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又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在前面跑著的「泰山寇」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呼喝聲。
「哈哈,陷阱果然有作用了!」關鐵一聽這聲響就是一陣哈哈大笑顯得很是興奮的樣子。
「兄弟們上!」徐庶也趕緊指揮道。
等到眾人趕上來的時候,「泰山寇」已經灰頭土臉的被各種機關陷阱什麼的折騰的亂哄哄的了。
比如最常見的陷野豬的陷阱,埋伏的繩索、頭上掉下來的大網之類的東西,這會真是數不勝數啊,一眾「泰山寇」就有一兩百人此刻正在跟各種陷阱做鬥爭。
關鐵此刻很是囂張的大喊著,「哈哈,這下子跑不掉了吧!」
這個時候不論是佔山為王做山賊還是拉桿子起義當強盜,要想真正的能服眾,靠的不光是武藝,更重要的還是義氣!知道這一點並且在這點上很是吃過虧的關鐵,有一百分的自信,此番那「泰山寇」不會再隨便跑路了。
「泰山寇」那領頭的大漢,顯然不出關鐵所料,面對著繼續跑路就得丟下幾十個兄弟這樣的情形很是掙扎了一番還是放棄了!
不過倒也不是全因為這個,「泰山寇」領頭大漢此時略一尋思,看官兵追上來的不過二百多人不到三百,自己這邊可一戰的人手怕是還有八百多了,這種情形下,自然還是要反擊的,二對一打不贏,那就三對一再來過一場!
不提雙方各自心裡其實已經考慮到了戰場的各個細節,此時也不多猶豫,關鐵剛一聲大喝「殺」的時候,「泰山寇」那邊也不甘示弱也是一聲「上」,然後雙方又纏鬥在了一起。
關鐵心知對面大漢的威力,此刻也不留手,一條槍使得是虎虎生風。對面的大漢面對關鐵的咄咄威勢,此刻也是發了狠,一把刀也耍的有聲有色,步步為營。
不過此時天色已晚,「泰山寇」眾人雖然熟悉這山林,但是夜色籠罩林中樹影傾斜,一時間連自己人還是敵人是樹影都分不清了,哪裡還能發揮出什麼戰力!
反觀這隊「特種兵」,此刻顯然極有默契的樣子,五人一小組背靠背結成圓陣,或者三人一組結成三才陣,反而有些如魚得水的自在表露出來了。這一陣隨時二百多對戰八百多,此刻卻是防禦的滴水不漏,看樣子再拖個把時辰完全不在話下!
戰不多時,只聽關鐵一聲大吼「著」!就見關鐵的長槍槍頭此刻正點向「泰山寇」大漢的胸口,雖然大漢及時回刀護住了要害,關鐵的槍頭最終只戳住了刀身,但是這一下關鐵是全力而發,大漢只是匆忙格擋。這一來大漢亂了自家陣腳不說,手腕處更隱隱作痛,顯然是剛才招式用老強行撤的刀!
關鐵跟隨趙駿多年,眼色很是經過了磨練,此刻有了這優勢哪裡還會有片刻的遲疑給對手以翻身的機會,不等大漢刀身從胸前拿開擺出陣勢,關鐵的長槍直如靈蛇般又是一槍探出,衝著大漢的咽喉直奔而去,大漢此時手腕陣陣疼痛動作上慢了三分,再想舉刀已是不及。
「都給我住手!」關鐵止槍在大漢的咽喉處,然後大聲喝道。
「泰山寇」這會本就打的莫名其妙的,官兵方不過二百人,但是接陣防守一眾山賊也是無可奈何,啃又啃不動,不啃又不能放走了對方還得繼續對峙著,甚至有幾人存了心思想去幫助頭領但是剛露出傾向一個不小心就被官兵趁勢奪了腦袋!這時一聽官兵將領大喝「聽」也不過猶豫了一下就紛紛放下了武器,這時真的沒有信心沒有士氣了。
「全部押起來!」關鐵仍舊拿槍脅迫著大漢。
等到一眾小嘍囉都束手就擒了,關鐵這才對著對面的漢子道,「降,或者死!」
對面的大漢顯然也是硬茬,此刻雙目噴火,顯得極為不服,語帶憤恨的說道,「倘或我有把趁手的武器,你一定不是我的對手!」
「關教頭!我們捉到了山賊的家屬!」卻是之前那三隊趕去前面設伏的小隊,不知道怎麼摸到了賊窩裡,此時正好綁著不少老人孩子婦女之類的回來了。
「爹!」那作為頭領的大漢此時卻是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硬氣,帶著哭聲的喊著人群中的一名老者,顯然也是個孝子。
「投降,不殺!」關鐵跟大漢一番好打,已是存了敬佩的心思。要不然早就直接一槍殺了哪裡還有這麼多後話,此刻又見對方不為自己的威勢所逼只顧著心疼父親,也不由的出聲給對方更多的優待。
這樣的情況哪裡大漢做出其他選擇的機會,「我降!」
雖然大漢依舊不是很服氣關鐵的樣子,眼裡的怒火正明顯的表示著對關鐵的不滿。
「哼!再來一次你也不是我的對手!」關鐵剛才贏得自然不算僥倖,雖然可能換個環境換把武器關鐵不能像今晚這樣幾十回合搞定對方,但是也不見得就會輸。最主要的還是,呼吸吐納之所以能夠幫助提高武將的武力,靠的不就是能比對手更快的適應地形更快的適應戰鬥的節奏嗎,大漢雖然武力不弱,但是顯然沒有人提點還沒有摸到這一層的樣子。
這些關鐵自然不好多說。蕭文的練氣術雖然傳給了趙駿關鐵二人,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二人可以隨意的再傳授出去,當然了,像趙雲這樣類似於趙駿關門弟子的人物,二人還是有著自主權的。
關鐵是武將,而且是那種不怎麼喜歡動心思的悍將,雖然經過趙駿這麼多年的提點獨當一面完全沒有問題,但是不是說就真的願意花心思到打仗其他的事情上,尤其還是身邊有著徐庶這樣蕭文陣營的二號人物的時候。
所以徐庶也很自覺的主動開始指揮安置分批消化今次的成果。徐庶雖然不知道蕭文腦子裡最終想要達成的目的是什麼,但是蕭文此時流露出來的全力擴軍的意思還是完全領會了的。
其實這也是因為時間的問題。此時一來黃巾之亂才剛過,十八路諸侯反董的事情還沒有發生,自然不存在爭霸或者自立之類的事情,大漢天子安安穩穩的坐在朝堂裡,什麼保皇派還是革命派還是改良派此時都是完全不相干的事情。所以蕭文的心意還不好太早的表露出來。
依著現在的形勢,其實不論是曹操孫權還是劉備,甚至是袁紹,大家都是一個陣營的,無所謂你死我活的互相看不順眼各種爭嚷。說的再過分點,蕭文此時要做的不過就是努力鑽營,先給自己求得身份地位官職之類的才是重中之重,其他的都是扯淡。
閒話少敘,卻說徐庶收編安撫整合眾山賊一路無話,車隊還是平平安安的繼續前進不日就到了穎川境內。此時車隊光是蕭文的勢力就達到了一千五百兵士,二百多家屬,之外還有辛氏的諸位,車伕夥計不等,這真是才有了幾分真正的州郡之間大生意的感覺。
到了陽翟辛家,徐庶跟隨老掌櫃的前去拜訪辛家族人,尤其是此時的家主辛豐的老爹辛評,還有辛評的親弟弟辛毗。
「蕭大人實在太客氣了!賢侄你也不用太拘束,我癡長你些年歲,你就喊我一聲『叔伯』就好了!」此刻在辛氏的會客大廳裡,辛評一副感激不盡的樣子。
徐庶倒是不在意對方這感激不盡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反正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對辛豐有了救命之恩,雙方的友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晚輩就冒昧高攀,喊你一聲『辛叔』了!」徐庶跟隨了蕭文這麼久,如果蕭文厚臉皮的「打蛇隨棍上」還沒有學會幾分的話,那可真就辱了蕭文夢裡「徐庶徐元直」那好大的名聲了。
此時的辛評倒是已經不小了,兒子都十四五歲,想必也是三十三四的人了,徐庶依舊不滿二十不過十八左右的樣子,那這一聲「辛叔」徐庶還是不虧的。
「賢侄剛才提到,鄭玄鄭大師此刻正在青州樂安,蕭大人置辦的郡學裡?」客套一番,辛評此時才打聽起自己真正感興趣的所在。
「正是如此。」徐庶不知是真心的還是純粹在裝,總是露出一副很是感慨的樣子說道,「元德此番做了樂安相,對於書院傳道這樣的事情很是出了力,不僅各個下屬縣城都置辦了縣學,光是樂安城裡的郡學,元德就置辦了三所。」
「三所?」辛評這個倒是真的有些不解了。
「辛叔想必也知道,那些傳承了不少年間的世家,大多都有些藏書什麼的,不肯輕易示人,所以此番開辦郡學,元德只好專門分出來一所來交好這些人。」徐庶說起話來倒是有板有眼的不給人抓住把柄。
「之外的才是真正的郡學,雖然名義上是比剛才提到的那所要稍差的樣子。不過鄭玄大師倒是經常去,還有青州北海少有才名的邴原也是任課先生。」
辛評聽到這裡已經是兩眼放光了。辛家雖然請了西席專門教導家族子弟,但是如果能跟著鄭玄學些日子,哪怕是全無所得,能交好些人那也是好的,怎麼不心動!
徐庶看著辛評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已經成了幾分了!