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在屍王一出現,竟然出現了瘋癲之態,此刻更是性命不保的樣子。殢殩獍曉這讓所有人都感覺有些恐懼。眾人認為辰南之所以精神不正常,一定是屍王通過邪法所致,定是趕屍派要報復他,想取他性命。
所有人皆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深刻感覺到了趕屍派的可怕。
許多人都感覺有些可惜,覺得韓飛萬難逃脫趕屍派的毒手,這個出道開始就創下一次次轟動的青年恐怕難以活命了。
有些人想出頭幫忙,但懾於屍王的魔威。根本不敢邁動一步。血光沖天,魔雲蔽日。屍王出現的恐怖景象,光想想就讓人害怕,現在誰還敢上前?
「竟然全身都是血精啊!」少女雙眼紅光閃爍,興奮的發出一聲淒厲而又刺耳的尖叫,真如九幽地府的鬼音一般,令遠處包括趕屍派眾人在內的所有修煉者都感覺到了陣陣寒意,每個人皆心膽具顫嬖。
少女似乎不再滿足血霧的慢慢吸收、她輕輕一抬手,韓飛便飛了起來,慢慢漂浮到水晶棺近前。
她的纖纖玉手輕輕搭在了韓飛的肩頭,如同利劍一般,瞬間劃開了他的衣服,纖細的手指完全抓進了韓飛的肩肉當中,血水順著她的十指快速滲進她的體內。
韓飛感覺到了那劇烈的疼痛,甚至能夠聽到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響,但他沒有半絲掙扎,任那少女汲取自己的血液,他根本不想反抗濫。
他甚至害怕自己所謂的『神血』會傷到眼前的少女,顯然他多慮了,屍王成為靈屍,已經有了自主意識,標誌著一個新的生命誕生,再也不是那懼怕神血的屍煞類邪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已經是一個半神中人的全新生命。
看著少女漸漸露出滿足的笑容,韓飛微笑著流著淚,雖然他知道眼前的女子己經不是雨馨,馨爾也回不來了,但那一樣純真可愛的笑容,還是讓他感覺到了曾經溫馨與感動。
韓飛知道他再也見不到馨兒了,他想借助雨馨遺留的這具軀體來結束自己的生命,讓自己的血液流淌於她的體內。
看著眼前少女那可愛而又純真的笑容,過去那一幅幅溫馨畫面重現於他的眼前,他彷彿又回到了過去。
在這一刻,韓飛有一股如釋重負的感覺,一切都在此結束吧,他彷彿看到馨兒正在遠空對著他招手,她笑的是那樣的燦爛……
「嗯,唔,我已經感覺吸飽了。」少女那嬌憨的聲音將韓飛拉回現實,從那種恍惚的狀態醒轉了過來。
少女的眼中那冰冷的血色光芒漸漸退去,烏黑光亮的眸子再次顯現而出,目光變得無比的柔和,對韓飛再也沒有半分敵意,甚至隱隱流露出絲絲依賴之情。
她的十指上光潔無比,沒有沾染上半絲血跡,不知道為何嘴角倒是有一道血絲。此刻再也看不出少女凶戾的一面、此刻她看起來如此的天真可愛,就像一個純真的小精靈一般。
韓飛對她升騰不起半分惡意,儘管知道這不是馨兒,但看著眼前的少女,他心中還是湧起一股酸澀難言的柔意,他伸出右手,輕輕擦去少女嘴角的血絲,輕聲道:「你曾經叫兒馨,你如果現在還沒有名宇,就還叫它吧,記住它,永遠不要忘記。」
少女顯得很興奮,像孩童一般雀躍拍手道:「我喜歡這個名字。」此時此刻,她毫無心機的表現是如此的純真嬌憨,令韓飛倍感心酸,這個少女的性格和雨馨真的太像了,她們身上有著難明的相似之處,這不僅僅表現在外貌上、還體現在氣質內涵上。
這時,少女忽然露出思考的神色,烏黑明亮的大眼一眨不眨的望著辰南,道:「好奇怪哦,你真的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我怎麼想不來呢?我真的想立刻想起來。」
此時此刻,韓飛已經止住了淚水,他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我也希望你能夠想起來,不過這已經不可能了,你不是她,她不是你。」
少女偏著頭,露出不解的神色,像個小女孩一般,拉住辰南的手問道:「你口中的那個『她』是誰?為什麼我好像是她,而不是她?」
韓飛現在真想一掌拍死自己算了,少女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般捅進他的心中,他感覺酸澀、苦悶無比。
「你笑起來的樣子和她很像,她的笑容比陽光溫暖,比海水輕柔,比冰雪純潔,比鮮花芬芳。她是天底下最最美麗的女孩,也是天底下最最善良的女孩,她的名字叫馨兒……」韓飛有些哽咽了。
少女臉上滿是迷茫之色,有些嬌憨的問道:「她是馨兒?可我也是馨兒啊,她去了哪裡?」
溫熱的淚水再次順著臉頰滑落而下,韓飛輕輕的道:「她死了…,為我而死了……」
「死了?我們兩人的名字一樣,她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韓飛再也忍受不住、伸出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少女柔順的長髮,顫抖的道:「你對自己瞭解嗎?你知道自己是怎樣來到這個世上的嗎?」
「我不知道,我好像昨天才開始嘗試思考,不過我彷彿已經活了許多年了,對於過去的事情,我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我真的好想知道自己的過去。」
韓飛心中一顫,他為眼前這個女孩感覺心酸,為馨兒感覺傷悲。
「你真的一點也想不起過去的事情了嗎?」不知道為何,到了現在,韓飛心中忽然湧起一絲僥倖的心理,隱隱希望發生一些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少女幽幽的道:「我……我想不起來,不過…」好像有些模模糊糊的記憶。」少女有些迷惘,如同陷入夢魘中一般,喃喃道:「有些印象……驚天動地的大戰……我好像殺了好多人,有仙人、有天使、有龍、有妖怪、有凡人中的頂高手,我用他們的鮮血淋浴,好舒服啊,那種感覺太美妙了……」
韓飛心中一寒……
韓飛心中一寒,在那遙遠的過去,少女的身上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毫無疑問、在過去的數干年間,她以一代無敵屍王的身份,曾經參加了無數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少女竟然斬殺過天使和仙人,這簡直不可思議!凡間的人或屍怎麼可能殺死種靈呢?
除卻無名神魔與大魔那樣超級變態,恐怕這世間很難找出第三個人,但少女是不會說謊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為何要與天使、仙人為敵,是趕屍派要她做的嗎?她真有那樣的實力嗎?天地法則對她無作用嗎?
「你殺過天使,殺過仙人?」韓飛輕聲問道,將陷入深思之際的少女驚醒了過來,她皺著秀眉,咬著紅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好像是這樣,又好像不是這樣,我……記不太清了,我想不起來了……」
少女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幾乎不可聞、她好像有些痛苦、道:「過去的事情好心痛,我不願意去回想……」
最後這句話、聽在辰南耳中無疑像炸雷一般,他霍地從悲傷中驚醒了過來,心中瞬間捲起滔天巨浪。
他定定的望著少女,他沒想到少女對過去的事情競然真的有些模糊的印象,但她過去不是一個殭屍嗎?這怎麼可能呢!她為何會有一些模糊的記憶,這預示著什麼?
他顫聲道:「不願意回想,就不要去想了,但是以後你不可輕易殺人了,可以嗎?」他希冀的看著少女。
「噗嗤」少女突然笑了起來。真如和煦的春風般,讓人倍感親切與溫暖。她用手攏了攏自己烏黑光亮的長髮,道:「我喜歡殺人,我需要鮮血,我為什麼要聽你地?」
最後幾句話,將韓飛從那絲不真實的遐想中拉回了現實。是啊,她是趕屍派地無敵屍王,她怎麼能夠聽從別人的命今呢?即便是趕屍派的人都只能供奉她,她無需遵循任何法則。
看著韓飛有些發呆的樣子、少女再次笑了起來,道:「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傻傻的樣子,我感覺很親切,你是我第一個想殺死,但最後又改變注意。而放過的人。」
韓飛呆呆的看著她,道:「你需要鮮血,我可以提供給你但你千萬莫要不分善惡的殺人。」韓飛不知為何,他難以忍受眼前的少女成為一個邪惡的魔王,即使他不在矮是馨兒,他也不希望她犯下滔天的罪孽。
遠處地眾多修煉者呆住了,他們怎樣也沒有想到無敵屍王竟然放過韓飛。並和他有說有笑,即便是趕屍派眾人也百思不得其解,根本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少女嘴角輕揚。笑了笑,道:「好,我聽你的,不隨便殺人,但是我也不能總是吸一的血精,
不然你的身體吃不消的。」
如果讓趕屍派眾人聽到少女的話語,一定會捶胸頓足,歷千劫萬險蛻變成靈屍的屍王、競然難一個外人大生好感。隱隱有了依賴之意,這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
「你為什麼需要那麼多的鮮血呢?」韓飛逐漸擺脫了悲傷情緒,開始思索眼前的事情。
「我需要地是血精,不是尋常的鮮血。我需要用血精內的生命之能,來散盡我體內地死亡氣息。」
「是真的嗎,你是如何知道的?」韓飛覺得眼前的少女心智還很不成熟,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她不應該懂得這麼多。
「這些都是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別人說的。」
韓飛知道了,少女所知道的信息都是從趕屍派眾人口中得知的。如果真是這樣,也就意味著少女早晚有一天能夠擺脫嗜血地惡習、能夠真正成為一個全新的人。
想一想這些,韓飛感覺太不可思議了,趕屍派的秘法實在有多天地造化之妙,竟然讓一個死去數千年、上萬年的古屍產生靈智,由死而生,實屬逆天之法!
只是這由死而生的人再也不是過去那個人了,她是一個半神半人的全新生命。想到這裡,韓飛感覺心在滴血,他輕聲問道:「你還需要多久,才能夠驅散那些死氣呢?」
「你看!」少女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在炫耀一般,將辰南拉到近前,讓他向水晶棺內望去。她掀開七彩水晶棺內鋪散開來的白裙,將膝蓋以下全部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