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忘歸樓
「你所說的忘歸樓，原來是喝酒的地方呀！」蔣焰望著從忘歸樓進進出出的酒客，頓時恍然大悟。
「嗯，這忘歸樓的酒，可好喝了，乃是蝶語城一絕，我們要不要進去？」楚靈萱故意問道。
「進去，當然進去！」蔣焰說完，當先朝大門處跨步而去。
「喂，等等我呀！」楚靈萱急忙跟了過去灩。
「兩位前輩，歡迎光臨忘歸樓！」樓內一位夥計模樣的練氣期修士，見蔣焰二人進來，忙快步走到跟前，恭敬行禮道。
忘歸樓從外面看，似乎並不寬敞，但是進入後，蔣焰卻發現樓內竟然暗藏了空間陣法，實際的空間卻是比想像中要大的多。
蔣焰左右環顧了一下，看到一樓內坐滿了酒客，遂有些心急的問道：「這一樓還有座嗎？胎」
「回前輩話，本樓一共九層，分別對應了我們修士的九大境界劃分，而這一樓只供應給練氣期的修士，並不適合兩位前輩！」夥計躬身道。
「九層？九大境界？原來如此，那我們應該上第三層？」蔣焰轉頭看向了楚靈萱，一副詢問的樣子。
「蔣焰，我們直接上第六層！」楚靈萱從後邊繞了過來，俏聲道。
「這位前輩，真是報歉，第六層乃是分神期強者才能登臨的，這是忘歸樓長久以來的規矩！」夥計解釋道。
「那這個行不行？」楚靈萱手中悄然出現了一枚令牌，正是與龍冶所持的那枚一模一樣的蝴蝶令。
「額，歡迎使者駕臨！」夥計一看到此蝴蝶令，誠惶誠恐的躬拜起來。
「前面帶路！」楚靈萱收起了令牌，對夥計吩咐道。
「兩位使者，請！」夥計不敢多話，忙躬身延請。
「靈萱，這令牌有什麼特別之處嗎？為什麼龍冶師兄進城時，令牌一出，就無人敢阻攔。還有，此樓第六層本是分神期強者才能登樓，然而你拿出令牌，就可以上去了，這是怎麼回事？」蔣焰悄聲詢問道。
「這蝴蝶令一出，代表持令牌者，就是幻靈島出來的使者，地位等同於宗派內的分神期強者，嘻嘻！」楚靈萱輕笑道。
「你這蝴蝶令從哪來的？」蔣焰好奇道。
「老祖宗給我的！」楚靈萱雲淡風輕的回應道。
「原來如此！」蔣焰暗自點了點頭。
不一會，蔣焰二人跟隨著夥計的引領，在第五層酒客詫異的目光中登臨了第六層，此層卻是空無一人。
「咦，沒有？」蔣焰驚訝道。
「回使者話，第六層往上，很少有尊客降臨，至於頂樓第九層，更是沉靜萬年之久了！」夥計歎然回答道。
「秘境只有兩位大乘期的巔峰存在，他們當然不可能沒事跑到你們忘歸樓來喝酒，這第九層閒置也是在情在理！」楚靈萱徐徐說道，她的目光卻是落在了蔣焰身上，似乎是專為他解答來著。
蔣焰也不關心這些，他一心只想著忘歸樓的好酒。
「忘歸樓最好的酒是什麼酒？」蔣焰心急的催問道。
「本樓最好的酒，當屬千年以上年份的忘情酒，一杯可以醉倒低階修士！」夥計如實回答道。
「忘情酒，忘情酒？」蔣焰輕語呢喃了幾聲，瞬間陷入了莫名深思中，身上有一股哀傷之意悄然湧現。
「你先去呈上一小壇千年年份的忘情酒，去吧！」楚靈萱打發走了夥計，憂心的看著蔣焰。
「忘情忘情，如能忘情，仙人蹣跚！」蔣焰莫名歎息道。
「蔣焰，你怎麼了？」楚靈萱關切的柔聲詢問道。
「沒什麼，一時失神而已！」蔣焰苦笑著搖了搖頭，繼而暗想道：「為什麼我總感覺自己心神深處，有一份冥冥中的深入骨髓的記憶呢，可是卻偏偏想不起來，唉！」
就在這時，剛才那位夥計捧著一個玉器酒罈，快速登上樓來，恭聲問道：「兩位使者，靈酒已經呈上，還有什麼吩咐麼？」
「有需要我們會叫你的！下去吧！」楚靈萱隨手扔給夥計一塊下品靈石，揮手道。
「前輩請慢用！」夥計欣喜的接過靈石，悄悄退下了第六層。
待夥計走後，蔣焰徑直取過桌上的酒罈，摘開封口後，陶醉似的輕嗅起來。
「芬香中帶著幾分淡淡的綿柔，只是不知滋味如何。」蔣焰兀自點評道。
「喝過就知道了！」楚靈萱搶過蔣焰手中的酒罈，取過兩個酒杯，給蔣焰滿上一杯後，又給自已斟了淺淺的一小杯酒。
蔣焰也顧不上楚靈萱，直接端起酒杯，端詳了兩眼後，嘖嘖有聲的小品了一口。
「入口時濃而不烈，恰如歲月的滋味；嚥下後柔勁迭起，綿綿不斷，暗含男歡女愛之纏綿意境；回味處，卻是苦中帶澀，頗有哀傷時和淚裝歡之苦澀意味，此酒果然奇妙，一杯酒卻闡釋了男女之情，不如歸去，不如忘情！好，好，好！」蔣焰一連道了三聲好字。
「真有你說的那麼神奇嗎？」楚靈萱聞言，有些神往的端起酒杯，灌了一口。
噗！
楚靈萱直接把口中美酒盡數噴了出來。
「你騙人，這酒太澀太苦了，而且味道怪怪的，差點嗆得我淚水都下來了！你個壞蛋，騙人！」楚靈萱把酒杯重重的頓在了桌上，不依的嚷嚷道。
「靈萱，這就是忘情酒的味道，也是情的味道，情之太苦，不如忘情！」蔣焰輕歎道。
「好一個情之太苦，不如忘情！」第六層的入口處，突然響起一陣掌聲。隨即，走上來一行六人，當先是一位臉上帶著幾分陰柔氣質的年輕男子。
「你們是誰？」楚靈萱回身，見第六層接連上來六人，頗有些討厭的斥問道。
「嘖，如此美人在身側，兄台哪用得著忘情啊，還不如及時縱情縱慾的快活來哉！」當先那位年輕陰柔的男子見了楚靈萱的美貌容顏，頓時輕薄的評頭論足道。
「哼，蔣焰，我們喝酒，別管這些無恥之徒！」楚靈萱有些氣惱的轉過身子，直接把入口處的六人拋之腦後，完全是一副無視的樣子。
「如此稚嫩的女人，性格卻如此火辣，這種火辣辣的性格，典型的就是不解風情！不過，越火辣越好，帶回相思界調教起來，才越有味道！」
陰柔男子暗想一番後，隨即，向蔣焰拱手道，「這位朋友，幸會！我叫肖紹，乃是相思界肖震宗主的嫡孫，別人都稱我為肖少！」
「肖少，果然是宵小！」楚靈萱嗤笑一聲。
「大膽！」肖紹身後一位中年大漢，頓時怒吼道。
「退下！」
肖紹沖手下擺了擺手，再度向蔣焰抱拳道，「本少今日難得碰到一位有趣的酒道中人，只想以酒會友，並沒有其他惡意！」
蔣焰隨意瞥了一眼肖紹，隨即目光完全放在了酒杯之上，對他們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
肖紹見蔣焰不理他，也不在意，他徑直來到蔣焰他們的桌邊，直接坐了下來。
「不介意我坐這兒吧？」肖紹坐下後，才裝模作樣的說道。
「誰讓你坐這兒的，走開！」楚靈萱可沒有好臉色給這個素不相識的輕薄傢伙。
「未經我們邀請，你就擅自入座，朋友有些失禮了吧！」蔣焰制止了楚靈萱，淡漠的看著肖紹。
「哈哈哈，這忘歸樓都是我相思界的產業，我坐在此處，有何失禮？」肖紹狂笑道。
「哦？那你這做主人的，難道是打算強買強賣，想趕我們走不成？」蔣焰悠閒的把玩著酒杯，一副安穩如山的樣子。
肖紹從自己儲物戒中取出酒壺與酒杯，好整以暇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隨後抬頭問道：「否也！我此來，只是想跟你論道論道。之前，你說這忘情酒的味道就是情的味道，敢問，何謂情，何謂忘情？」
「我為何要回答你？」蔣焰輕啜了一口酒，頭也不抬的反問道。
「少宗主屈尊與你論道，那是抬舉你，你敢不回答？」侍立在肖紹身後的一位隨從，喝斥道。
「答又如何，不答又如何？」楚靈萱瞪了一眼肖紹。
「如果答的滿意，以後你們來忘歸樓喝酒，我都請了。如果答案讓我不滿意，請自斷舌頭，免得今後四處胡言亂語！」肖紹低頭飲酒時，他的眼中悄然閃現了一抹寒光。
看來肖紹早就被楚靈萱和蔣焰的態度激怒了，只是他一直隱藏著自己的情緒，其實，這種人最為可怕！
「混蛋，你以為你是誰啊！滾遠點，別像只蒼蠅一樣的嗡嗡亂叫，真是煩人！」楚靈萱指著肖紹的鼻子臭罵道。
「找死！」肖紹身後的一位隨從，向前急邁一步，他竟打算直接出手攻向楚靈萱。
「住手！」肖紹輕喝一聲，目光卻玩味的看著蔣焰，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蔣焰卻是看也不看肖紹，逕直捧起酒罈灌了起來。
此時，蔣焰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與蔣武在無雙城喝酒的那一幕，還有隨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他的神情慢慢起了變化。
蔣焰又想到自己的壽元如今已經接近油盡燈枯，心中雖無悔，但也免不了感傷，他愁眉緊鎖的低聲呢喃道：「
紅塵囂，酒中染青絲。浮華殘夢轉瞬空、心淒涼。
天涯路，瓊壺歌月夜。流年似水草勁霜、意彷徨。」
楚靈萱聽了蔣焰的呢喃，頓時明白了蔣焰的心事，她輕輕的握住了蔣焰的手掌，直表芳心道：「蔣焰，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不管生生死死，我都陪著你！」
……
（附：昊均詞賦《輸盡風流》）
15、《鳳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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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棲太虛梧桐，凌舞jiu天仙風。
混沌yi曲天音，何人夢聽求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