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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青州因為靠海,天氣還是受海風印象多一點,到了四月底的時候,青州的天氣也已經開始熱的讓人有些受不了了。【百度搜索會員登入】
大漢末年,旱澇蟲瘟各種災害預示著的是地球環境的劇烈變動,只不過當時的人們只能將這些全部歸罪給桓靈二帝的失德而已。
天氣的燥熱也順帶告訴人們,就要到了收穫的季節了。可是每次想起這個詞,青州百姓都會深深的歎一口氣。樂安和齊國是不用想了,如果戰爭在五月底還不能打完,那麼是不是有機會收穫都難說的很,想想金黃色的米粒全部熟透了之後自然的掉進天地的泥土裡,百姓的心臟就狠狠的糾結在了一起。
而對於並不是戰爭的濟南和平原來說,情況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冀州兵馬贏或者輸,都需要軍糧,而作為至少名義上仍舊隸屬於袁紹的平原和濟南,糧食就算是收穫了也不會給老百姓的,這甚至讓大家連傷心失望的情緒都有些提不起精神,唯一能夠表現出來的,就是深深的麻木。
郭嘉這兩天正在齊國境內巡行,安撫百姓,保證戰爭的勝利以及盡可能的縮小戰爭波及的範圍,這就是郭嘉的全部工作,伏案奮筆為了青州的戰事而鞠躬盡瘁可能是所有人對郭嘉的期待,但郭嘉卻偏偏沒去這麼做。
其實老百姓除了收成這個問題外,還密切的關注著軍屯的民兵是不是要上戰場的問題,對於這件事,郭嘉明確的告訴他們不用。但是所有人都覺著這只不過是郭嘉的緩兵之計而已。
總之這一場巡行的效果或者有,也或者沒有。但郭嘉確實承諾了很多,不管老百姓信不信,郭嘉反正是信了。
在齊國與濟南的交界處,戰爭仍舊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就像是老農辛苦了一年然後迫不及待的去田野裡收取自己的成果一樣,顏良也和王修進行著這樣迫不及待的戰爭。
反正昨夜因為襲營的興奮都沒得覺睡了,顏良索性帶著兵馬一路朝著王修連夜追了過來,然後在今天一大早就發現了王修殘軍的行蹤,緊接著又是一場大戰。
「大戰」這個詞可能是王修對於這一戰的評價,反正不是他顏良的。在顏良看來,兩軍甫一接觸,青州兵馬就再次潰散而逃,這戰事結束的太快,讓顏良甚至還沒想清楚這一仗自己到底能夠獲得什麼樣的功勳就已經開始整理戰場了,看著士卒收攏的一捆捆的軍械,顏良已經不像昨夜那般高興和滿足了。
另外還有些缺憾的就是,昨夜加上今早這兩場小規模的戰爭打完,顏良都沒能獲得足夠的殺敵數,畢竟青州兵像是真的被打散了軍心,不管怎樣的戰局都跑的比兔子還快。
顏良覺著,自己有必要讓冀州兵裝的弱一點了,要不這仗打的還有什麼意思?青州也真是的,打不過就投降啊,為什麼還要死撐著呢?要是寧願死撐著的話那麼你別跑也行啊!
但是顏良的抱怨一定不能獲得王修的回應了,因為王修再次帶著青州第三師的人馬給跑遠了,而他顏良,仍舊得費勁的繼續去追
在郭嘉關注的另一個方向,樂安與濟南的交界處,甘寧的第一師在天濛濛亮的時候正式與張頜的冀州兵馬開始對峙,經歷昨夜的襲營事件,打起了精神的青州兵馬至少表面上表現出了與冀州兵不相上下的氣勢,然後兩軍開始小心翼翼的試探起來。
其實這小心翼翼也僅僅是對於甘寧而言的,對於甘寧來說,想要試探出對方的真實水準,不外乎打幾場而已,所以在兩軍剛一擺好陣勢,甘寧就越眾而出直奔張頜而去,而體會了甘寧的決心的張頜也極給甘寧面子,也如甘寧一般單人匹馬越眾而出。
兩軍主將的單挑使得戰場寧謐了片刻,然後爆發出轟然的叫好聲。在亂世,尚武情節開始如疫病一般迅速的傳播開來,所有人都期待著自己或者自己的主公主將能夠成為踏著七色雲彩的英雄
說起來,甘寧和張頜的武器都有夠奇葩,一個鏈子刀,一個雙爪,詭異的兵刃帶來的是詭異的招式,詭異的招式卻仍舊表現出了相同的凌厲殺機。兩人招招驚險的鬥過五十回合之後,誰也沒能佔到多大便宜誰也沒吃多大虧,相互佩服的同時,看看單挑下去沒有二三百合分不出勝負了,也就在眾士卒的呼喊聲中停了手,然後正式交戰開始。
冀州兵有他們值得驕傲的地方,打過公孫瓚殺過黑山的冀州兵馬每一個都至少是十戰老卒,戰場的經驗絕不是青州這樣的小菜鳥可比的。可是若說到對於戰場的指揮和把握,學院派的青州兵馬確實又勝了冀州兵馬好幾籌。
廝殺從一開始就如眾人認為的那樣慘烈。這戰爭對於一方來說是一場徹頭徹尾的侵略戰,他們要誓死保衛家園;對於令一方來說卻又是關乎前途命運的轉折戰,他們也要誓死拿出成績。當這樣的兩撥人殺在了一起,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所有想像的美好都經不起現實的打擊。
張頜小看了甘寧,甘寧也小看了張頜,就如他們之前的單挑一樣,旗鼓相當不分彼此。
兩人都沒有認輸的理由,兩人也都有足夠的堅定去將戰爭進行到底,所以這一戰昏天黑地,甚至在夕陽西下的時候都沒有鳴金收兵,雙方都留下了滿地的屍體,損失極重。
不過在夕陽再次沒入群山的一剎那,甘寧笑了。今天的一戰,死了一千兄弟,傷的更多,但是成果也是極為斐然的。不是嗎?仔細算算,從張頜帶兵進入樂安地界之後,冀州兵只前進了二里地。
就二里。
這一個傍晚天才剛剛有些黑,甘寧聽著戰報,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如同黑夜的星星一般明亮耀眼。懂得甘寧的人都知道,這是甘寧極為高興的表現,只不過這也同樣代表著,甘寧準備將今日的戰局在明日後日就這麼一直重複下去了。也不知道該不該跟著甘寧一起高興。
下午的時候,王修和顏良之間再次爆發了一場戰爭,相比較於前兩次青州兵馬的迅速潰敗,這一次王修好像稍微組織起了一點像模像樣的抵抗,但是在內行人如顏良看來,這抵抗其實也不過就是王修找了幾個死士狠狠的砍殺了一陣然後送了命而已。
不過,顏良也從今天的這戰場的小小細節裡總結出,這個世界上卻是是有著狗急跳牆這樣的事情的,比如以青州兵馬一貫表現出來的熊樣,顏良真的懷疑王修這幾個死士是不是一開始就被他藏了起來然後在今日再拿出來,要不然這些人在夜襲的時候就該死光了啊!
莫名其妙歸莫名其妙,這種稍微有些反抗的舉動讓顏良突然迸發出了極高的熱情,好像戰爭再不似之前那般無聊。又或者說,就好像要征服一個女人,如果她只是一味的忍受,那麼就算是你在**她也會覺得索然無味,但是如果這女人能夠稍稍反抗一下,或者就算哪怕只是在你**她的時候她用仇恨的眼光盯著你看,那麼你也算是從**這種行為中得到了回應,然後這回應會讓你更加的激動不能自已。
顏良大概就是陷入了這樣的想法了吧,不然的話,還真的不能解釋顏良為什麼會發情的野獸一般,繼續死死追著青州兵馬狂奔了二百里。
二百里。
對於一個州來說,二百里的路程並不長,但對於一個郡來說,二百里說不定都能夠直貫而出了,尤其還是像齊國這樣的小郡國。
這一天,在張頜的兵馬只前進了二里的時候,顏良的兵馬隨著王修奔了二百里。
戰果對比的話,可能所有人都會覺著顏良果然是沙場老將,就是比張頜勝了一籌。但是當這一天結束的時候,張頜的笑容告訴人們,對於這二里地的戰果,他並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妥,甚至還很滿意;但是對於顏良來說,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突然縈繞心頭,二百里,是不是太快了些?
或者確實太快了吧。顏良突然抑制不住的開始想起了關於郭嘉的資料以及傳聞,當一切都證明郭嘉的手腕至少不比辛評差的時候,顏良心底的不安就更加強烈了!
「不會中了埋伏吧?」這個時候再喃喃自語已經顯得稍微晚了些,顏良再轉念一想齊國的民兵和預備役的數量,緊接著就是一陣頭皮發麻。
齊國已經遙遙在望,可這遙遙在望,卻像是讓顏良進入了一個四面高牆的圍城中,恍惚中那密如雨點的漫天箭矢說不定下一刻就會鋪天蓋地而下!
夏侯淵在曹軍中聲望之所以可以蓋過軍略更甚一籌的夏侯惇,不外乎是三日五百七日一千的急行軍。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顏良應該自豪了,他至少走得比夏侯淵要快了些,說不定能得到個神行將軍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