是積聚變大,直到將那餘下的幾隻惡靈罩住後,便不再變大。少時,朗聲喝道:「生死封魂,困魔鎖佛,結。」
瞬間,那幾隻被黃光罩住的惡靈,頓時化成一道道黑影被生死盤吸了進去。
此刻,范冰距離館陶,只有三米之遙,館陶心底清楚的很,自己一邊施術,一邊與此人鬥法,肯定是無法鬥過此人。於是,為了保命,她終究放棄了繼續施展死靈術。
館陶雙眼惡毒的盯著范冰,一息,嬌聲喝道:「你切莫在敢向前一步,否則的話,我一定會殺了她;你若不信,儘管試試看。」說話的同時,館陶將手放在了女子的頸處,已經做出了掐的姿勢。
范冰臉色一驚,雙腳赫然止步不前,深吸了口氣,冷冷說道:「天雪如果少了一根汗毛,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屆時,無論你逃到哪裡,我也有辦法找得到你,不信的話,你也可以試試。」說話的同時,范冰無意間露出了蜀山劍宗的通訊器。
這時,倒地一旁的駱芸,緩緩起身,嬌聲喝道:「師傅,我來幫你殺了他。」說話的同時,手中利劍依然直刺范冰後心。
范冰則是一個翻轉,順勢一帶掐住了駱芸的脖子,冷笑一聲道:「怎樣?馬上停止祭祀!否則,我不介意殺了你的徒弟。」
館陶本想藉機唬住此人,可不想此人竟也來頭不小,重要的是他可能是蜀山弟子?憑借她現在的功力,的確無法與之硬抗,而且,駱芸此刻還在他手中,不過,重要的還是先保命要緊。於是,冷笑一聲說道:「原來,你是蜀山弟子,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與你們蜀山作對,現在,我們便一起交人如何?」言畢,收了術,緩緩扶起石台上的女子,雙眼卻注視對面的范冰。
范冰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好,不過,你可別耍陰招,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館陶嘴角上揚,嬌聲一笑,輕聲說道:「哦?放心好了,我怎會耍陰招呢!好了,現在,我們一起數一二三,然後一起開始丟人!額!不,是交人才對。」說完,還在咯咯地笑。
一、二、三…
一、二、三…
兩人同時數數,也在同一時刻,將手中之人丟了過去,但館陶不愧是女巫,果然未遵守諾言,在將天雪丟去的同時,狠狠的在天雪的後心拍了一掌。
也就是館陶的這一掌,將裹在天雪身外的骨灰泥全部打碎,奇怪的是天雪竟然中掌後醒來。
范冰抱著天雪,一臉愛憐的問道:「雪兒,你沒事吧?」
天雪淡然一笑,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沒…沒事!咳咳…」說話的同時,天雪咳嗽了數聲,也就數聲咳嗽,竟然使得她心口一甜,迥然吐出數升心血,隨即,便昏迷了過去。不過,很巧的是,天雪嘔出的心血竟然全噴在了地上的那堆骨灰上。
館陶嘻嘻一笑,拽著弟子駱芸,消失在山洞之中。
范冰面色一驚,伸手試了試天雪的鼻息,有掐了天雪的脈搏,知道沒事後,緊繃的心也緩緩平復了下來,剛才館陶的那一掌只是震傷了天雪的肺葉,相信回去調息一下應該不會有事。於是,范冰抱起天雪,緩緩走了出去。
范冰和館陶雙方走後,地上那堆骨灰竟然漸漸發生了奇異的變化,首先,天雪嘔出的心血竟然全部被骨灰吸收,少時,點點白色的光球,漸漸的從地上骨灰中滲出,時間不長,那些白色光球竟然聚到一起後,隱約竟形成一個人形。
良久,那人影漸漸清晰,一雙纖手皓膚如玉;一襲烏黑的頭髮,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著流蘇,她有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樑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俏臉上浮現一抹憂鬱。整個面龐細緻清秀,如此脫俗,簡直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若是范冰在此,定會驚訝無比;這簡直就是古代版的展天雪呀!
「我復活了嗎?不…沒有,現在的我只…只是一縷殘魂而已!」女子眼中儘是哀傷,似乎此刻她正在想著什麼傷心事一般。
片刻,只見,此女子伸手一捻,地上的那堆骨灰竟頓時化成兩條銀色巨蟒,奇異的是那兩頭巨蟒竟長有翅膀。隨即,女子眉心一鬆,看著那兩頭巨蟒道:帶我離開這裡,這個地方濁氣太重了,時間一久,恐怕我的魂會散去。「
那兩頭巨蟒似乎聽懂了女子的言語,同時點了點頭,緩緩纏起女子,揮動翅膀離開了洞府。
這兩頭巨蟒,便是女媧後人的守護神獸——金翅龍莽獸。
此刻的徐雪晴並非真正的復活,而是死靈之體而已,所以,她才借助了自己的骨灰召喚了那兩頭金翅龍莽。
這一刻,范冰心中忽然傳來一抹熟悉的氣息,那種感覺被壓在心地好多年了。范冰微微一滯,回首看著巫靈山的方向,一息;輕聲問道:「雪晴?是你嗎?那種氣息…」
良久,范冰深吸了口氣,看了眼懷中的天雪,搖了搖頭,將那股衝動拋了出去,隨即,再次駕馭飛劍向著佛道門方向飛去。
「額…這股氣息是…雪晴…徐雪晴你復活了嗎?呵呵…這一回,我們好好玩玩吧?」彌落眉心一皺,隨即,嘴角一鬆,含笑說道。
「影,這是雙瞳,幫我好好照顧他!切記,不能讓任何人傷到他。」彌落看著那個銀髮男嬰,嘴角上翹,隨即,看了眼一旁的月影道。
月影點了點頭,伸手接過那銀髮嬰兒道:「遵命,彌落大人,我會好好照顧雙瞳的。」
這一切,皆被一旁的屍魃苗綾看在眼中,她清楚的知道彌落數日前閉關,之後,便出現了月影懷抱的嬰孩。
彌落當真如傳說般的厲害,竟然一下子孕育了這麼多分身,只是不知道,他為何分化這個嬰孩?苗綾雙眸中盡顯迷惑和不解。
「苗綾出來吧!這次你功力也不小,若不是你,我也不會那麼快吸收了無心。」彌落微微一笑,看著左邊柱子說道。
「屬下參見彌落大人,還請大人贖罪,屬下並非有意偷聽。」苗綾雙手抱拳,恭敬地說道。
彌落朗聲大笑,伸手示意道:「不礙事,這回你們好好休息一番,接下來,可要有場硬仗打呢?」
「屬下遵命,若是沒事,屬下先行告退了。」苗綾點了點頭,抱拳說道。
「嗯!好吧,月影你也下去吧!」彌落點了點頭道。
兩頭銀色龍蟒載著徐雪晴,緩緩飛著,看方向,似乎是神奕村的位置,難怪,畢竟,她是女媧後人,也許,哪裡才能讓她恢復元氣吧!
徐雪晴微微回首,眼中浮現一抹堅毅,輕聲說道:「彌落,這次,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