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張的額頭上一瞬間就出了許多冷汗,步子僵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舒骺豞曶
白東風不解的看她,「腳下長釘子了嗎,你不走也別擋道兒啊!」
易小樓轉身對他一笑,自己擠進門裡無比迅速的把門關的只剩個小縫兒,「你先別進來,我有禮物要送給你,要準備一下!」
白東風一頭霧水,見她言辭切切也沒有推門,只是狐疑的點了點頭。
她便在他點頭的瞬間砰的一聲關了房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滸。
李嫂剛從樓上下來,見她把白東風關在門外,忙上前喚她,「小姐,你怎麼把少爺關外面了,我去給他開門!」
易小樓想要攔住她,而一直隱形人一樣坐在沙發裡的銀狐箭一般嗖的上前,堵住了李嫂繼續前行的步子。
她懸在喉嚨口的心臟這才落了下來,雙腿一軟,差點沒倒下來,銀狐忙扶住她,「你沒事兒吧!曷」
易小樓點點頭,臉色煞白的看著李嫂,「你怎麼把我的藥都擺在桌面兒上了!」
說著把那些藥一收,眼看著無處可放只得都塞進了樓梯左側的醫藥箱裡。
李嫂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也壓低了聲音,「是葉少叫這麼做的,今晚楚小姐有打電話過來,我以為少爺跟她一起用晚餐去了,所以就沒收拾!」
「易小樓,你好了嗎?開門!」白東風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易小樓急的在沙發旁轉了兩圈,什麼給他送禮物,她根本就沒準備。
焦急間見銀狐身邊一個精緻的盒子,她頓時兩眼放光,銀狐將那盒子往身邊拉了拉,「別打它主意,這是我買給北棠的!」
易小樓笑笑,上前與她並排坐著,「銀狐,好銀狐,你就幫我這一次,下次還你雙倍!」
不由分說的把那盒子從銀狐手裡奪過來,她跑上前去開了門。
門外白東風顯然是等急了,一臉的不高興,她怕銀狐再上來把盒子搶回去,忙把手上的東西繞向前來遞給白東風,「送你的!」
白東風本已經有了怒氣的臉頓時緩和下來,接過東西上下將易小樓看了一遍,易小樓也心虛的看看他。
他皺眉,嫌惡的伸手點她的腦袋,「易小樓同志,禮已經送了,可以讓我進去了吧!」
這一點才發現她額上都是汗,眉頭皺的更緊,他一把揪住她的肩膀,「怎麼這麼多汗?不舒服嗎?」
還好房間裡暖氣開得比較大,她靈光一閃,笑道,「暖氣開的太大了!」
他進屋後關了空調,見銀狐也在,遂把手上的東西放在桌上,攬著易小樓在沙發上坐下來,「怎麼這麼晚了還沒回去?」
銀狐站的筆直,纖長的背部線條像一桿槍一樣挺立著,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素萍在加州的任務已經完成,秀傑也打算從北歐回來,都是明天的班機!」
白家這麼多年雖隱藏實力,卻一直是黑道巨擘,其下的死神之翼組織,數四大堂會是精英中的精英,人才中的人才。
而四大堂會的堂主自然也就更加出色,無可匹敵。
這些消息易小樓是聽外界的人傳過的,只不過一直沒有得到證實罷了,而今聽這話從銀狐口中說出來,她倒是對流言也有幾分信賴了。
畢竟無風不起浪。
他還聽聞白敬先這些年頗有退隱之心,手上大部分事務都交給了白東風,連死神之翼四大堂主都交給他直轄。
見白東風臉色一瞬間冷了下來,她頗為懂事的從他懷裡挪開,起身要離開客廳。
白東風見她要走,抬手拉過她,一把將他帶進懷裡,「我都沒說不允許你旁聽,你走什麼!」
她便乖乖的待在他懷裡,不再動彈,聽銀狐細細道來。
「少爺,素萍在加州的三大目標已經都死了,外界只說是暴斃,這些是素萍發回的電郵,我打印了一份,請您過目!」說著把一疊帶著彩色照片的特製紙張遞過來。
白東風看的時候易小樓也偷偷瞥了一眼,只是那一眼她差點沒吐出來,那是幾個人的死狀,眼睛瞪得很大,口鼻中都有血溢出來。
她忍住胃液翻騰,猛地將頭埋進白東風胸口,白東風抱緊她,將資料遞給銀狐,「素素也太不小心了,怎麼把這種東西電郵給你,如果被人攔截,我們的煩心事只會越來越多!」
銀狐抿唇低眉道,「我們所用的都是死神之翼的獨立系統,服務器也在內部,國內總局的技術並不及我們先進,不可能被攔下!」
白東風瞇眸,銀狐說的沒錯,開雲堂主北棠,隱月堂主柳素萍,玉狐堂主銀狐,黑龍堂主滕秀傑,四位都是頂尖的人才,但白家能這麼多年立於不敗之地絕對不僅僅是靠人才就行的。
還有小心駛得萬年船的態度,任何事情都要縝密,滴水不漏。
他輕聲對銀狐道,「把你郵箱裡的東西銷毀掉!還有,素素的病最近似乎不好,上次我給她打電話她沒有接,我叫明哲弄了些藥,等她回來你拿給她!」
言畢起身要往醫藥箱走去,易小樓方才要吐的感覺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起身攔住他,「我幫你拿,我幫你拿!」
他低眉奇怪的看她一眼,她今天是怎麼了,跟以往一點兒都不像,「你知道在哪兒嗎?」
易小樓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李嫂忙接話道,「少爺,我知道在哪兒,我幫您拿!」
易小樓遞給李嫂一個感激的眼神,謝她給她解圍,李嫂心領神會的笑笑,到醫藥箱裡找了一個袋子出來,遞給銀狐。
銀狐放下手上的資料,接過那些藥,走的時候還無比心疼的看著她那個盒子,易小樓看她的時候從她眼裡似乎還看出了些尷尬的意味。
她心裡暗想,她到底買了什麼東西要送給北棠啊,怎麼是這種奇怪的表情。
銀狐走後白東風又盯著桌上那些照片看了幾眼,之後把那些照片裝在牛皮紙袋裡,叫李嫂拿去燒了。
他似乎有些疲憊,從身後抱住易小樓,將臉埋進她頸窩裡,深深的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冷香,讓自己清醒一些。
每當心煩意亂的時候,他總希望這樣抱著她,這樣他的心也會有片刻的寧靜。
易小樓低眉盯著自己的腳尖,冷聲問他,「白東風,你也殺過人嗎?」
他將頭從她肩窩裡抬起,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李嫂說那些東西她已經燒掉了,白東風盯著易小樓反問她,「你怕了?」
易小樓唇角抖了抖,鎮定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白東風輕笑,靠在沙發上慵懶的看著她,「白家是做什麼的你不會不知道,人或許不是我殺的,但終究是因我而死。從這雙手染上滴一滴鮮血的那刻起,我就沒有退縮的權力,也無路可選無路可退!」
易小樓也看向他,似乎從他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滄桑。
她並不知道,就是當年她離他而去才使他最終決定接手父親的死神之翼,白東風深深凝視她一眼,他也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她。
從計劃著第一起暗殺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再也不是那個可以給易小樓萬千寵愛的魏家延,再也不是那個在校園裡一身白衣笑容溫暖的魏家延。
他與死亡打交道,與鮮血為伍。這些年死在組織手上的人命已經記不清有多少了。
他眨了眨眼,燈光落進他漂亮的雙眸,折射出幾許陰暗又寂寞的味道。
從沙發上起身他繞過易小樓,輕聲道,「我先去洗澡!」連帶著他手上還沒好的傷口也在易小樓眼前一閃而過。
幾乎是連想像的空間都沒有,她轉身抱住了他的腰,將臉靠在他寬厚的背上,雙手緊緊扣在他胸前。
「等一會兒好嗎?我想抱抱你!」雖然她看不懂他的情緒,但是他說起那些的時候目光中的堅毅和渺遠卻是真實的。
那些東西刺的她心口很疼很疼,她心疼他,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讓他知道。
白東風停下腳步又問了她一遍,「你不怕我?」
她還是不說話,只搖了搖頭,仍舊緊抱著他。
他心中一陣動容,回過身就將她抱在懷裡,伸手抓過她進門時給他的盒子,闊步上樓進了臥室。
強悍的身軀將她壓倒在床上,大手用力握住她一側的渾圓,薄唇吻上她的唇。
易小樓紅著臉躲避他熱情如火的親吻,可他的氣息卻將她團團包圍住,一重又一重的熱浪開始在她體內升騰,叫囂著想要衝破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