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辛博唯之間短短的過往,如同一團海藻般絞在葉菁胸口,拆不開,甩不掉。舒嘜鎷灞癹
她努力整理與他的一切交集……
他威風凜凜,帥的一塌糊塗,她單純莽撞,叛逆大膽。
一個是年輕有為的高級軍官,一個是空降到部隊的學員。
冷軍官遇上嬌女娃,不知怎麼來了興致,愣是試圖將倔強個性的她收拾服帖涓。
她以「敢上九天攬月、敢下五洋捉鱉」的勁頭兒,對於他的「惡勢力」各種反抗各種計謀,最終卻還是未能得逞,在他霸道強勢的攻擊下慘烈淪陷。
他抱她上床,抵死纏綿,她來例假,他霸道卻又細心地寵溺。
癡癡纏纏,化為她在被綁架期間,對他的殷切期盼壘。
九死一生浸於江水之中,他拋卻自身安全,縱身一躍,破浪而來,將她緊擁入懷。
那一刻,儘管她為他的趁機吃豆腐而羞惱,心底,卻真的滿滿都是難以抑制的甜蜜。
「無論何時,你等著,老子一定會來救你!」
這是他說的話……
「你這個霸王……」葉菁呢喃自語,一口吞下高腳杯裡的殘酒。
她才剛剛開始嘗試著接受他,不料卻忽然受到如此多的阻礙,甚至差點丟了命。
就像一個風雨過後的蝸牛,剛準備伸出觸角汲取一點甘露,卻忽然又遭受劇烈颱風。
難道,真的要像大領導暗示的那樣去做?——縮回去,深深縮回自己的殼。
可是,才剛剛食髓知味,要捨棄,多麼可惜!
篩子罐兒在陶甜甜手裡嘩啦嘩啦地響,桌上有一隻聲控蠟燭燈,也隨著明明滅滅跳躍不定。
大領導已經暗示過爺爺,她那個結婚證就是一張廢紙。
她該怎麼辦,躲開,還是衝上去?——
葉菁越想越煩,恨不得變得小小的,直接跳進酒瓶裡,醉生夢死,再無憂愁!
「哈哈哈哈,你輸了,快點脫!」
彷彿是蘇籬在說話,又彷彿是陶甜甜,兩人聲音混在一起,在葉菁耳邊嗡嗡作響,直吵得她頭暈腦脹,辨不清到底今夕是何年。
「哈哈,爛梨別耍賴,快點脫……」
「好好好,我脫!不過得先乾了這杯……」
杯斛交錯,笑聲不斷,三個人理性同時失控。
那場酒不知道喝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刻徹底爛醉的,最恐怖的是,沒有一個人知道,為什麼三個人會莫名其妙躺在一張床上!
「啊——」
「啊——」
「啊——」
王府芝苓會所寂靜的清晨被三聲接踵而來的尖叫撕破。
第一個醒來的是葉菁,睡得頭暈腦脹,只覺身上仿似壓了千萬座山,讓她無法呼吸。
懵懵睜眼一看,嘩,身上架了這麼多手手腳腳!
心裡一驚,連忙掀開被子查看——
啊啊啊……兩個白花花的浪裡白條……
於是三個人一起掀開被子坐起來一陣尖叫,然後那兩位很有默契地搶著將被子往自己身上拽。
蘇籬再怎麼娘氣,畢竟是個男人,陶甜甜當然拽不過他。
於是,一個白花花的女孩身體便暴露在朝陽下。
唯一穿了一身保暖衣的葉菁揉揉脹痛的雙眼,定睛一看,嘩——
上凸下翹中間掐,水蛇出動楊柳柔,細嫩凝脂白玉膏……
雖然陶甜甜好歹還沒把文胸內褲輸掉,不至於絲縷不掛,但這樣的尺度,在大家都嚴實包裹的冬天,還真是晃眼!
蘇籬這廝過分啊,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遮掩的,把女孩子暴露出來,好意思麼!
二女目露凶光,同時瞪向蘇籬,蘇籬立刻會意,滿含歉意將被子推過來,自己穿著窄窄的小三角,跳下床,手忙腳亂抓起衣服往身上套。
三人著裝完畢,陶甜甜大喇喇往沙發上一坐,乾咳兩聲打破寂靜:「靠,這場景兒,怎麼看怎麼像剛玩兒過3p!」
「汗,你大小姐還要留著清名嫁雲大少呢,竟然有心情開這種玩笑!」葉菁冷汗淋漓……
蘇籬對鏡梳頭,歎息一聲:「我們三個這回可謂共飲一場酒、同上一張床,小弟責任心很強滴,但又無奈我國不允許一夫兩妻,這可如何是好,唉!」
那貨,生就一張唇紅齒白玉樹臨風的書生臉,再搭配他那件韓版寬鬆大紅風衣,渺渺灑灑,還真是頗有幾分陌上少年來自遲的***包味兒。
撲哧,陶甜甜笑了,斜眼瞥著蘇籬揶揄:「一對二,就你丫那小身板,估計沒什麼可能。」
自尊受打擊的蘇籬,騰地站起來,捋了捋胳膊,呈展示肌肉之狀——
「兩位姐姐,不要小看小弟哦,想當年我十八歲生日時,溫哥華的鐵哥們兒送了五個雛兒給我,一夜之間殘紅落盡,嘖嘖,可謂一夜梧桐瀟瀟雨,甘霖盡沐花叢中!」
噗——
房間裡頓時一陣雞飛狗跳凳子倒,有人說了欠扁的話,其結果必然是激起群憤慘遭群毆!
正鬧著,忽聽門板被拍的嘩嘩響,貌似來人很不耐煩。
「誰?」
蘇籬皺起眉頭,走過去扭開門鎖,頓時大吃一驚——
門外,赫然站著臉板的門神一樣的辛博唯。
劍眉緊鎖,深眸森寒,身上冷氣嗖嗖地冒,僅看他一眼,彷彿都會被凍住。
蘇籬其實是有點心虛的,再怎麼說,畢竟門口站的這位,是葉菁的正主兒。
況且,對方的實力他很清楚,絕對不是一個pk段帶。
但,心目中的女神就站在身後,他蘇籬能表現出一幅慫樣嗎?
當然不!
蘇籬將臉上的涎笑統統收起,一隻手撐在門框上,明顯表現出不打算請辛博唯進來的意思,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辛大首長,早上好!」
辛博唯的目光從蘇籬側面飄過去,直接投射進屋內,絞住葉菁的雙眸,零下五十度的冰涼。
他並不看蘇籬,卻是在對蘇籬說話,「麻煩你,請我愛人出來。」
薄怒,已然縈繞在他週身,這個天生貴胄的男人,不慍不火時,雙眸中迸射出的寒氣更為駭人。
偏偏蘇籬今天鐵了心要和他較勁,「愛人?」他彷彿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從鼻子裡冷哼一聲,淡淡地嘲諷:「辛博唯,你懂不懂,什麼叫愛人?她受了委屈,你都不知道,你就是這樣對待愛人的嗎?一介武夫!」
「滾,」辛博唯平靜地說,語氣中有著不容置疑的力度:「在我沒發怒之前,滾!」
蘇籬非但沒有讓開,反倒挺直後背,刻意往門口又挪了幾寸,乜斜著他那雙丹鳳眼,毫不畏懼地瞅著辛博唯。
兩個男人,冷眼相對,空氣驟然下降到冰點,所有一切皆被凝固,隨時都有可能粉碎蹦飛。
雖無刀劍,葉菁卻分明聽到一片廝殺聲音。
陶甜甜急了,挺著小胸脯,準備上前打圓場,卻被葉菁伸手拽住。
葉菁走到門口,撥開蘇籬的胳膊,插到兩個男人中間。
揚起頭,望著辛博唯,淡然開口:「蘇籬是我的朋友,請你說話時注意禮貌。對了,我昨天走時留了字條的,你看到了吧?」
辛博唯當然看到了,可是那字條上只有一句話:我走了,別來找我。
任誰看了這句話,恐怕都會理解為寫字條的人存心打算玩兒失蹤吧?
可是葉菁不但沒有玩兒失蹤,反而和朋友聚在一起喝酒唱歌,兩女一男還在同一個房間睡了一夜!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房間裡,貌似就只有一張床吧?
丫的,玩出界了!
辛博唯盯著葉菁,一言不發,然後,猛地將她拽過來摁進懷裡,攔腰拾起甩到肩上,扛著,大步流星往外走。
蘇籬唰地黑了臉,抬腳就要追上去。
陶甜甜急的放聲大喊:「蘇籬你冷靜點!辛博唯是葉菁的老公,人家兩口子的事情,你不能去攙和!」
拼了命地拖住他,硬是拉進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