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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漢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第五六章 說客 文 / 踩牛屎的山羊

    經過和郭嘉的一夜促膝長談,蕭文對於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已經不那麼迷茫了,所以匆忙小睡了一兩個時辰之後,蕭文就帶著郭嘉在太史慈的保護下一路奔著平原濟南而去了。

    也許只是一個無心的組合,但當所有關注蕭文的目光看到蕭文身邊的人手的時候,還是突然有了一種英雄遲暮的感覺,因為這三個人,這三個曾經一段時間內攪動了大漢這一整灘渾水的人,都是這般的年輕,在他們身上所體現出來的活力與思維的跳躍性,讓所有混跡政壇多年的老政客都覺著不可思議!

    而所有被這現象所震驚的人裡,陳紀就是最驚詫的一個人,而因為郭嘉的那一席話,蕭文也最終決定將此行的第一站定在了濟南,陳紀父子如今是蕭文必須要爭取的對象了。對付這樣政治立場已定但又喜歡點小名聲的名士,蕭文倒是沒覺著親自跑一趟會跌份什麼的,反而受了夢裡三顧茅廬的影響,對於這樣的事情樂此不疲,畢竟一個是要賢名遠揚的好名聲,一個是要求賢若渴的好人望,也算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了。

    陳老爺子今天倒是穿著會客的正裝,幾次經歷過三公提名的老人身上確實有了一股子別樣的氣質,就算是以蕭文如今的見識,看到陳老爺子的那一瞬間也不覺著精神一震,而光憑著氣場就能夠讓蕭文覺出異常的如今已經鳳毛麟角了。

    「哈哈,老爺子倒是精神矍鑠啊,家師皇甫可是多次向晚輩耳提面命,說到了青州一定要拜訪陳老爺子的!」蕭文上來先是拉了拉兩家的關係,因為當初皇甫嵩自願也傲被逼也好總之站在了反對宦官的第一線,這在一定程度上讓所有的世家都欠了皇甫嵩一個人情,雖然世易時移,到了現在這份情誼到底還能留存下來多少不好說了,但至少看在皇甫嵩的面子上給蕭文一個好臉色還是輕而易舉的,當然了,就算是沒有皇甫嵩的面子在,陳紀倒是也不會為難蕭文,至少這一次不會。

    「哈哈,難得皇甫老將軍還能記得我!」陳紀笑的很開心,顯然皇甫嵩的關心還是讓陳紀感到很引以為豪。

    蕭文這次倒是沒有再順著陳紀的話多談論一些皇甫嵩什麼的,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陳紀身側的陳群。論年紀,陳群倒是也大上蕭文七八歲的樣子,但就算這樣,陳群也還算的是年輕人,而在陳家這樣的家族裡,能夠得到長輩青睞在這樣的場合裡都出現的年輕人,無一不是日後家族的掌舵人,所以蕭文如今倒是有點吃驚了。

    夢裡的信息告訴了蕭文很多,這其中就有關於陳群的,而提到陳群的大名,就不得不提到跟在陳群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之後卻始終不顯的失色的另一個名詞:「九品中正制」。其實可以從一定程度上這麼說,陳群的九品制,才是日後司馬家族重新掌權的根基所在,因為這制度重新確立了世家的地位,而西晉的格局也由此開始。

    這其實也是在一開始的時候蕭文下意識的覺著自己一定要在青州士卒和世家裡面二選其一的原因所在,因為日後的陳群基本上就代表了所有的世家,蕭文不確信自己是不是能夠博弈過這樣的能人,但聽到郭嘉的建議之後,蕭文又再次將心放到了肚子裡,不說政治這本來就要靠著數代人去選擇去努力才能達成的形而上的事情,單看郭嘉的能力和蕭文這異數在大漢這些年造成的影響,蕭文就有理由相信,自己確實給大漢帶來了一個不一樣的未來。

    而且,在洛陽不是已經任命了司馬防和司馬朗了嗎,既然司馬懿的出山是遲早的事情,那麼陳群的出現又如何能夠讓蕭文擔心更多呢?更何況還有法正和孟達,而在蕭文的潛意識裡,其實徐州的陳登也絕不會被劉備拐跑的。這樣說起來的話,蕭文的儲備人才其實真的已經達到了恐怖的程度了。

    「長文兄大名,元德可是久仰了。北海孔融太守去官就京的途中路過洛陽,還曾對元德親口提到過長文兄才德,說『長文通雅』,又說,『弘博不伐』,由此可見長文兄果然卓爾不群,絕無愧其『群』之一字啊!」蕭文這一番說話引經據典,這是向來不同文墨的蕭文決計自己搞不定的事情,唯有將其歸為事先真的做了很多功課,不過這功課的效果是顯而易見的,孔融與陳群深交已久,蕭文用孔融的話來討好陳群,就更是讓陳紀眉開眼笑了,而陳群本人也不斷微微弓身表示不足以擔當這等聲名,舉止之間謙遜中不乏自矜。這樣最好,有能力的人都喜歡矜持一下,而蕭文如今就更確定陳群是個有能力的人了。

    「元德客氣了,小兒年已而立卻仍一事無成,不免有違聖人教誨,區區虛名如何就能夠入得元德法耳?年輕人,像元德這般建功立業才是正途!」話是這麼說著,但陳紀的老臉如一朵菊花般盛開,還是顯出老人的開心來。

    客套至此結束,接下來的談話也該進入正題了,而這時斟茶的侍女也已經將煮好的茶水端至各人桌案,這時倒是發生了個小插曲。本來侍女奉茶,客人只需要對著主人點頭示意即可,但當侍女奉茶的時候,蕭文卻不自覺的雙手接茶,並且先朝著侍女略微點頭,然後才舉起茶杯向陳紀陳群示意,這不免顯出一些別樣來。而蕭文倒也很快就發覺了自己的失誤,然後尷尬一笑,衝著陳紀父子道:「啊,元德孟浪了,還請二位莫怪!二位也知道,元德本是商人,商人嘛,就講究個公平買賣,所以剛才婢女奉茶,元德就不自覺表示謝意,還真是」

    蕭文覺著這只是個無心之失,可話到了陳紀父子耳朵裡,可就不那麼簡單了,至少他們是不相信在雙方會見的這麼重要的場合,蕭文是會犯什麼無心之失的。不過面子上父子兩倒是做的也無懈可擊,一聽到蕭文的掩飾就立馬打了個哈哈然後略去不提,只談天說地起來。

    而這時,郭嘉臉上突然浮起一絲神秘的笑意,因為座次的緣故,蕭文是沒有注意到,但陳紀父子卻發現了。

    「文此次來,一是有求於陳老爺子,二是為了請長文兄出山,不過兩件事其實說是一件事也不為過。文以為,陳老爺子在朝多年,聖上政令所出,也對陳老爺子多有問詢,所以如果陳老爺子願意的話,文願意上達天聽,奉陳老爺子為青州刺史!而這樣的話,濟南相的位子,自然就由長文兄來繼承。」蕭文沒有注意到幾人之間的小齷齪,兀自的發表著自己的高談闊論。

    「什麼?元德賢侄這麼做的話,要置臧洪刺史於何地?」陳紀反應倒是蠻快的,但人老了,於變通方面卻終有所不足,而這方面陳群就表現的很好了,因為緊接著陳紀的話,陳群卻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哦?元德賢弟準備放兵權給子源了?」

    一提到兵權,談話的氣氛就陡然凝重了起來,而且陳群毫不避諱的用了「放權」這樣的字眼,顯然默認了在青州蕭文第一無二的話事權,這可是一個明顯的風向標,連蕭文都稍微被震驚了一下。

    蕭文到底是多年打滾政壇的老油子了,瞬間就調整好情緒,將自己的驚訝與韜晦全部隱藏的很好,然後才避重就輕:「長文說的哪裡話?不過意思倒大致沒錯,文確實覺著子源兄的話,如果能夠手握兵權為我青州百姓做些實事就更好了!」

    陳紀和陳群相視一眼,兩人不知道相互交換了什麼意見,不過到最後顯然沒有達成一致,而陳紀卻主動端起了茶盞,顯然是將決定權交給了陳群,故而一個停頓之後,還是由陳群繼續道:「元德賢弟,莫不是賢弟已經和袁熙太守達成了什麼共識了嗎?」

    也難怪陳群會這麼問,畢竟蕭文現在名義上還是隸屬於袁熙的派系的,所以蕭文準備大力支持陳家的話,會不會影響甚至動搖了袁熙的權力,這是一個很值得思考的問題。而且再一個方面,審配和田豐兩人都在青州的話,蕭文是不是能夠從兩個老狐狸手底下安全的過幾招,這還是一個暫時無解的問題。

    「哈哈,二位多慮了。袁熙賢弟為人善學好問,只要我們將厲害關係為其點明,又怎麼會如長文所慮般大費周章呢?至於長文兄的其他顧慮,解決之道卻並不在青州,而在洛陽的,長文兄意下如何?」

    蕭文倒是對於自己的安排很有自信,畢竟到目前為止,蕭文還從來沒有專門違背過誰的意願,蕭文的所有安排,全都是在這些人既定立場的前提下,通過牽扯進來更多的人或者派出出去一些有話語權的人,來達到平衡的目的,所以對於這件事,只要陳家父子不反對的話,袁熙是沒有理由反對的,而臧洪,也正好全了他一番愛民之心,而且就算是臧洪有意見的話,不是還有袞州張超的嗎?

    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剩下的就交給陳家父子了,怎麼抉擇,決定了青州的格局,也決定了蕭文接下來的行程。

    幽州,已經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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