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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11.暗夜槍戰,此章 必看!必看!! 4000+ 文 / 楚東來

    易小樓閉上眼睛,在黑暗的夜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有多餘的話語,她將手捂在心口,聲音裡帶著決絕,「我再問最後一次,你到底帶不帶我走?」

    「我不喜歡選擇題。舒骺豞曶」白東風的聲音冷靜,沉穩,沒有絲毫波瀾。

    易小樓皺眉,他怎麼可以這樣無動於衷,彷彿問他這個問題的是一個毫不相干的路人。

    「那以後我不讓你選了。」她冷冷掛了電話。

    不讓他選了,再也不給他選擇的權力,她想走就自己走,沒有他在她身邊她照樣可以活得好好地湄。

    東風會所。

    白東風起身穿好衣服把電話接到銀狐那邊,銀狐似乎休息了,聲音啞啞的,「少爺?」

    這麼大半夜的,他打她電話做什麼譙?

    「你病了嗎?」聽起來她聲音不對勁,想來是不舒服。

    銀狐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開始穿衣服,腦袋和肩膀夾著電話道,「沒有,少爺您吩咐!」

    白東風正要說話,聽筒裡響起一個溫柔的男聲,「銀狐你怎麼起來了?不是感冒了嗎?我不盯著你你就不好好睡是吧。」

    應該是北棠,白東風瞇眸,最近幾天玉狐堂的事情很多,銀狐忙活的沒白天沒黑夜,到今晚才算是告一段落,想來北棠是正在盯著她叫她睡覺呢。

    白東風揉揉眉心,「沒什麼事,我只是想提醒你好好休息,以後還有重要任務交給你和北棠,別把身體累垮了。」

    銀狐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放下手裡抓著的衣服,道了謝之後掛了電話。

    始終覺得有些奇怪,她在被窩裡躺了一會兒又坐了起來,北棠眉間帶著些微怒氣把她按到在床上給她蓋了被子,「再不好好睡覺病不會好的。」

    銀狐一笑,抬起腦袋給了他一個吻,北棠便被融化在這個吻裡,銀狐一笑,手中的銀絲已經纏上北棠的頸,「笨蛋,這麼明顯的美人計你還上當!如果我是你的敵人,你已經死了。」她得意的舉著手裡可以殺人於無形的銀絲。

    北棠笑了,抱著她柔聲道,「那也得看是誰對我施美人計。」

    銀狐也笑,又是一吻落在他唇瓣,掀開被子下了床,「反正也睡不好了,我們去少爺那兒一趟吧,他似乎有事。」

    北棠坐在床邊勾著唇,檯燈把他整張臉照的更加俊逸了幾分,「你關心少爺可比關心我多多了。」

    銀狐早已經穿好衣服,把槍裝在腰間的槍套裡回身拉起北棠,「吃醋啦?」她笑著看他,「這怎麼能一樣呢,你我追隨少爺這麼多年,哪個對他不是忠心無二,我愛的人是你。」

    北棠也從抽屜裡拿起槍,利索的裝好攬著她的肩出門,「傻丫頭,我當然知道你愛的人是我。」

    到東風會所時李嫂還沒睡下,客廳裡的燈也亮著,二月天寒地凍,銀狐只覺得身上冷的彷彿掉進了冰窟裡。

    李嫂遞過來一個暖手寶,銀狐接了抱在懷裡,「少爺呢?」

    從進門開始就沒見到白東風。

    李嫂垂下眸在沙發上坐下來,「我也不知道,大半夜的就起來了,剛才還飄了幾片兒雪,我問他去哪兒他也沒說,不過看起來有事,少爺是帶槍出門的。」

    銀狐迅速與北棠對視一眼,放下手裡的東西從沙發上起身,相攜大步從會所裡離去。

    門口車燈大亮的車上,銀狐靠在副駕駛扶著頭,「去易家看看!」

    「你是說易小樓?」北棠發動車子快速往前奔去,銀狐長舒一口氣盯著遠處整排整排昏黃的路燈,「除了小樓,沒有人能讓少爺親自出馬。」

    北棠點了點頭,一路將車往易家大宅開去。

    半路上下起了雪,車速不能很快,他們到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不出所料的,白東風的車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停著,銀狐和北棠找了一會兒才見他站在易家大宅右邊一叢竹子旁,身上落了些雪,像尊雕塑一樣。

    兩人迅速閃身過去,在他身旁站定,白東風笑了笑,與北棠對視一眼,「銀狐病了你也不看好她,跟她一起來湊什麼熱鬧。」

    北棠也抿唇微笑,「我與銀狐自小追隨少爺,有子彈來也得我們先擋著,少爺您是老爺認定的白氏唯一繼承人,您不能出事。」

    冷風刮過,凍的人站不穩,白東風手插在口袋裡抬眸望著二樓易小樓的窗戶,在黑暗裡呵了一口白氣對銀狐和北棠道,「你們先走吧,都這麼晚了,應該沒什麼事,是我過慮了。」

    銀狐北棠面露難色,正要開口說話卻見不遠處有一輛車停下來,車燈都沒開。

    兩人迅速摸出腰間的消音手槍,目光如炬的盯著那輛停下的車。

    車門打開,走出四個高壯的男人,顯然是受過特殊訓練的,步伐都與普通人不同。

    速度快的那人已經翻牆越院進了易家,易家多年養著的牧羊犬被他一聲銀哨制服了。

    白東風與銀狐、北棠互換了一個眼神,閃身越過柵欄幾個跳躍上了易家樓頂天台,從天台欄杆上跳到窗戶外沿,易小樓的窗戶是反鎖的。

    迅速從口袋裡掏出紅外探針在落鎖處照過,他拉開窗戶跳進房內。

    一系列動作不過在瞬間完成,就連躺在床上的易小樓都絲毫未察覺到有人進來。

    銀狐和北棠從竹叢中閃身出來截住了後面跟著的三人,雙方近身交戰那幾名大漢自然不是北棠和銀狐的對手,數次被打趴下在雪地裡之後順勢拿出了槍支,極快速的對著銀狐和北棠一陣狂掃亂射。

    銀狐本就發燒,此時頭痛的幾乎站不穩,手臂堪堪被一枚子彈掃過,鮮血瞬間滴入腳下的雪地裡。

    北棠一把把她攬到身後,瞳孔中的憤怒如烈火燎原,雙手舉槍瞇眸瞄準近身的兩名大漢,扣動了扳機。

    兩人被打中手腕,手中的槍支落地,忙退著步子閃進車裡,不敢再上前一步,剩下一人趁勢要逃,北棠一槍正打在他膝蓋骨上,那兩人見他倒下,發動車子飛一般的逃了。

    易小樓房間裡,伸手不見五指,白東風早閃進被窩裡,她嚇得差點要驚呼出聲,卻被他冰涼的唇堵住了呼之欲出的聲音。

    她所有掙扎便在這一瞬間癱軟下來,白東風的氣息充斥於口鼻之間,她狂跳的心也瞬間落下,只是呼吸還有些急促。

    「你怎麼來了?」她小聲問他,黑暗裡看不到他的臉。

    他也不說話,只是摀住她的嘴示意她別出聲,易小樓便乖巧的躺好,手安放在他胸口的位置。

    夜那麼安靜,安靜的到甚至有些詭異,危險的因子在這樣的沉默中一寸一寸蔓延,充斥著易小樓每一個神經末梢。

    不過幾秒鐘的功夫,窗口有人進來的聲音,悉悉索索的響。

    這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束手待宰的場面,易小樓只在電影看過,此時發生在自己身上,多少是害怕的。

    她整顆心都提起來了,身體明顯一抖,白東風將手攬在她後心的位置,輕輕撫摸著,安慰她。

    來人幾步走到床前抬手就去掀被子,空氣裡的冷一瞬間襲來,易小樓身體猛地一縮,害怕極了。

    就在這眨眼的功夫,白東風順勢坐起身來,長腿一掄將那人踢的退了幾步。

    對方身體撞在窗戶上,心知不好,便狗急跳牆,對床上的方向胡亂的開了一槍,易小樓還未來得及反應怎麼回事,整個人已經被白東風飛身壓下。

    那人欲再開槍,窗戶已然被再度打開,後腦上抵著一方黑洞洞冷冰冰的槍口。

    北棠勾唇冷哼一聲,聲音裡帶著致命的威脅,「想不想試試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槍快?」

    那男人知道掙扎無用,況且他上頭是說叫帶回一個毫髮無損的易小樓,如果他再開槍不小心傷了那個女人,就算這次他能活著逃出去,上頭必然也不饒他。

    方才一槍,不過是為自保才開的,如果此時再開槍,他左右都逃不開一個死字。

    與其那樣,倒不如爭取時間,製造一個斡旋逃生的機會。

    他站直身體,將雙手高舉過頭頂,手中的槍順勢滑落,北棠一抬手將那槍支接住手背狠狠一掄打在他後頸,那人便人事不知,重重倒在窗口的位置。

    易小樓還被白東風壓著,他高大的身軀似乎僵硬了一下,而後就沒再動,只是用自己的後背將她緊緊護住,直到那男人倒地,他才雙手撐住床站起身來。

    仿若無事一般,他大步走到窗邊對外面的北棠道,「那幾個人呢?」

    「跑了兩個,還有一個被我一槍打在膝蓋上,走不遠。」北棠翻窗而入,將倒下的男人拖起來。

    白東風長舒了一口氣,見銀狐沒跟進來,警惕的瞇眸,「她呢?」

    「銀狐發燒了,方才被對方趁虛而入,傷了手臂。」北棠表情凝重,聲音也有些顫抖。

    四翼之中,銀狐算是在易州這塊混的最熟的,萬千危險的任務都執行過,從未中過一槍一彈。

    這也是這些年他對她比較放心的緣故,而今竟然被對方一槍打中手臂,她受傷的那一刻,他恨不得把對她開槍的那個人撕個稀巴爛拋到雞鳴港餵魚去。

    白東風自然明白他擔心銀狐,但在銀狐受傷之際,他仍舊沒忘記上來援助他,這份情誼,最是難得。

    握住北棠的肩膀,他輕聲道,「那你先帶人走,快把銀狐送到明哲那兒去。」

    北棠又是點了點頭,拖著那大漢出了易小樓的房間。

    易小樓驚魂未定的從床上起來,忙按開了桌上一盞小燈,見自己手心裡有血跡。

    忽然想起方才白東風把她壓倒在床上的那個瞬間,他高大的身體明顯的僵硬了一下,她驚恐的睜大眼睛,撲上前去拉住白東風的手,這一拉卻又有溫熱粘稠的液體流到她手心。

    她驚愕的抬眸看他,「你受傷了?傷了哪裡?」

    白東風甩開她的手,垂眸,「我沒事。」

    「流了這麼多血還說沒事,白東風你瘋了吧!」她的眼淚瞬間如泉一般聚了滿眼,顫抖著手去往他身上摸索。

    他一個閃身往後退了一步,她的手便只摸了個空,她不解的抬眸看他,低泣著道,「到底傷了哪裡,讓我看看。」

    白東風皺眉,從她左側繞過,轉身背對著她往房門外,一句話也沒說。

    易小樓被這血嚇到了,腿有些軟,路都走不穩,仍舊撐著最後一點力氣跑上去哭著問他,「既然不關心我,為什麼要來管我的事,不如讓那些人開槍打死我算了。」

    白東風拉開天台的門走出去,回身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你說過要參加我的訂婚宴,在這之前,你不能死。」

    易小樓腳步登時被定在那裡,抬眸與他對望,夜雪落下滿地的白,將他的臉色也襯的那麼白,白的彷彿她再上前一步他就會消失。

    他方才說那句話時怎麼那麼冷漠,冷漠的彷彿她不過一個他從未見過的路人,彷彿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是那樣,為什麼要冒死來保護她?他到底在想什麼?他眸中那一團大霧的背後到底藏著什麼?她看不懂。

    只有冰冷的眼淚是真的,只有劇痛的心,是真的,她緊皺著眉頭,癱倒在地上啞著嗓子哭泣,「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而天台上的他仍舊是那樣蒼白而冷漠的模樣,蒼白如雪,也冷漠如雪,「我只是來提醒你,明天我訂婚你不要忘了去。救你純屬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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