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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八十二章 商道端倪初現 文 / 踩牛屎的山羊

    初平三年,表收張繡,攻宛城急,布據守。六月,蒯越入洛陽。時隔數日,表奏呂布陳留太守,布退走。——《晉太祖傳》

    表與術有隙,布從術,時人盡知,然傳曰:「表奏呂布陳留太守。」

    或曰,此太祖之功也。

    以為然。

    臣豢(huan四聲)曰,臣聞天子之職莫大於禮,禮莫大於分,分莫大於名,其三者皆不得用,則倚雷霆之勢破之。太祖待劉表以禮,曉之以分,而厚之以名。其恩無可加,然表負太祖甚多;至於劉備,俗語之「白眼狼」者也。——魚豢《晉太祖傳通鑒》

    蒯越來到洛陽的時候,沒有先拜訪蕭文,而是直接去了此時知情人盛傳的洛陽舊宮,見識了磚瓦房屋的新房,然後又恭敬拜訪了蔡邕老爺子,借出幾本當日作為公主嫁妝的書籍,最後更是親自考察了那晚歌姬舞女的服飾。

    所以當蕭文在張仲景的湯藥支持下起身與蒯越相見的時候,蒯越已經明白了蕭文為何這般有信心能夠重建洛陽,只是這「明白」二字,卻讓蒯越心中泛起難言的苦澀。

    心中再難接受,該說的話還是得說,蒯越身為荊州蒯氏家族的掌舵人,此來洛陽代表的是蒯家,是劉表,更是荊州無數的大小世家。

    只聽蒯越清清嗓子當先對蕭文感謝道,「向者蕭河南與徐州陶謙、北海孔融、荊州劉使君,四人共同上表迎獻帝回洛陽,劉使君因而被獻帝加封荊州牧,收回了長沙和南陽的治權,異度先代表劉使君謝過蕭河南了。」

    話裡有話。

    就算是到了這份上,蒯越仍舊不忘算計蕭文一把。若是蕭文真的應了蒯越的誇讚,承認是自己帶了頭,所以劉表才能夠得到荊州牧,所以孫策立不了足的長沙、袁術下不了決心放棄的宛城,才會輕而易舉的回到劉表手裡,那蕭文和袁術孫策的這梁子可就結大了。

    這言語間的彎彎繞,蕭文知道的清清楚楚,不過蕭文卻也沒有對蒯越發脾氣的意思。每個人四處奔走,不都是為了將局勢轉為對自己有利的方向嗎?這麼想的話,蒯越的小心眼可就沒有什麼過分的地方了。

    朝蒯越揮揮手,蕭文打斷了蒯越的話,在蒯越明亮的目光中,蕭文右手中指有節律的輕輕敲著桌子,篤篤篤篤的聲音沒來由的讓蒯越有些緊張,而蕭文的氣場也漸漸增強。

    這不過是蕭文夢境世界裡人們慣用的小手段而已,蕭文此時雖是無心用了出來,可跟他漸漸磨練積累出來的威勢也不無關係。

    「異度先生,說實在的,元德文不敢與劉使君媲美,武不能跟袁公路爭鋒,心中所想的,也不過就是有生之年,為我大漢多做些事情而已。」

    誰都知道這不過一句空話,可蒯越仍舊配合的連連點頭。其實有蕭文的這句話,蒯越就知道事情真的跟王粲帶回來的消息一般,仍舊有商量的餘地。

    什麼事情都不能做的太過。劉表想要有完全屬於自己的武裝力量,這心思路人皆知,蒯越如果真的態度強硬的阻撓,只會讓荊州各勢力好不容易達成的平衡付諸東流。所以蒯越此來,促成張繡一事的基本誠意還是有的。

    蕭文仍舊篤篤篤的敲著桌子,對於蒯越的低姿態沒有表現出欣喜自傲之情,也不會過於受寵若驚。一切禮節恰到好處,顯出對蒯越尊敬的同時,蕭文依然牢牢把握著談判的節奏。

    「所以文無意參合到劉使君與袁公路的恩怨裡。」蕭文說完這句話,有意無意的輕笑著打量了蒯越一眼,然後才接著說下去,「但是現如今文有自己的難處。」

    蕭文確實有自己的難處,因為劉表和袁術的爭執蕭文可以輕易脫身事外,但是袁紹和公孫瓚的事情蕭文就不那麼好袖手旁觀了,甚至在蕭文的私心裡,其實並不希望公孫瓚這麼早的就敗亡掉。

    「袁本初和公孫兄打的不可開交,公孫兄甚至半年時間內連敗兩陣,如今更是敗走龍湊,退還幽州。文昔日受了公孫兄的提攜,如今雖這般大的戰事插不上手,但卻也絕不會放任袁紹趁機坐大。」

    蕭文的理由很是充分,蒯越也不好反駁。袁術跟袁紹不和,那麼要想給袁紹找點麻煩,自然是跟袁術合作最好了,尤其現在袁術對付的曹操其實就是袁紹的人。

    果然蕭文接下來毫不避諱的說道,「所以我要幫袁術打曹操,打袁譚,打袞州。」

    蒯越是聰明人,對於蕭文是真心為了公孫瓚才跟曹操過不去還是為了袞州才跟曹操過不去自有一番自己的理解,所以仍舊只是點頭附和卻不說話。

    蕭文樂的蒯越誤會自己,如今一切緣由都解釋清楚了,是該到了提條件的時候了,蕭文終於停下來打著節奏的右手,身子往前探了探,面容嚴肅的對蒯越說道,「我不管劉使君怎麼做,呂布一定要出現在袞州戰場上!」

    諸侯混戰的時候用張繡以及萬餘精兵換一個宋忠是不是值得蕭文已經不去想了,當初既然把一切托付給了程昱,而程昱又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蕭文就願意無條件的去支持程昱。

    但是除此之外,上表朝廷迎獻帝回洛陽的事情,蕭文捎帶上了劉表,劉表不能不有所表示。

    因著這件事,孔融被召去長安做了匠作大將;陶謙升了徐州牧,安東將軍,封了侯;劉表也加官進爵得了不少好處。唯有蕭文,知道郭汜的心思,早早的就和賈詡通了氣,把封賞轉到了孫邵和是儀的頭上。

    說起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蕭文,反而是所有人裡面最虧的一個。孔融的匠作大將雖然不好聽,可這是一個積累資歷的過程,基本上位列三公的人都曾經歷過這個職位。而陶謙和劉表就更是得了實實在在的好處。

    孔融和陶謙與蕭文的糾葛暫不去說,單劉表就這件事借了蕭文的光,就不能對蕭文的要求袖手旁觀。

    蒯越能做到荊州四大家族共同利益的話事人,自然不會貪心無知到以為可以沾了蕭文的光而不用付出代價,所以聽到蕭文的要求,除過最開始的時候有些驚訝的表情外,接著就完全沉寂了下來思考事情的可行性去了。

    蕭文也不急,緩緩的品了口茶水。這茶葉是蕭文借鑒此時的工藝然後又是烘焙(bei四聲)又是干炒的折騰了老半天弄出來的,嗯,其實是有些苦了,而且賣相也不佳。

    「就依蕭河南的話!」蒯越沉吟一番,最終還是接受了蕭文的條件,至於荊州怎樣讓呂布上了袞豫的戰場,那就不是蕭文需要操心的了。

    正事說完,蕭文換上一副略微顯得柔和些的表情,和蒯越敘了幾句舊,閒話了些家常,兩人有意無意的都開始把話題往生意上引。

    「異度倒是要好好恭喜蕭河南了。有了仲子先生這樣的鴻儒,又有了可以大量印刷的紙張書籍,到時興辦學校傳揚德教,如此不需數年便可做出一番大好功績,他日錦繡前程不在話下。」

    蒯越找了個蹩腳的借口,而且向來自矜的他也不善於說些阿諛逢迎的話,所以引出紙張的事情著實費了他不少心計。蒯越說完,正好看到蕭文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禁臉色微窘。

    說道生意的事情,蕭文倒是不像蒯越這樣避諱,直截了當的對蒯越商量道,「異度先生知道文是個滿身銅臭的生意人,所以文也不掩飾這麼多。洛陽新開發的書籍,磚瓦,砂漿,以及新式的衣服,還有布料,其實都是為了做生意的,只是不知道荊州有沒有需要?」

    需要當然有,就算是其他的不在意,新式書籍的價值還是蠻吸引蒯越的,「明人不說暗話,我蒯氏也自有些銅臭的營生,對於這些自然有興趣,只是不知道蕭河南想要怎樣個交易法?」

    「價錢嘛,我只收成本價的十三成,但是有一條,我不收錢財,只要糧食!」

    蒯越本以為蕭文會猶豫一番討價還價,沒想到蕭文卻是比他還急。想想也是,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蕭文想要參與進去袞豫的戰場,糧食卻是是一個大問題,也難怪會把價錢定的這般便宜了,十三成,除過人力物力,豈不是蕭文一點沒賺?

    對於這個蕭文自不會如蒯越想的這般吃虧。一來造紙不管樂安還是洛陽全部都是蕭文的作坊,什麼是成本價還不是蕭文說了算;二來蕭文其實還真沒準備賺取多少利潤。

    要知道,造紙印刷的技術,只要有心人願意去研究,數年時間總會有幾分心得的,但若是蕭文一開始就把利潤定的很小,生意細水長流的可能就大了很多,如此,蕭文的後續計劃才能得意實施。

    在這個世界,想要掌握大義,就先要掌握輿論;想要掌握輿論,就先要掌握士流清議;想要掌握士流清議,最好的辦法就是掌握普通士子讀什麼書,看什麼文章。

    書籍越便宜,讀書的人越多,蕭文就越能趁機推銷自己的思想,就越能一步步的逆推上去,佔據大義。

    而大義,其實就是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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