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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八章 出長安 文 / 踩牛屎的山羊

    獻帝最終還是安然出了長安城,有賈詡在,很少會有事情是不按照賈詡的意思發生的。(。純文字)

    但話又說回來,其實這其中也未必都是賈詡的功勞。想想看,如今長安城兵荒馬亂的,朝中多數大臣實際上都存了跟獻帝一樣的心思,那就是趕緊回洛陽去。官小的回到洛陽就有了護駕之功,官大的回去則可以過幾天安生日子,畢竟一到了洛陽,起碼不用年年受西涼兵荒之苦!

    如今沒了羈絆,滿朝文武哪裡還有心情在長安城多耽擱哪怕是一天,要不是白波賊的三個渠帥出現了意見不合,現在獻帝的御輦一定已經到了弘農境內了。

    「先生,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張舉憂心忡忡的跟在賈詡身邊,小聲的向賈詡問計道。

    張舉雖然已經三十多馬上就要到不惑之年了,但做了這麼多年的江湖人士,先是被漁陽張純裹挾著造了一次反,接著又被蕭文給威逼利誘去當了這麼多年的臥底,仗著幾分任俠義氣雖然終於做到了一方渠帥這樣的高位,但實際上的官場經驗仍舊等於零。一出長安城,雖然他本能的已經感覺到氣氛不和諧,卻始終不明白為什麼。

    好在像張舉這樣的人,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在謀劃形勢揣度人心方面不行,就果斷的尋了一個行的人來問計,而又正好,賈詡這個自己人,恰恰是這方面的人才。

    「還能怎麼回事?」也不知道賈詡是顧忌張舉的身份始終是蕭文的人,還是有感於攻城的前一刻張舉派人保護了自己一下,又或者這漫長的旅途如果不找個人說話的話也太過無聊了一些,總之對於張舉這略嫌失禮的舉動,賈詡竟然毫不介意,甚至片刻之後,雖然簡單卻終究還是跟張舉隨口說了起來。

    「如今呢,帶兵的就你們幾個。」賈詡的語氣雖然不屑,但卻沒有任何的神態動作將他的心思表露出來,「樊稠的兵馬都給了你,外加上你自己本身的兵馬就訓練的不錯,所以如今要說實力,還是你的最強。」

    御輦仍舊深一腳淺一腳搖搖晃晃的走著,離得近了甚至都能聽到獻帝在裡面呼痛的聲音,賈詡索性故意放慢了腳步,跟張舉有一搭沒一搭的繼續說著,「韓暹他們幾個呢,人數雖然多,但實際上出身太差,滿朝文武對他們很是看不起的。所以認真了說,他們其實並不想再遷都回洛陽去。」

    這些東西本身還是蠻淺顯的,賈詡一說張舉就明白了過來。不待張舉回應,賈詡就接著說了下去,「但是這裡卻還有另外三股勢力。一個就是本來應該是伏完和董承的人的鍾繇,現在雖然手下還有些人,但卻不堪大用。另一個就是那楊奉,滿朝文武原先的班底就只有這一路人馬是跟郭汜沒有關係的,但卻偏偏他向白波賊求援了,別人信他也不是,不信他也不是。最後就是馬騰,出身沒問題,這些年的反叛舉動也被他解釋清楚了,朝中諸位元老有心跟他深交,尤其是伏完和董承這些不安分的傢伙。」

    張舉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氣氛的詭異居然是出自這裡。楊奉無以自處,想投朝廷卻被認為是賊,想投白波賊卻因實力太強韓暹等人自覺駕馭不了不敢收,也難怪他手下的徐晃這兩天脾氣忒大。再說馬騰,眼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把握住這機會他至少混個封疆大吏的位子,但說實在的,朝中大臣的為人他是知道的,看重他馬騰也不過是時勢所逼,有朝一日終究還是會將他毫不留情的賣掉的。

    官場的黑暗弄的張舉心中一陣凜然,當初張純的逼迫他還只覺著是這一個人喪心病狂,如今看來,這是一群人在喪心病狂啊!

    「怎麼?怕了?」不適宜的打趣卻偏偏在這個時候響起,賈詡那讓人一聽就感覺陰風陣陣的聲音直往耳朵裡鑽。張舉現在可還有求於賈詡呢,哪裡敢有所怠慢,強忍著遠離這人的心思躬身掩飾道,「先生說哪裡話?」

    孰料賈詡卻裝作看不出來張舉的不適應,反而做出一副「我看好你呦」的樣子,在張舉耳旁絮絮叨叨的說道,「哎,我原本以為楊奉昔日能夠把握時機一舉洗身成官,接著又能看清現實及早的預防郭汜的黑手,多少也算是個聰明人。卻沒想到如今一看來富貴在前,居然就豬油蒙了心!」

    這話說的張舉一陣迷糊,任俠了幾十年的他,始終還是習慣兄弟義氣那一套,對這勾心鬥角的事情實在不感興趣。

    賈詡見他沒明白,索性將話說清楚了,「你小子不錯,一感覺不對立馬就來找我。楊奉那小子卻沒有這份機靈!看著吧,先死的肯定是他!」

    張舉還待細問,卻見賈詡走的累了,騎在馬上就闔眼準備小憩一下,張舉只好將滿心的疑惑壓回獨自裡,默默的跟在賈詡身邊慢慢走著。

    從長安城出來的隊伍長長的,雖然此時眾人都是大包小包的東西帶著像極了逃荒的百姓流民,但跟蕭文夢裡那被李傕挾持出來的景象相比已經好了不知千百倍,可惜總有人不那麼識趣,罵罵咧咧的事情時有發生。

    焦躁煩悶的心情在幾個武將的暗流洶湧中愈發顯得難以忍受,遷都的隊伍在走到第二日下午的時候,終於有人因為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開始不住的跳腳,然後又見聖輦根本不理會,所以他越發的得意,連前來維持治安的李樂的白波賊兄弟都沒放到眼裡,言語來往三五個回合之後,果斷激怒了那人。

    「韓將軍,他不就是個鄺鄉侯小舅子的遠房侄子嗎?有什麼好囂張的,居然就敢踩到我們兄弟的頭上!想當初我們在白波谷,那也是橫著走路皇帝般的人物!」遠遠的看著事態發展卻始終沒有前去制止的李樂,受不了手下兄弟們的聒噪,也跑到韓暹這裡不住的抱怨來了。只不過就在李樂和韓暹還想著抱怨兩聲出出氣的時候,等候已久的鍾繇出場了。

    「大膽逆賊!也不睜大眼睛看看我們是誰,居然欺負到了朝廷命官身上!」鍾繇到底是伏完和董承的人,拿下長安城之後賈詡就還了他的自由,甚至還將原本屬於他的兵馬中不是白波賊的那一部分劃回給了他,現在仗著身後還有幾千兵馬,鍾繇上前對著李樂的手下就是一陣呵斥。

    如果張舉對官場有瞭解的話,一定會敏銳的把握道。鍾繇的這幾句話其實死死的拿捏住了眾將之間的隔閡,並且還把它顯眼的擺到了明面上!說白了,這就是赤果果的離間!

    可惜張舉卻沒有這份眼力,他只看到,鍾繇的呵斥使得李樂的那名手下將臉色從紅變到白,再由白變到黑,在黑的徹底的那一剎那,那哥們陡然拔出了腰刀,直接將引發這一切事情卻仍不自知還在那唧唧歪歪的公子哥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滿場寂靜!

    「你你!」鍾繇說話的斷斷續續倒並不是因為害怕,反而根本就是憤怒的嘴唇都哆嗦了。只見鍾繇手指死死的指著眼前這似乎讓他很丟了面子的無名小卒,強忍了半天的怒火,這才憤憤的朝著李樂的方向指桑罵槐道,「哼,上樑不正下樑歪,這人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

    在旁觀者的張舉看來,事情到了這地步,按照白波賊的規矩這打一架是必須的了,至於是單挑還是群毆這完全得看韓暹的心情,畢竟身為三人當中頭腦稍微好使些的大哥,韓暹一直以「上梁」自詡的。

    不過事實再次證明張舉的眼光還不夠,就在李樂和韓暹雖然瞪著將要殺人的嗜血眼光卻並沒有吱聲的時候,楊奉跳出來了!

    「鍾校尉息怒!」在一個小兵的面子和一個「司隸校尉」的面子之前,楊奉的抉擇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只不過這息事寧人的態度,似乎正好是李樂和韓暹他們苦等兩天的借口!

    「哎,一幫短視的傢伙!」閉目假寐的賈詡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在張舉身邊低聲感慨了一句,接著又搖搖頭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這才哪到哪,以為離河東足夠近了嗎?」

    似乎也許按照賈詡的猜測,韓暹他們確實是覺著時機成熟了!張舉瞪大了眼睛,還沒將這個突兀的想法消化掉,就看到韓暹和李樂對視一眼,白波賊眾人跟鍾繇的人馬對峙了起來,然後楊奉的人馬立刻加入了戰局!

    一場混戰!

    張舉也被莫名其妙的捲入了進去,等到夜幕降臨塵埃落定的時候,張舉只知道自己還算是幸運,賈詡也沒被人傷到,但糟糕的是,韓暹捉住了一大堆文武大臣要他們交出鍾繇,而那邊馬騰卻俘虜了胡才還在他脖子上架起了鋼刀!

    「馬騰果然還是對朝廷的拉攏動心了!」賈詡歎口氣,然後輕輕的撣去衣服上的灰塵。

    張舉還愣在原地,雖然已經將手下的兵馬集結起來了,但卻不知道該幫哪一方的好。

    就在這馬騰和韓暹兩方的火氣越來越大即將不顧時辰再次開戰的時候,一個尖細的嗓音哭喊著打破沉默闖了進來,「聖上!聖上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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