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番外畫情為蠱,情毒入骨(3)午後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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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明珠伸手抹去眼角的淚,啞聲透著倔強,「當年的事與乾媽沒任何關係,不過是我自作自受,不需要你來彌補內疚!凌希,你走!」
凌希身子僵住,比起蕭子墨開口趕他走,此刻明珠的一字一句都好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剜著他的心!
「明珠……」薄唇蠕動半天卻不知道該怎麼說,那些少年的心思如何解釋?
「凌希,我不需要你來同情,更不需要你這樣補償給我的好!」明珠手指暗暗的攥緊,明明覺得很難過,只能假裝不難過,一如小時候知道爹地不是爹地,知道不能看見一樣,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假裝一切都還好。
「他們上一代的糾葛與我們無關,你才十六歲,還很小,需要的是被人照顧與保護,而不是來為乾媽做什麼補償。」明珠很冷靜的開口,呆滯的目光在半空遊蕩始終落不在他的臉上,最終失敗的低頭,面對著被子,「待待,於我,你是我唯一想要真心疼愛的弟弟,無論多久,永遠都是。所以,不要再磨掉我心裡最後的溫暖,好嗎?」
凌希不太聽得懂她話中的意思,只是她浮動著憂傷的氣息的面容,讓心弦被狠狠的扯動著,難受極了。
桃花眸裡再也沒有了嬉笑流光,眼角微微濕意,俊美的容顏此刻滿載著愁容與哀傷,只是她看不見,什麼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凌希抿唇,聲音哽住,無聲無息的站在病床前,伸出的手距離她的臉頰只剩下一張紙厚度的距離,僵硬在半空卻始終不知道該怎麼觸摸她,明明近在咫尺卻遠隔天涯。
不知道怎麼觸及,更不知道該怎麼抽離。
明珠我是想為媽媽做點事,對你。我是抱著目的接近你,可是難道你一點點都感覺不到我對你的感覺……
難道真的就感覺不到一點點的——
我喜歡你。
明珠沒聽到凌希的腳步聲也聽不到他說話和呼吸聲,緩慢的抬起頭時,凌希的手猛的往回抽離,無力的垂落在身旁。
黯淡的眸光緩慢的從她的臉頰上移開,失落的轉身跌跌撞撞的離開病房。14967626
明珠聽到凌亂的腳步聲與輕輕的關門聲,那「吱呀」的一聲彷彿一把錘子狠狠的捶在自己的心頭,很是難受。
眼淚再次無聲無息的劃落,這次連她自己都沒發現。
對不起,待待。
其實我不生氣,真的不生你氣。
只是——
溫暖而美好的你,不應該留在我的身邊,不應該看著與你相反的黑暗。
緩慢的低下頭,眼淚一顆一顆無聲無息的滴在被子上,濕了一大片。嗚嗚咽咽的哽咽猶如受傷的小野獸,無助、絕望。
悲涼與黑暗,無處不在。
*****
席陌站在病房門口,推開門沒有發生一點聲音,也許是她哭的太傷心所以沒有察覺。
蜷曲的一團倒影在他的眼中,陰戾與心疼平衡的滑過,剛勁有力的手指緊握住冰冷的金屬,手面的青筋若隱若現。
凌希在她的心裡有一個很特別、重要的地位,他不喜歡這樣,不喜歡她的心裡除了自己還裝著其他的人。
佇立良久,始終沒去打擾她此刻的悲涼與難過,就讓她難過這一次,凌希走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明珠只是額頭撞傷,做了一個詳細的身體檢查,沒有任何的問題,住院三天醫生簽字批准她出院。
席陌在醫院陪了她三天接她出院後便要去忙婚禮的事,雖然找了婚慶公司,一生一次的婚禮他還是想自己多點什麼,以免留下遺憾。
明珠午覺睡醒,緩慢的下樓,現在家裡的每一個人都因為她受傷的事膽戰心驚,她不想蕭子墨再責怪她們,只能自己小心點,避免再受傷。
「小姐,你醒了,餓不餓?廚房有我剛做好的小餅乾,要不要吃點?」容嫂和藹的開口。
明珠點頭,「好,還有沒有草莓酸奶?」
「草莓酸奶?」容嫂愣了一下,連忙點頭:「有,小姐要喝,我立刻去拿。」
明珠坐在餐桌前吃著下午茶,容嫂做的餅乾一直很好吃,手指摸到凌希最愛喝的草莓酸奶,遲疑的抿一口,纖秀的眉頭立刻蹙起。
「怎麼了?是不好喝嗎?」容嫂關心道。
明珠薄唇抿著淡淡的笑,「太甜了。」很久以前她就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
待待,終究還是一個孩子。
「我去給小姐換果汁。」容嫂說著轉身就走。
「換咖啡,陌陌平常喝的那種。」
外番啞角信。容嫂止步,「小姐,喝咖啡對身體不好。」
「只是偶爾喝一口,沒什麼大礙的。」
容嫂遲疑一小會還是點頭答應,去廚房給明珠煮了一杯席陌平常喝的咖啡。咖啡豆的原產地是意大利,現磨現煮,香氣醇和。
「小心燙。」容嫂小心翼翼的將咖啡杯放在她手上,將她抓住杯子耳朵。
明珠低頭聞了聞,淡淡的苦香,吹吹輕抿口,眉頭擰的更緊了。苦澀的液體在口腔裡滑過,縈繞著唇齒,嚥下喉頭就猶如毒藥,只是苦澀的味道後難得有一絲甘香余留在口腔。
「小姐,怕苦就別喝了。」容嫂關心道,「藍先生喜歡喝黑咖啡,這還沒加糖加奶的,多難喝啊。」
「沒關係的。」明珠抿著不在意的笑,又輕啜口細細的在唇齒間品嚐。
傭人捧著盒子從外面走進來,「容嫂,剛有人送來快遞,是給小姐的。」
容嫂看著盒子有著精美的包裝紙包裝,繫著大紅色的綢帶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小姐,你的快遞要我幫你拆開嗎?」
「快遞?」明珠緩慢的放下杯子,「是誰寄來的?」會不會是待待?
「不知道,沒寫名字。」容嫂讓人把盒子放在桌子上,仔細的打量,「包裝的還挺漂亮精緻的。」
「是粉紅色的包裝嗎?」
「包裝紙是粉紅色的,綢帶是大紅色的。」
明珠站起來,緩慢的走到容嫂的身旁,面對著盒子,眼眸流轉著柔光,「會不會是待待?待待最喜歡粉紅色的,是不是。」
「是啊!」容嫂點頭,從沒見過比凌希更喜歡粉紅的男孩子。
「我自己拆。」明珠眼睛彎彎,如果是待待寄給自己的禮物,自己一定要親手拆開禮物。
容嫂站在一旁沒阻止,難得見小姐情緒不錯。
明珠摸索著的扯開綢帶,撕開包裝紙,在容嫂的直到下摸到膠帶端口輕輕的撕開,雙手將箱子打開,還在想待待會送什麼禮物給自己呢?
小箱子被打開的一瞬間,容嫂臉上血色盡失,顫抖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明珠還未察覺到異樣,伸手往裡面摸,「是什麼呀?容嫂?」
「小,小,小姐……」容嫂唇瓣都在大顫,想要拉住明珠的手,只是身體僵硬的根本不聽自己的使喚。
明珠的手緩慢的往箱子裡去……
戀戀此刻剛下樓視線落在容嫂慘白的臉色上,再看到明珠的手伸向箱子,頓時跑起來,尖叫:「不要……」
明珠一怔,還沒反應過來,手被戀戀一把抓走,往後推了一下,踉蹌的跌退幾步,差點跌在地上,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嘶。」戀戀發出痛苦的申銀,看著自己手面被咬的兩個紅牙印,單純的眸子看著滿箱子的盤成一團一團的蛇,吐著紅沁,陰森駭人。10nlk。
「啊……蛇……」走進來的傭人尖叫一聲,嚇的四處逃荒。
箱子裡的蛇已經開始往外爬了……
聽到[蛇]明珠的臉色瞬間蒼白,睫毛輕顫著,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身體僵硬的連動彈一下都沒辦法。
容嫂驚慌失措的語無倫次:「怎麼辦?好多好多蛇……」
「快把明珠帶上樓,家裡有沒有硫磺?」戀戀摀住自己的手,單純的眸子此刻緊張的看向她們,沒一個人能冷靜理智的。
還好,自己跟著嬸嬸學醫,曾經拿蛇做實驗,從一開始的害怕到現在的已經鎮定,絲毫不畏懼。
「有,有,在,在廚房……」容嫂說話磕磕巴巴的。
「快帶她去樓上。」戀戀說著,腳步已經跑向廚房。
容嫂反應過來,立刻扶著明珠,「小姐,上,上樓。」
明珠還是沒反應,臉上似如土灰,近乎是被容嫂拽著上樓,跌跌撞撞,身上的衣服已被冷汗濕透,冰冷一片。
箱子裡的蛇靈活的爬出來,四處油走,爬到沙發,爬向廚房,爬向樓梯,爬向門口……
戀戀在廚房翻箱倒櫃的找硫磺,終於找到兩瓶硫磺酒,又看到菜刀,沒任何猶豫的抽出來,走到廚房門口看到細長的蛇,刀起刀落,剁掉蛇頭動作乾淨利落。
看到有幾條蛇爬向樓梯,眼眸一暗,立刻跑過來霍霍的幾下剁掉蛇頭,立刻在樓梯口灑了硫磺酒,轉身飛快的上樓。
明珠被容嫂推進房間,跌坐在地上,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不知道疼,沒有任何的知覺。
戀戀立刻將房間門口,窗口灑上硫磺酒,迅速的關門,關窗,這樣再多的蛇也沒辦法爬進這個房間。
回頭看著愣著的容嫂,皺眉道:「快打電話給阿陌和蕭叔叔還有報警啊……」
容嫂回過神來,連忙去找電話……
戀戀視線落在頹然坐在地上的明珠身上,蹲下身子,「喂,你沒事吧?」
明珠空白的腦子一點點的恢復意識,黑暗的眸子一點點的移向她,唇瓣蠕動,「你的手……被蛇咬了,為什麼?」
「為什麼要救我?」不應該恨討厭我,為什麼還要幫我?
戀戀撅嘴:「雖然我不喜歡你,但也不討厭你!誰讓你是阿陌喜歡的女孩子,如果我討厭你,阿陌會覺得難過吧!」
而我,不想讓阿陌難過。
明珠微微一怔,一直覺得戀戀是個被寵壞的小公主,沒想到其實她的心是透亮的,什麼都明白,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容嫂打電話叫醫生。」明珠擔心她的手。
「不用。」戀戀連忙拒絕,視線落在的手面,冷靜道:「我自己就是學醫的,這蛇沒毒,不然我早死了。一會我自己處理一下就好了……」
「不行。」明珠一口否定,「醫生不自醫這句話你沒聽過?」堅持要叫醫生過來,不然她沒辦法安心。
若戀戀因自己有任何的損傷,蕭子墨不好與藍家交代,自己也沒辦法面對。
***
半個小時後蕭子墨與席陌同時回來,一同來的還有捕蛇專家,將蕭家的宅子裡裡外外搜索一遍,所有的蛇都被抓走。
蕭子墨不放心,命人將花園容易藏蛇的地方仔仔細細的翻找幾遍。
席陌看到廚房和樓梯口有著好幾條蛇屍體,鷹眸劃過寒意,劍眉蹙著,大步流星的上樓,推開門視線下意識的定格在明珠身上,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一遍還不放心的問,「明珠,你沒事吧?有哪裡傷到了嗎?」
明珠搖頭,「戀戀救了我,她被蛇咬傷了。」
席陌的視線此刻才意識到戀戀,黑眸看向她望想她目光感激,「謝謝你,醫生就在下面,我立刻叫他上來。不會有事的。」
心頭有一股落寞湧動,他對自己和明珠的態度還真是截然不同。這樣的情緒沒流露在臉上,嘴角揚著笑容,「臭阿陌,我是你姐姐耶!和姐姐不需要這樣客氣的……」
席陌沒說話,雙手放在明珠的肩膀上,發現她的身體還在顫抖,握住她滿是冷汗的掌心,低啞的聲音安慰道:「沒事的,那些東西全被弄走了。這樣的事以後不會再發生,別擔心。」
明珠輕輕的搖頭,薄唇抿著沒有感情的弧度,不願意再多說什麼。
蕭子墨送走捕蛇專家,又命人將別墅上上下下清理一遍,還是很不放心,對明珠道:「不如搬去別的地方住,我還有好幾處房產,環境都還不錯。」
明珠沒說話,只是問醫生,「她的手沒事吧?」
醫生給戀戀的傷口做了處理,寬慰道:「蕭小姐不必擔心,這些蛇沒毒,所以沒事,傷口好了就好,不會留疤也沒任何的危險。」
明珠聽到他的話,臉色微微的緩和,心中還是翻動著異樣,戀戀比她勇敢,也能幹多了。
戀戀本就知道蛇沒毒,現在聽醫生說,還能笑的出來,「我就說沒事嘛……我那麼多醫書又不是白看的。」
蕭子墨本要追究這些髒東西哪裡來的,豈料門口黑影如疾風捲來,沒有說任何話,逕自的站到戀戀的面前,面色陰沉,聲音裡透著滿滿的擔心與不安,「戀戀,你沒事吧?」
「阿缺?」戀戀看到席廷眼睛立刻亮起來,直接如彈簧般彈起來,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興高采烈道:「阿缺,你怎麼來啦?哈哈……我沒事,沒事的……」
席廷與席陌有幾分相似,只是席陌偏俊美,身上還透著濃濃黑色的氣息,而席廷則是沉穩,陽剛,有著太陽的溫暖,有幾分藍雲笙年輕時的氣質。
雙胞胎兄弟,一明一暗,毫無不突兀,彷彿是理所當然。
席廷抱住她,眼底流動著溫寵,手指輕輕的揉著她的腦袋,明明是弟弟,可這些年他扮演的一直是哥哥的角色,誰讓戀戀像蘇唯夕傻里傻氣。
「真的沒事嗎?我一下飛機就接到電話你被蛇咬傷了?你是想嚇死我嗎?」淡淡的責備話語也遮不住他的寵溺,目光落在她被繃帶包紮著的手指,看樣子是真的沒什麼事,這才鬆了心裡緊繃的那一根弦。
「真的沒事啦!你別這樣擔心我好不好!要不是姐弟我還以為你愛上我了呢!」戀戀嬉笑的本只是調侃之意,可席陌的眸子卻劃過一絲波瀾,緊盯著席廷。
席廷溫和的面色沒有波瀾,眼底的那股子落寞一閃即逝,手指捏著她的鼻尖,「胡說八道什麼?被你爹地知道又該揍你了。自戀-多-情的毛病這麼多年都改不了。」
戀戀吐著粉舌笑,「他才捨不得打我!他打我,媽咪會和他拚的……」
「好好的家裡怎麼會有那麼多蛇?」蕭子墨冷冽的質問容嫂,她是負責額這個家的,到底是怎麼做的?
「今天是有人送來一個包裹的,說是送給小姐。小姐以為是凌少爺送的,要親自打開,沒想到……沒想到……」容嫂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不過自己的確是沒照顧好小姐,心裡也很自責。
「快遞?」席陌眸光一沉,語氣冷冽,「是誰寄來的?又是送進來的?」
站在一旁的傭人道:「是……是我簽收的也是我送進來,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裡面是,是,是蛇啊……」
「快遞是誰送的你不知道嗎?」蕭子墨皺著,眸光冷徹的盯著她。
傭人搖頭,「今天送快遞的人面生的很,而且寄件人名字和地址寫的全是這裡的地址。」
席廷抱著戀戀的手並未鬆開,與席陌默契的對視一眼,「看樣子是故意報復的行為。」
「報復——明珠嗎?」戀戀不解的問一句。
席廷的視線隨著戀戀落在明珠身上,輕聲的自我介紹:「我是席陌的哥哥,藍席廷。蕭叔叔,明珠,你們好。」
蕭子墨只是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明珠,你是不是曾經得罪過誰?」席廷面色溫潤,話語卻犀利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