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倒計時:愛你和生命對等(1)無愛婚姻
時間過的很快。舒殢殩獍
今天就是戀戀和季羨結婚的日子。
一大清早便有車子將戀戀送到了教堂。在旁邊的休息室裡,席廷破天荒的坐在那裡,等著他出現。看著化妝師將戀戀的一切都打點好,離婚禮開始只剩下很短的幾分鐘時間。
戀戀靜靜的坐在鏡子前面,望著鏡子裡的自己,明明是大喜的日子,明明穿著最美的婚紗,明明是一生中最美麗的一天。可是——為什麼連笑都顯得這麼不快樂?
不知道席廷的身影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鏡子裡,戀戀恍惚間愣了愣;有多久沒有這樣仔仔細細的看過?
今天天還沒亮,彷彿全世界都是喜慶的氣氛,可是席廷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甚至是有些黯淡、頹廢,沒有以往的光彩璀璨。
席廷的手輕輕的覆蓋在她的肩膀,淺淺的溫熱從掌心傳來,沒有說話,透過鏡子就這麼的看著戀戀,細細的打量,彷彿是要將這個女孩看進自己的眼眸,深深的映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緩慢的低下身子離她越來越近,戀戀一個轉頭便能看到他的側臉。身上淡淡的古龍水是她為他挑選的,此刻正在吸引著她靠近他……
本倒季那到。戀戀慢慢的湊近他,唇瓣離他越來越近,感受到他的氣息,只屬於阿缺的氣息,縈繞在鼻翼下。
席廷沒有躲開,放在她的肩膀上的手逐漸收緊——
沒有驚天動地的激情,沒有抵死的纏綿,只是靜靜的感受著彼此的存在。戀戀和阿缺誰也沒有打破這份寂靜,而是靜靜的沉靜在這短暫的時光裡,說是沉浸,不如說是享受。想來也可笑,過去擁抱過那麼多次,竟然沒有一次如現在這般的溫馨,心悸。
此刻更像是一種死前的告別,似乎至此之後便是天涯相隔,相見無期。
「這是我的初吻,我一直都只想給你。」明亮的眸子此刻如死般的沉寂,唇瓣貼在他的唇瓣上,粉舌生澀的撬開他的唇瓣,牙齒,在他的空腔裡翻攪,尋找他的。
席廷沒有拒絕,雙手落在她的纖腰上,感受她生澀的親吻,甜蜜而絕望;心如刀割,多少年來他有多少機會可以剝奪她的初吻,可他沒有勇氣。
沒有想到這麼多年,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奉獻了兩個人的初吻。
從今以後,他的女孩將會成為別人的女人,他最好的兄弟的女人。
此刻的行為彷彿是罪無可赦,既此生無法擁有,就讓他當這一回的罪人,讓他自私的留下一些給自己,否則往後那麼漫長孤寂的歲月,他該拿什麼去支撐自己度過?!
纏綿而絕望的吻直到敲門聲響起,兩個人猛的分開。有些驚慌,甚至是無措——可戀戀卻沒有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有人來催促,婚禮儀式即將開始。
戀戀和席廷一前一後從直廊通道走過,周圍沒有什麼人,只是清楚的聽到教堂裡放著婚禮進行曲,彷彿是在諷刺提醒她,離開席廷的時間到了。
藍睿修的雙腿不方便,陪戀戀走紅毯的人大家很默契的讓給了席廷。
席廷率先走到門口,回頭看向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伸出手臂。戀戀垂著眼簾,伸出手挽住他的胳膊,想要在這最後的時刻抓住一些屬於他的溫暖,哪怕只是最後一次。
當面前雕刻著花紋的復古大門被打開時,莊重而喜悅的婚禮進行曲撲面而來,所有到場的賓客掌聲在此刻瞬間推到高嘲,周圍的一切彷彿都是步步緊逼,步伐不得不一下接著一下向前邁去,一切到此,無論是藍桑榆或是藍席廷,都已無後路可退。
正前方高高懸起的教堂象徵,神聖而莊嚴,神父手捧聖經,面目慈愛,還有滿目期待笑意盎然的季羨,欣喜若狂的看著戀戀。
恍恍惚惚之間,席廷挽著戀戀的手走到季羨的面前,拉著戀戀纖細蔥白的手,親自交給了季羨。
只是在那一瞬間有微微的稍滯停留,戀戀甚至感受到他的遲疑,眼眸看著他說不出的期待與無助,或許有些念頭不該有的,可此刻竟然由心而生,甚至希望他能不顧一切的帶自己離開這裡,遠遠的離開現在。
下面的賓客有些騷-動、不解,所有的目光都集聚在席廷和戀戀的身上。幾位家長臉色沉重而擔憂的看著這一幕,可誰都沒有站出來緩和氣氛的打算。
驀地,席廷回過神來緊忙鬆開了手,躲避似的退了兩步。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迅速的調整了一下,鄭重的對季羨說:「桑榆,姐姐交給你了,以後好好照顧她!」說話間眼眸不敢再看戀戀一眼,之後匆忙的退到一邊,神色異常。
接下來發生的事,婚禮公證、婚姻宣言,互換戒指,親吻,這一切的一切,從頭到尾都好像和戀戀沒有什麼關係,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在瞬間枯竭,自己就好像是一個道具,只是幫忙完成這場婚禮。
那些祝福聲掌聲在耳邊駱驛不絕,可她統統感覺不到,水眸下意識的去追尋那道熟悉的背影。婚禮結束,席廷離去的身影,明明步履緩慢,可為什麼在人群中幾個輾轉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為什麼連離去都要這樣匆匆,為什麼連回頭再好好的相望一次,都是那麼的難?
藍席廷,我恨你!
可是,我更愛你!
席陌帶著明珠一直無言的觀賞這場婚禮,除了那些人除了季羨,沒有人覺得開心。
席陌、明珠、慕澤每一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誰都知道這場婚姻沒有愛情,有的只是親情。
親手把自己深愛入骨的女人拱手讓給別的男人,說著「恭喜,百年好合」比拿刀子捅進自己的心口還要殘忍。
席陌攬住明珠的纖腰,輕聲道:「要不要我們復婚吧。婚禮不辦了,沒什麼意思。」
明珠的眼睛看不見,辦這樣的婚禮會累到她,他不願意讓她受累。
明珠緊緊握住他的手,嘴角泛著淡淡的笑容,慎重的點頭,「好。」既然決定在一起,那麼不管以後有多艱難,有多少的曲折,緊握住的手都不要再鬆開了。
席陌低頭親吻了下她的唇瓣,「明珠,在神的面前說出的話,不能反悔。」
「不反悔!」明珠輕輕笑,眉梢染著淡淡的笑意,比起戀戀和席廷,她和席陌還是有機會幸福的,她為什麼要放棄幸福的機會。
「一個月吧。」席陌看向新郎新娘,他們可要去度蜜月一個月,等一個月後再讓季羨來辦自己和明珠的事。復婚這樣的大事,他不放心別人。
明珠沒有任何的意義,其實在席陌身邊,無論結婚不結婚,於她來說沒有多大的意義。不過席陌似乎很在乎那一紙婚約,她也只好隨著他折騰。
慕澤與他們站的位置有些遠,此刻慢吞吞的移動到他們的身邊。俊美的容顏傾國傾城,吸引不少女孩子的目光,就連男人也忍不住多看他幾眼,很可惜他的視線一直在席陌和明珠身上。
「蕭明珠……」慕澤彆扭的開口,在察覺到席陌如冰刀的目光時,心在流動著鮮血。
明珠的身子一怔,感覺到席陌收緊抱住自己的手臂,緩慢的面對著慕澤,「你,想說什麼?」
「對不起!!」慕澤猶豫掙扎很久,面色嚴肅的面對著她,聲音真誠的挑不出一點的瑕疵,真心真意的和她道歉,「蕭明珠,真的很對不起!」
他不能替蘇落求情,也不能求明珠的原諒,但他真的想好好的向明珠道歉一次。
明珠和席陌都有一些意外,席陌高深莫測的眸光冷冷的從他的身上掃過,連一個字都吝嗇的不肯和他說。
過了許久,慕澤的心像是被什麼宰割著,在他以為明珠不會和自己說話時,忽然聽到明珠低低的開口,「藍慕澤,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不會原諒你!」
那麼可怕的記憶,那麼痛苦的經歷,近乎一輩子的噩夢,如影隨形,不是慕澤道歉說兩句對不起就能擦去的。
「謝謝。」這對慕澤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寬容。哪怕席陌這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不會再和自己多說一句話。
慕澤看了一眼新娘新郎,再看席陌和明珠,輕聲道:「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席廷!」
音落,轉身離開。
明珠握緊席陌的手,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身上,嘴角浮動著淡淡的笑容,緩慢的閉上眼睛沉浸在此刻的寧靜中。
現在,這樣已經是很好很好的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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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結束後,沒有多做停留,季羨早就定好去蜜月的機票和酒店。臨走時戀戀還想再回藍家收拾東西,借此名義想再看看席廷,可是季羨卻說什麼都準備好了,只需要她人就夠了。
季羨話都這樣說了,戀戀也無法再堅持下去。拿起電話想要打電話給席廷,季羨直接拿過她的手機,淡然的開口「不用打電話了,昨天席廷說他有事不能來送我們。」
說話時眸光也試探的看著戀戀,她對席廷的感情他是知道的,只是……12ptd。
只是讓戀戀難受的是現在席廷竟然不願意來送自己。
婚禮之後他要北京,她去度蜜月,等回來時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打算,連見一面都不願意嗎?
「不會的。阿缺知道我要走,不會不來送我的……」戀戀說到最後自己都說不下去了,不知是否定季羨,還是想說服自己。
他不會再想見到自己這一事實。
季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將手機還給她,緩慢的撇過頭不再說話。
戀戀輕歎了口氣,撥通了席廷的手機。嘟嘟的響了三聲便有人接起,那邊傳來慕澤的聲音,「喂,哪位?」
「慕澤,是我。阿缺呢?他的電話怎麼是你接的?」
「席廷他一個小時前飛機回北京,手機落下了。你找他有什麼事?我明天回北京,需要我幫你轉……」
不等慕澤說完,戀戀率先掛斷電話,死死的按著掛斷鍵,握著手機的手已經開始發涼了,並止不住的顫抖。候機大廳來來往往的人不斷,沒有誰會為了誰而多做停留,可是為了他,自己是願意等待,甚至願意用一生來等,可為什麼他卻要這樣的閃躲?!
手機還裡還有一支席廷最私隱的號碼,只有她一個人知道。戀戀按下通話鍵的同時,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嘟……」的一聲後,響起的不是席廷低啞的聲音,而是機械化的回答——對不起,您……
手機那邊不斷重複著同一個聲音,冰冷的回應比心死更難受。
季羨看著她,也聽到手機裡傳出來的聲音,半響緩緩的說:「桑榆,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這是我縱容你想他的最後一次。」
「走吧。我們應該登機了。」他的聲音透著淡淡的無奈,牽著戀戀的手走向登機通道。
戀戀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手裡的電話還不斷的重複著已關機的話,直到最後自動掛斷。15352541
渾渾噩噩一直走到頭等艙,華貴的裝飾,優質的服務對戀戀來說一點感觸都沒有,一心只想著席廷。視線看著窗外,茫茫的人海,自己竟然再也看不見他了。
席廷並沒有提前回北京,而是站在她看不到的角落看著她。她撥電話時的顫抖,她聽到關機後的神色,用「萬念俱灰」四個字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她走了,終究是跟著季羨走了。而自己,是否也應該離開了。或許,不應該再回來。留在這裡,會時時刻刻的意識到她不久後回來,就離自己不遠處,身邊是她的丈夫,或許蜜月回來後還會有個孩子。
不知道將來會是怎樣,也許從現在起自己要刻意屏蔽掉所有關於她的信息。
把她交給季羨,自己應該可以放心了。季羨會對她很好,很好,會比自己做的更好。
戀戀,我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更加熱切的盼望著你能幸福。只是,想起這幸福沒有我的份,還是會非常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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