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駱家父母就該出發了,為了省錢,他們坐的是晚上的飛機,中午的時候駱辰說是為了給爸媽餞行,要親自下廚,沒想到她還真的用從管家奶奶那裡學來的手藝,成功地將駱家夫妻震得一愣一愣的,卻也讓駱媽媽鬆了一大口氣,她最擔心的就是駱辰的吃飯問題,她從小被嬌慣地兩手不沾陽春水,什麼都不會做,胃口還刁得很,可別沒了父母就連飯都不吃了呀。|
「小辰,這幾天天冷,多穿些衣服,還有你不是自己會做飯了,盡量自己做,別吃那些垃圾食品啊,找到工作的時候記得跟爸爸媽媽說一聲,爸爸的手機已經申請了國際漫遊了,知道嗎?」駱媽媽極不捨的撫了撫駱辰的長髮,孩子從小沒離開過父母,上大學後也是三天兩頭的往家裡跑,這讓她怎麼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呀。
「晚上把門窗都關好,記得早點睡,別熬夜,知道嗎?」
「如果實在害怕一個人住,就找個可靠點的同學一起,不收房租的話應該能找到人的,懂了沒?」駱媽媽喋喋不休地說著。
駱辰一直機械的點頭。
「恩恩,媽媽,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能照顧自己的,你們就好好玩吧,記得傳照片給我哦」,駱辰極其老練的拍了拍駱媽媽的肩膀,祝他們旅途愉快。
「還有啊,你也老大不小了,遇到合適的對象,處著看看啊,上次李主任家……」。
又來了,駱辰就不明白了,她到底是長了個什麼妖魔鬼怪的面孔,為什麼媽媽就是怕她嫁不出去,從剛開始遊說駱辰和高子揚的事,到無望之後,就給她介紹各種同事的兒子,搞的她每次都特別尷尬。|
「哦,知道了,知道了」向後攏了攏頭髮,駱辰無奈的道。
「我說正經的,你又聽不進去了是吧,不是我說你,你自己實在太不上心了」。
「還不是你說我?明明就是你說我」駱辰嘀咕道:「好了,媽媽,你們快點入關吧,一會兒該誤了飛機了。」將頭裡的包包給了媽媽,駱辰推著她入關,她就知道,媽媽說起來就沒完沒了。
入關的時候,駱媽媽回頭看了眼駱辰,只見她米白色的羽絨服敞開著,笑得眼睛彎彎,梨渦淺淺,仍在向他們揮手的樣子,頓時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可是這樣的感覺除了讓她覺得欣慰外,還有一種莫名的心酸,瞬間濕了眼眶。
這大概是所有當父母的對於子女矛盾的想法吧,一方面希望他長大懂事,一方面又想讓孩子在自己的庇佑之下永遠單純快樂,因為他們知道,長大的代價是傷害,就像是鷹要學會飛翔,必先接受那種殘忍的磨練,毛毛蟲破繭成蝶必將接受歷練一樣,這是自然法則,無人能夠逆轉。
就算是撞得頭破血流,孩子都必須要面對現實。
「好了,孩子總是要長大的,如果小辰老是成長在我們的保護下,是永遠也無法真正的獨立的」駱爸爸看出了妻子的想法,攏了攏她的肩膀,強行帶她入了關,交了登機牌。
機場大廳。
直到看不到父母的背影,駱辰才放下揮的有些酸痛的手,抹了抹眼裡釀起的水霧,她明明準備瀟灑地讓爸爸媽媽離開的,為什麼還是沒出息的哭了,離別還真是優雅不起呢。
「駱辰,你,你看看你切的土豆條,說了多少遍了,要粗細均勻,你看看,這根都趕上胳膊那麼粗了,能吃嗎,這?」管家奶奶又開始不厭其煩地操練駱辰了,似乎勢在把她訓練成入得廳堂的賢淑女子,無奈,駱小姐實在不是那塊料,菜刀拿她手上,除了該切的東西不切外,木質的案板幾天功夫就已經生出幾條長長的裂縫了。
好吧,她承認,是有點粗,但要不要那麼誇張,胳膊?誰的胳膊那麼細呀,老奶奶呀,您說話就不能不那麼苛刻嗎?駱辰再次無聲地為自己敬上一把同情淚,開始念叨起陳諾。
陳先生在陳氏辦公大樓的總裁室內,優雅的打了個噴嚏。
其實駱辰已經漸漸漸漸習慣了現在的生活,至少比一個人在家要好許多,她自小就膽子小,爬蟲,怕黑,怕一個人。
晚上吃飯的時候,駱辰看了眼對面的陳諾:「少爺?」
陳諾的餐桌禮儀非常好,看了她一眼,愣是將嘴裡的東西都嚥下去之後,才開了尊口:「什麼事?」
「那個,學校後天開學,開學沒兩天就是雙選會,我要找工作了」駱辰說的吞吞吐吐的,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對不起他的感覺,可是仔細想想,就當是還他上次替她在高家夫婦面前解圍的情,也已經多出兩天了,她不收他錢還不行嗎?幹嘛一副死人面孔啊。
「然後呢?」陳諾面無表情的問。
「我要回家去住了」,準備面試,準備接受社會的考核。
見他不說話,駱辰又補充道,「三個月都已經滿了。」
「隨便你」丟下這句話,陳諾摔了碗筷,回了臥室。
駱辰看得一陣心驚,他才剛開始吃飯呢,上了一天的班,不餓嗎?
早知道就晚點再說,這個彆扭的男人,唉!
探身想陳諾的臥室看了一眼,就只看到一個黑色的背影-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實在睡不著覺,駱辰覺得自己很有罪惡感,似乎陳諾沒吃晚飯都是她的錯一樣,心裡像是壓了一塊千斤重的大石,沉重的讓她幾乎要透不過氣。
啊,駱辰,你以為你是聖母瑪利亞啊,不關你的事就別管,睡覺睡覺!
一骨碌,被子把她整個人都裹得緊緊的,可是不到半分鐘又扯了下來,自己這是怎麼了,他怎麼樣是他的事,為什麼要那麼擔心他,難道是日子過得太安逸了,欠整治了?
oh,鬧!——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