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呂布的大名,蕭文坐在馬上,冷汗刷刷的就下來了!
在三國,蕭文可以陰劉備,誰讓劉備起勢太晚呢;可以跟曹操時而合縱時而連橫,誰叫想打曹操注意的人太多呢;可以敬佩孫堅父子,誰叫孫堅父子短命,說不定下一刻就突然掛了呢。
但是蕭文卻絕對做不到對呂布也等閒視之!
天下無雙!
呂布現在是唯一也將永遠是唯一當得起這四個字的人!
此時聽著身後大亂的馬蹄聲,蕭文就知道事情要遭,都不帶了回頭,直接大喊著沖趙雲說道,「子龍,射馬!」
若說呂布還有一絲絲的弱勢,那蕭文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呂布愛美人愛駿馬了!
陰招!
唯有陰招!
蕭文哪怕有一天能把左慈的練氣術給練到極致,也不會產生要跟呂布正面對戰的想法,不光是單挑,甚至三英也不行,四英都不行!
此刻只見蕭文這兩千騎兵不遠處,一人一騎已經獨自衝殺了上來!
赤兔馬!
方天戟!
還需要更多的佐證嗎?
騎著赤兔馬手持方天畫戟威風凜凜敢獨自一人衝進兩千騎兵軍陣的,除了呂布還有何人?
不過蕭文現在甚至都沒有回頭讚歎一聲這大名鼎鼎的呂布呂奉先的時間!
此時雙方對立,呂布是來催命的!
「射馬!射馬!射馬!」呂布馬快,片刻間已衝至蕭文軍陣中了。直驚得蕭文都顧不得此刻懷中尚有佳人,連續三聲「射馬」簡直極盡猥瑣之能事!
呂布退了!
有蕭文這整個大漢都不多見的猥瑣流打法,呂布也不想跟這樣的對手認真較量,實在污了自己的手!
「山長!他日我定將與這呂布好好較量一番!」剛才情勢危急,趙雲自然不會對蕭文的命令有什麼疑義,可是此時呂布已退,只是不遠不近的吊著,趙雲卻是一緊韁繩,衝到了蕭文旁邊大聲的喊著不平!
「子龍,你才剛剛二十,那呂布呂奉先卻是已經年過三十了,好好較量,你怎麼好好較量!」蕭文可不敢讓趙雲有這喜歡單挑的不良嗜好,連忙教訓道,「我等皆是行軍打仗帶兵的人,有心思多多的用在軍略上,逞個人武藝有什麼用!」
「趙兄,怕是我們此番要一路衝進荊州才會有半刻停歇了!」蕭文訓斥了趙雲幾句,顧不得再理會其他,連忙和趙駿商量起行軍路線。
「山長,只要方向沒錯,我們可以一路直接衝至魯陽城下!」趙駿可不是蕭文這樣的路癡,只在心裡對著大漢十三部州有些微的印象,趙駿行軍打仗多年,地圖神馬的早就熟記於心了。
「那呂布還緊跟著嗎?」蕭文確定了路線的問題,想了想卻還是對身後的呂布不放心,急忙又問了一句。
「呂布身後的騎兵剛才過河的時候就被我們甩開了,只不過剛才我們被呂布拖了一下,此刻雖然看不到人,但是想必依然在身後不遠處吊著呢!」
「全力衝進魯陽再說!」
「衝進魯陽!」趙駿重複了一遍蕭文的話,略微有些苦笑,這才默默的在心裡感慨起來。
衝進魯陽,這又得連續三個日夜的急行軍才行,也就是此時的蕭文已經度過了多年的軍旅生涯了,否則身體還真吃不消!
想當初蕭文初跟皇甫嵩打黃巾,都不用費什麼心力,不過從長社一路殺到了廣平,就已經要撐不下去了,士氣軍心全無!
此刻討伐董卓,卻是不經意間已經半年過去了。這半年仗全部要蕭文自己決定怎麼打,還不時的要面對任何突發事件,到了此時仍舊有餘力奔回魯陽,怎能不讓趙駿感歎啊!
不過蕭文這次畢竟都是疲軍了!
人困馬乏,等到蕭文趕到魯陽城下的時候,呂布帶兵卻是已經追至近前!
「趙兄,立刻整軍!」不及進城,蕭文立時就像趙駿下了命令。
等趙駿整軍完畢,蕭文卻是對著趙駿繼續命令道,「一列一列的緩緩入城!」
蕭文的軍卒向來規矩多,甚至在訓練最嚴厲最刻苦的關鐵軍中,都發生過營嘯這樣的事情,由此可知蕭文練兵是如何的「生猛」了!
此刻雖然敵人就在眼前,但是蕭文命令一次只得一列騎兵入城,卻是真的沒有人急亂,兩千大軍整整齊齊的排著隊列,就那麼「淡定」的等在了魯陽城下!
「呂將軍,」蕭文此刻處在軍陣中,就在馬上對著呂布一抱拳,「將軍一路從盧氏直接追蕭某到了這魯陽城下,此刻卻是為何不發起進攻呢?」
蕭文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戲謔,甚至跟呂布說話的時候還不忘記跟自己懷中的蔡琰做些小動作,直如呂布不存在似的!
「哼!」呂布對於蕭文先前不打人直射馬的行徑實在是有些深惡痛絕了!此刻大家都是疲兵,又在這魯陽城下,看蕭文這麼淡定的樣子,肯定是有埋伏!
本來如果是往日裡正常情況,呂布定然不管不顧的一頓橫衝直撞,管他是不是歸兵有沒有埋伏,仗著自身武藝高強都能把劣勢生生的衝殺成優勢!
但是此時想到蕭文的猥瑣,心中蔑視,卻是完全沒有大發神威震懾蕭文一下的興趣了!
英雄,也是要挑對手的!
像蕭文這種,戰勝了也只是髒了手
「我們撤!」就在呂布一猶豫的時間,卻是孫堅已經帶著不少兵馬從城外的駐地裡趕了過來,呂布見到這形勢,只得退兵了!
「呼!」看到呂布遠去的背影,蕭文長出一口氣,鬆開握著蔡琰的手,手心裡已經全部都是汗了!
「速速進城!」蕭文不及跟孫堅客套立時就向趙駿吩咐了一句!
到了大軍安頓好,蕭文這才跟著孫堅進到魯陽府衙裡拜見駐紮在這裡已經許久的袁術等人。
「此番多虧了後將軍仗義,在這樣的危急形勢下依然給文開了城門!文再次謝過後將軍了!」蕭文先是向著袁術一行禮,這才有空偷眼打量起了袁術來。
只見正座上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大約同曹操劉備差不多年紀,眉宇間略顯張狂,身著華服,左右侍立婢女,身前的台几上放著不少解熱消暑的瓜果之類,就這麼淡定的坐在上座,對於蕭文的到來完全沒有什麼感覺的樣子。
蕭文心下略歎。如果說袁紹是表面熱情,暗地裡官僚的那一套已經深入骨子裡的話,那麼眼前的這袁術卻完全是京城紈褲的表現!而且是那種紈褲到了骨子裡的
這樣的兩個人,一個完全的熟稔了官場的潛規則,結交人脈什麼的如魚得水,甚至關鍵時刻造勢借勢什麼的也可以信手拈來,但是想要真憑實力的做出一番事業,怕是骨子裡還是喜歡官場不入流的陰謀手段更多些吧。
而另一個,卻是正統的世家之人,但是也正因為家世太大,估計之前的時候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混跡上流圈子了,此刻連最基本的折節下交卻是都不願意也不屑於做了
再瞧瞧袁術手下的文臣武將之類,出了紀靈的悍勇之氣還略微讓蕭文有些在意之外,卻是實在沒有什麼特別的了!
這裡跟袁紹最大的不同,就在於袁術下手還坐著不少袁家的親戚,比如楊彪,比如高幹。
當然了,在蕭文的心裡,從來就沒有把孫堅給算在袁術的部下!
「聽說蕭太守此前在本初那裡做事?」半晌,袁術才抬眼看了蕭文一下,出聲說道。
「下官身在青州,出兵的話確實河內最近了,所以初時卻是去到了前將軍處。」
「但是之後,前將軍和韓馥王匡等人,卻是三番五次的算計下官,所以下官一怒之下,已是選擇了別投他處!」對於袁家兩兄弟的關係,蕭文比誰都把握的清楚,故而一開場,就隱隱的表現出了自己對袁紹的不滿。
果然,此時袁術才略微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聽說蕭太守此番帶回了少帝的棺槨?」
「正是!」蕭文努力的做出悲傷的表情,再次向著袁術一抱拳,「奈何下官兵少,只劫得少帝的棺槨,卻是再無力關心其他了!可憐聖上背井離鄉,被董卓狗賊挾持去了長安!」
剩下的是事情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是袁術口頭表揚蕭文幾句,然後再隨隨便便的給蕭文安排了個駐地,連面上的一番客套都懶得精心準備,蕭文也趁勢就提出了告辭。
「文台兄,此番多虧了你及時救援了!」等到出得府衙,蕭文這才擺脫了那衙役的氣氛,和孫堅熟絡的敘起了舊。
「哈哈,蕭賢弟說的哪裡話!愚兄這半年了才不過從長沙趕到了這魯陽跟後將軍匯合,哪裡及得上賢弟在這河南弘農到處叱吒風雲!」孫堅對蕭文的熱情,可完全不輸於公孫瓚啊!
「賢弟帶軍出生入死,此刻想必也累了,愚兄就不多打攪了,後日軍中設宴,倒是再款待賢弟!」說罷孫堅卻是已經向蕭文拱手了。
這可真是個熱血的漢子啊!蕭文看著孫堅遠去,心裡不住的感慨著。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會對於蕭文此番進攻弘農打心底裡佩服,不像袁術那樣,三言兩語就把迎回少帝棺槨的功勞給搶走了!
等到蕭文趕到趙駿等人的臨時軍營,卻是當下就失聲喊出了這麼一句話:「為什麼會多了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